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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39
   “喂、喂，还恁稳初中滴女同学呀，更激动嘛？”少林一阵嘻嘻笑，把正在遐想发呆的南林从河东拉回家里。“想死马女同学辣，是想河东那凯滴别墅好咩？哈哈。”他讲。少林笑嘻嘻，说那里的别墅真漂亮，说南林没有本事，买不起。
       南林说，少林那时一天想买河东那里的房子，说是工作几十年了，住不上好房子，十分不甘心啊。由于工薪族缺钱，当时又没有实行住房贷款，要想购买价钱100万的住房，简直是天方夜谭啊。“也懂得没有条件买滴，只是讲讲嘴而已了。嘻嘻。”少林说。
       “那时，两个人滴存款总共就10来万，克买一间房都没买得滴。嘿嘿。”南林笑着讲。少林笑了，说这10万多块钱还是靠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呢。他说，嗯，我们又不会搞“外水”，全靠那点工资生活啊。她说，那时在机关的工资低一点，如果在一线工作就能多些钱了。南林笑了，说厂长是一线的，拿钱比炉前工多啊。少林说，开会讲炉前工是一线的啊。他说，到底厂长和炉前工谁是一线啊？她说，真的搞不清除了。嘻嘻。
       南林感慨地说，后来，终于搭上了“房改”的末班车，只花了5万块钱，就买了一套80平米的两居室。“那时只要5万，听讲现在可以卖得50万了。哈哈，才隔了15年滴时间，价钱就翻了10倍呀。”他说。少林说，那栋是“科技楼”，房型很好的。她说，有中级职称的才有资格买。“哈哈，中级职称终于发挥作用了。”他讲。
       少林说，嗯，如果是现在才买这个房子，依旧是买不起的啊。她说，从“7011”的“一房一厅”搬到“园岭”的“两房两厅”，她兴奋极了。南林笑了，说少林高兴得睡不着觉啊。“你一天就想倒要住好房子呀。”他说。少林说，真的是想啊。她说，现在好了，她们几姊妹的房子都不如她的大，不如她的好。“想倒了，几幸福滴。”少林讲。
       南林笑着说，住了好房子，成天要搞卫生，不觉得累啊？少林说，累是累点，可是心里舒服啊。她说，搬到两房两厅，办公室的同事都很羡慕。就连张凤也满含嫉妒心理地说少林住上两房两厅是“沾了职称滴便宜”。南林笑哈哈，说张凤的意思是少林沾了她的光。因为少林评上中级职称，张凤是帮了忙的。少林说，不只是为这个，还因为她的房子比张凤的大。南林说，嗯，张凤心里是不会平衡的。“当官滴，就是要拿大钱，住大房子呀。”他讲。
       少林说，其实张凤也买了三居室的房子，正在建造中。“过年把就得搬三房了，也得满足了。”少林说。南林说，嗯，就怕搬了“三房”想“四房”啊，搞了三套房还想搞四套房啊。“人心都是难得满足滴，尤其是当官滴。”少林说“是呀”，她说张凤就是个永远不会满足的人，私欲极端的膨胀，在谋取个人利益上进无止境。
       南林笑着说，人的私欲就如同魔鬼，一旦放纵，不可收拾啊。他说，其实每个人都有私欲，人人都会替自己打算，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人的真实一面。少林说，嗯，是这样的。南林说，比如有两个人，都在与坏人坏事斗争时负伤流血了。一个说“不要管我，抓坏人要紧”，一个说“快点，送我去医院”。少林说，是有这样的情况。南林说，两种情况都是真实的，但是后面一种情况给人的感觉更真实啊。
       “当然，人们应该向第一种情况的人致敬。”南林说。少林说，人们也应该向第二种情况的人致敬。真的，把他及时送去了医院，治好了伤口，他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和坏人坏事作斗争，也很好啊。“以人为本呀，是咩？”她说。南林说，是这样的。
       少林说，张凤的私欲就是放纵的魔鬼，穷奢极欲，贪婪凶狠到了极点。南林哈哈笑，说听少林这样一讲，张凤真的就像一个魔鬼啊。他说不怎么相信，一个女流之辈，总不至于太那个的。
