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札记《泉城晨话》/ 第273期

杨延斌

      昨天下午六点前，从乌鲁木齐乘坐旅游大巴，晚上十点前赶到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得主刘亮程先生的木垒书屋，入住刘先生创办的木垒书院，并在刘亮程先生热情陪伴下，在颇具特色的木屋就餐。这是齐鲁散文作家赴新疆采风团的第一站。一路上，我们领略了天山风光，充分感知到新疆的地大物博。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刘亮程先生

刘亮程先生在给作者签名

      晚十点前，多数济南人已经入睡，而在新疆，火红的太阳还悬挂在天山顶上，向我们放射着血色光芒。

      今早晨醒来，气温只有10度。虽然已经六点，东边的天空已见红云，只是太阳还蒙着盖头，过一会儿才羞嗒嗒地露出笑脸。在好奇心驱使下，我趁着宁静，独自沿着木垒书院的小径转了几遭。一直转到浑身感觉热乎了，我就赶回房间写这期《泉城晨话》。

      6月4日是我们此行的第一天。我们一行20人，乘济南/乌鲁木齐的SC8707航班，于12:10起飞，经1:40飞行后到达银川短暂停留。再次于下午1：55起飞，飞行2:50后到达乌鲁木齐。这里的下午6:00，太阳晒在身上依然有种炙烤的感觉，这个时间段相当于济南的下午四点。在采风队列里，有2022年7月一起去西藏的宋登科，宋云亮，于佃俊，温振东，济宁的吕延梅和我。我们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聚，自然就有种亲密感觉。

2022年同赴西藏采风的（左起）温振东  宋登科  杨延斌  吕延梅  宋云亮  于佃俊重逢。

      在遥墙机场临登机前，发现一个怪事儿。好友宋云亮说要上厕所，正好我也想释放内存，就陪同他向卫生间走去。刚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我连头都没抬，就习惯性地向左侧卫生间走去。没想到刚要迈进门，迎面走出来一位女士差点和我装个满怀。我有点儿惊异地抬头一看，才知道差点儿误进女厕所。为何差点儿发生这么低级差错呢？原来是惯性思维惹的祸。因为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可能发生。

      一般情况下，各个地方的厕所都是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男左女右，几乎走遍全国都一样。而在遥墙几场就出现了男右女左的反常现象，所以我差点儿弄出笑话。

      我先一步走出厕所，在门外等老宋出来，没想到他一出来就说：“你发现这里的厕所有什么不同了吗？”我说“原来你也发现了？我差点走进女厕所。”

      老宋又说：”到处的厕所都是男左女右，遥墙机场的厕所却是男右女左，真是怪事儿！”幸亏不是我一个人感到奇怪。

      我想会不会只是遥墙机场这一个厕所把男女厕弄颠倒了？我就连续在候机室找到三个的厕所想看个究竟，结果发现都是男右女左。

      我们下午2:00前在银川转机，结果发现银川机场的厕所也是男右女左。我不是想确定到底是男左女右对，还是男右女左错，而是想说一个作家观察事物要仔细，要善于发现多数人难以发现的问题。也就是要善于发现细节。我以为精彩的细节描写，能决定作品的成败。

      作为文学爱好者，我就善于发现别人不易发现的问题，也就是说，别人感兴趣的事情，我就不善于大帮哄。我善于琢磨别人可能顾及不到的问题，比如5月26日去莱芜区龙山景区采风，大家一同上坡下坡，我就想计算一上一下转一遭大概路途有多远。其实这并不额外费工夫，只要留心就能做到。我记住智能手表累计出的步数，再按1400步一公里一算，就知道几公里了。再就是那天一行人都看到了大佛店里的十八罗汉，我猛然发现有的罗汉光着脚，就好奇罗汉为何光着脚呢？以为其中必有缘故。为了弄懂其中隐喻，就想数数到底有几尊罗汉光着脚，结果发现有十一罗汉没穿鞋。

      我猛然联想到，作家观察体验生活，就要用常人不一样的眼力，努力发现别人不易发现的细节，否则，只凭经验或者想当然，就容易发生偏差。如果从文学角度说，细节就是作品成败的关键。

      我写任何文章，都比较注重要用故事细节说话，因而我看书比较关注别人对细节的描写。事实证明有的故事细节描写，甚至过去了四五十年，还能记忆犹新，因而我就养成观察生活细节的一种习惯，注意发现别人不易发现的东西。

      我曾几次在不同场合讲过两个影响了我几十年的故事细节。一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看到一篇只有九十九个字的微型小说《落叶》：说的是有个老人天天早晨扫天井，有一天扫着扫着就吹来一股风，吹掉了树上落叶。老头眼见有片落叶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便急忙一个躲闪，那片树叶就落在了地下。另一个是1985年《世界文学》总第152期看法的加拿大作家的中篇小说《在梅白蕾女士家喝茶》。早年我写过一篇短评《细节在于巧》，今晨搜索才知道，已经被《广州日报》《拉萨日报》等多家转载。现已篇幅不再赘述。

      就是《落叶》中的简单情节，牢固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作者能够用一片树叶掉下来都怕砸头这个绝妙细节，把老人一生谨小慎微的懦弱个性描写得淋漓尽致，我曾经为作者观察生活的独具匠心而拍手叫绝。

      2024年6月5日于木垒哈萨克自治县西吉尔镇小草沟刘亮程先生的木垒书院

作者和矛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刘亮程先生，摄于木垒书院。

      作者简介：杨延斌，笔名水务。《都市头条·济南头条》首位特约专栏作家。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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