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制作公仆)
关于端午的仓埠物语(散文诗)
(卢发生)
菖蒲
“三尺青青古太阿,舞风斩碎一川波”。
菖蒲,似剑,翠绿的锋芒破水而出,直指苍天。菖蒲,这个名字,竟然与我的故乡仓埠的读音如此近同!
可堪回首,在往事烟消云散的昨天。没有人知道,你在被命名之前历经了多少个风雨之夜。是因为你先百草于寒冬刚尽时觉醒而得名吗?是因为李时珍那句∶“乃蒲类之昌盛者”而得名吗?都随它去吧,你在命名之后,依然蜗居于大地的某个角落四季繁盛,生生不息。。
由土地移入简帛,经简帛植根于灵魂。亿万年算不上久长,但亿万年之后你仍是一株滋养灵修的植被。
郑板桥有题画诗云:“玉碗金盆徒自贵,只栽蒲草不栽兰”。
还真是的,蒲不比兰,兰是倔种,一丝的不到便冷脸对你,如夏不周到,开春便无花的,而蒲不同,只需有浅浅的水与清凉的风,至于土壤肥厚或是瘠瘦,皆没有干系,让你何时面对都有青翠可见。蒲有苦香,我总说那才是男人的味道,折了叶,损了尖你才能闻到真滋味,细叶倔强而坚挺着,有叶而不用待花,花开又不用求果,在极限的困境中亦能生长,不骄不燥,不怨不忧——菖蒲的品性,正好契合着仓埠人的秉性。
糯米
糯米,南方滨水的仓埠,是你的故乡。在江水不竭的润泽下,年复一年,你把历史与传说接壤的部分向水书写。
改写过的传说没有探究的必要。没有人过问你的身份和渊薮,你只在记忆深处烙下那怀旧的瞬息,向时空交叉的聚点舞出风姿绰约的弧线。
仓埠的农民视你为珍贵,在培育过程中下足了比一般籼稻更多的工夫。你也懂得感恩,回报以比一般籼稻更好的品质:微香扑鼻,慢嚼之下,丝丝甜味入心田,有如丝绸润滑。 还兼有补中益气、治消渴、溲多、自汗、便泄之类作用,中医在临床上常用于第一个就是,补虚、补血、健脾暖胃。
千年的期盼,茁壮了你滋养性灵的根系。在天地碌碌地运行中,你潜滋暗长,傍水而生临水而歌,把自立与感恩划上等号,在歌声与喧闹的滨水古镇翘首瞩望。
艾蒿
《诗经》唱道:“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说的就是艾篙。
从小雅中款款走来,散发淡淡的芳香,每年端午时节,坦然高悬门框。
莘莘的灰褐亮绿,成就最美霓裳;不需要特别呵护,漫山遍野都是家乡。就那样随意地生生不息,风雨中逆境里顽强。
身上的汁液,被一个叫屠呦呦的医家提炼,竟神奇地阻断了疟疾的猖狂,为中国捧回诺贝尔大奖。
艾蒿在仓埠,虽称不上是特产,但绝对是重要产地。满山遍野,田头地角,稍不留意,就会遍布艾篙。难怪70年代日本商人到仓埠收购艾叶时,曾大大惊叹这方土地造物的神奇!
艾蒿不具妖娆的形体和芳菲的花,但在古时,越是由浅绿到暗绿里长的长久,在祭祀的眼里就会越具神性,而被放到社稷、宗庙的供桌上。可见神也是不不一定喜欢绚烂妩媚的浮华,也想要在朴拙清雅里醒神静坐的,除非是伪神。
所谓的相思豆是艳丽的红色,却藏着灼人的毒性,而千年不言不语的相思草——艾蒿,淡淡的绿,轻微的香,遍地里旺盛的无声无色的长。却能辟毒祛邪,这或许是世界的本相吧!
粽子
屈原投江——一个古老的故事,年复一年,被仓埠的家庭主妇们用粽叶包来包去,煮熟在五月初五这一天。
虽然,很少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包括我。
茫茫天问间,面对一杯愁绪遣不休的惨惨凄凄,屈原濯足弹冠而立,把诗的尊严抛向楚辞的阡陌间,訇然撞入汩罗那波涛翻滚的怀中,惊溅起悲怆久远的啸鸣……
独立潮头。遥望披头散发而去的黄河,诸王割据的潮涨潮落。秦王一腔情愁,幽幽地激怒两盏烈烈之火。于是,沿着日月潜浮的古道,他驱马踏寒雪,独酌一轮月。奋发蹈厉地用一双拔弄乾坤的手,统一了中国。
——谁是?谁非?中国土地上的诸侯争战,爱国?卖国?孰功?孰过?
一粒棕子入口,软糯香甜,还好,人间烟火的小快乐没有被笔写的历史打破。
味道和营养才是根本,今年,仓埠人在棕子里加进了桂元和莲米,或者蜜枣与菠萝。
虽是形色如初,棱方四角,里面包含的却是不同的版本,翻新适口的内容。
一个呼吸文字的伪青年,卢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