       “死马像魔鬼呀，就是一个魔鬼来滴。你没有和她打过交道，没晓得她滴无耻下流滴。”少林气哼哼地说。南林笑哈哈说，刚才还讲你评中级职称时张凤是帮了忙的啊。还有她平时也给了你们不少好处的啊。少林说，好多事情南林不知道的。“你懂咩，搞职称时，送给了张凤600快钱咧。”她说。
       少林说，评职称时，她去找张凤帮忙。张凤是答应了，但却一直没有动静。见少林有些急了，张凤就暗示说“要请人去‘笑出门’吃饭”。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钱。少林那时一个月的工资在500左右，她想了想，就说给张凤500块钱请客。张凤笑了，说请一桌人500块钱不够，至少要600块。还说，如果再不够就由她来帮出。少林咬咬牙，第二天就拿了“陆张”交给张凤了。
       南林“哦”了一声，说还真不知道有这事情。“你敢欺骗老公呀？居心不良啵。嘿嘿。”他笑着说。少林说，还不是怕你心痛啊，就没有告诉你了。南林哈哈笑，他说，怪不得那段时间的饭菜质量好像差了蛮多的，荤腥油水都比原先少了。想不到少林这么能干的一个人，竟然被人“抢钱”了。哈哈。
       少林笑了，要是抢钱还好了，就算倒霉吧。其实是挨骗钱了，还是熟人骗的，想想就有气。“后来听人讲，当时在‘笑出门”请一桌，300块就够了。“少林说。她说，明摆着是张凤要吃一截啊。南林哈哈笑了，说张凤也是想要些辛苦费啊，可以理解的。少林说，想要就明讲嘛，没有必要编个由头来骗钱啊。
        “她还讲帮我出点钱呢，信鬼都没能信她呀。真滴是。”少林讲。南林看见少林很气愤的样子，就劝她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气愤也没有用了。“反正已经亏钱了，就没要再亏神气、亏身体了。”他讲。
       少林笑了，说这个她也懂，就是骂几句出出气而已。看透张凤这种人，就是贪得无厌。“像你想调来厂里，请张凤帮个忙，还送了她东西。结果就是调没成，看来是她嫌东西少了。想要几多钱呀？她可以明讲滴呀。”少林讲。
       南林说，算了，不跟张凤这种人计较了，不值得。他笑着说，就当是投资错了，买股票亏了。但不要伤心，不要气馁，要审时度势，好好总结一下经验教训。“等有机会了，再把损失滴东西搞回来咧。”南林讲。他说自己炒股有这样一种心态，即并不是想发大财，而是想通过炒股轻松地赚到一些工资外的钱，这样就可以把以前由于搞丢或挨偷、挨骗所造成损失的工资补回来，心里面就舒服了。
       “更子滴好处就在于可以充分平衡个人心理，等于讲没有挨亏倒血汗钱，那些霉事只是个噩梦。更子滴话，于人于事都是一种安慰呀。嘿嘿。”南林笑哈哈地讲。少林笑嘻嘻说，南林怎么会有这种心理啊？就好像是自欺欺人啊。“亏滴就是亏了，恁子补得回来滴呀？阿Q啵。嘻嘻。”她讲。
       “人生在世，总会碰倒各种滴烦心事，人们要学会自我调控、自我博弈、自我逢迎，寻求心理平衡呀。”南林讲。他说那“自我调控、自我博弈、自我逢迎”就是他原创滴“三自经”。少林听了“嘻嘻”直笑，说陆平搞了个“三民主义”，南林也搞了个“三自经”，真是狐朋狗友啊。“有用咩辣？更鬼怪滴东西。”她笑着问南林。
       南林笑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嘿嘿。他说，从前失去的东西，显然是难以补得回来的。“那恁子办呢，总没能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吧？更子下克，终究是于事无补滴。总是劳心伤神滴。是咩？”南林讲。
       少林笑嘻嘻说，南林讲的也有道理，就是人们一下子难以接受的。南林笑着说，现在人们喜欢讲“向前看”，但也有人讲是“向钱看”。他说，这其实都是在鼓励人们摆脱过去的烦恼，展望新的世界，走进新的生活。
       “讲实在话，其实‘向前看’与‘向钱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呀，都是要人们往有利的方面克想。没同之处是，’向前看‘显得冠冕堂皇滴，‘向钱看’就是实实在在滴了。呵呵。”南林讲。少林听完，大笑起来，摆手连声说着“屁话、屁话”。南林也大笑，说是“屁话”亦有臭的、香的之分呢。“我滴‘屁话’一般是香滴哦。呵呵。”他笑着讲。
