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活工具的变迁,是人类思想流动的河床,人类生活工具进步的历程,留下了人类审美跋涉的履痕。人类生活工具的演化,也如人类的生存技能变化一样,烙刻着深深的时代印记,成为我们认识历史、认识现在、认识自己的一面镜子,也是我们认识中华民族文化的物质样本。许多被遗弃在记忆边缘的、“过时”了的种种生活用品,被作者以图像的方式收藏在这组图片中。这些物品,在不知不觉之中,逐步淡出我们的生活,随着岁月流逝,渐渐地离我们远去。当日新月异的现代时尚向我们汹涌而来时,面对着钢铁塑料狂潮的入侵,人们才偶然想起要去寻找那份失落的古老记忆。那些记忆,原本就是一种极其纯粹的中国人的集体记忆,它是具像化了的中国本土文化,从它们的身上可以折射出中国的历史沧桑,每一副镜像,都是一个让人唏嘘感叹的,中国人自己用生命书写的真实故事。
《编织花朝》这组图片,重拼原始画面,还原历史现场,组图中许多画面,将难忘的瞬间,以具有强烈震撼力的视觉语言,传递给读者,诉说着寻常而真实故事,复原了当年普通百姓艰辛劳作的生活场景。这些生活场景的真实纪录,是最可靠、最值得信赖的历史证据。它清晰地记录了工艺匠人的精神世界,用这个细节的讲述中,真实地反映出了当今与历史融合在一个特定画面的缩影。它让读者越过的历史跨度,感知历史在现今的折光。再次回首中国人经历过的那段漫长而跌宕起伏的艰辛历程。其间的文史价值,成为研究民间工艺传承的珍贵资料。
历史不是靠某种形而上的抽象能够解释的,它是具体的生活实践,由故事或者事件组成,它是破碎的日常生活实践的总体。其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就是“流行性”,或者说,就是重述当时的“流行性”。《编织花朝》这组图片之所以能够形象地重述当时的“流行性”,就在摄影师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借助于一种全新的符号形态,经过重新拼贴和组装、重新叙述和评价,显示出历史的别种面目。
《编织花朝》以直观的形式,通过上世纪中国人生活历史符号的拼装,体现了一种将历史时间空间化、将线形叙述转化为符号嬉戏的冲动,从而体现了一种强大的符号生产能力。更重要的是,其版面的新颖活泼和时尚感,吸引了更多愿意了解历史的年轻读者,达到了很好的传播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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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编织花朝》这组图片,解构了历史的线形叙事结构,呈现出某种经验的自由形态。它通过拼贴和组装的方式,重现了历史的可感性和细节的真实性,摆脱了“虚构”的正统历史叙述中,形而上的抽象和枯燥。于是,一幅幅图片生动鲜活、相映成趣的历史风俗画,便自然而然地让读者意外地获得了一份厚重的历史感、沧桑感和真实感。
2024年6月2日
黄自华,曾任炎黄文学主编。
已出版文学评论集十部。
主编中国亚文化丛书九部。
出版散文集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