       少林一边笑一边想，南林真是啊，什么都能说出个道理来的。她觉得，没有把张凤做的事情都告诉他是明智的，否则他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歪理来呢。他总说人们要学着调节“心理平衡”，应该“向前看”或是“向钱看”，但有些事情真要是摊在他身上，恐怕他就无法“心理平衡了”了。
       那回和张凤出差，张凤一次就搞了论千多块钱呀。南林要是晓得了，也会“叼杠”人滴。少林想。出差回来，她基本没有和南林说出差的事情。而南林也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平常里就经常说什么“多一事没如少一事”的话。因此，少林出差的事，她不说，他也就不怎么问了。
       少林和张凤是到凭祥出差，去搞“外调”，时间有一个星期，途中在南宁等地短暂停留。每次住宿、吃饭，张凤总会索要餐票，有时还叫少林重复去要餐票。少林大概记了一下，她总共要了有三四百块钱的餐票，她推算张凤起码索要了八九百块钱的餐票。
       当时不太明了张凤索要餐票的用意，少林想，要那么多餐票干什么？厂财务又不能全部报销，她可能是要来做个纪念或者拿来好玩的吧。出差回来后不久，一天，机关负责管理“小金库”的小马跟少林闲聊，说起出差的事情。小马讲少林跟主任出差就是好，天天有大餐吃呀。不像她们出差，每餐报销的用费不能超过5块钱的，超了就自己出。少林笑了，说出差没有吃大餐呀，在南宁吃的是“老友面”或者小炒，在凭祥和县乡多是吃米粉。她说每餐吃的基本在报销范围上下的。
        小马当时笑了，说“是呀，是呀”，也没有再说出差用餐的事情了。但少林看出来了，小马以为她在瞒着她呢。后来，少林听说，张凤除了在厂财务科报销了应该报销的出差费用外，还在小马那里报销了一千多块钱的餐票。哦，小马实际上死马都晓得了，我讲滴话，在她看来都是骗人滴了。少林想。
       原来是更子滴呀，张凤独自贪了还害人挨背黑锅呀，算绝了。少林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气愤。这个事情，张凤竟然没有和她说一声，什么道理啊？问要餐票时，就叫她去要。餐票拿回来做什么，却毫不让她知情。更子奏，未免太那个了吧。她气愤地想。
       少林倒不是想着张凤能分一些给她，一半或三分之一。她想，张凤就是分钱给她，她也不敢要的啊。她如果要了钱的话，南林知道了一定会骂人的。少林之所以气愤，并不在于张凤给不给钱，而在于张凤让她背了黑锅。张凤，你害人没浅啵。她想。
       人们晓得自己和张凤一起出差，晓得张凤报销了更多滴餐票，一定以为自己也有份了。少林想，哎呀，真是同张凤一丘之貉了，恁子讲也讲没清楚滴了。她十分沮丧地想。南林常说“近朱赤，近墨黑”的话，真的，跟着张凤这种人，你不是黑的、臭的，人家也觉得你是黑的、臭的了。
       啊，南林讲要学会调节心理平衡，他来讲讲看，更子滴事情恁子心理平衡呀？少林气哼哼地想。按他讲滴“向前看”、“向钱看”滴屁话，死马时候才能挽回损失呀？死马时候才能实现自我平衡呀？难不成什么时候也让张凤挨狠狠坑一回，补回损失，实现扭亏为盈。 嘻嘻。少林想得好笑起来。
       哦，看样子也要去学习做个股民了，是不是只有炒了股票的人，才能有这样的一种好心态呀？少林想。据说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炒股。她想，这么多人在炒股，其中自有奥妙啊。(*^__^*) 嘻嘻……她越发好笑起来。
       “哎……是没是又想倒河东滴别墅了？”南林见少林想什么想得发呆、痴傻，就笑着问她。少林依旧嘻嘻笑，说她在想他啊。“是在想你那个所谓滴‘自我调控、自我博弈、自我逢迎’滴‘三自经’歪理好咩？嘻嘻。”少林笑着讲。南林听了，先是自作多情地发笑，后来便是“几鬼干干滴”好笑样子。“是滴，是滴。”他讲。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