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长的乡愁
文/王宽良
常常,乡愁总会时不时的在我内心出现,或散步独行时,或听到浓浓的方言时,或收到亲友的微信时,或看到故乡的风景时,或刚躺下打开台灯时……每每这些时候,乡愁就像精神上的命题,悄然打开我疯长的情愫,催我深度思考,思考乡愁是不是我灵魂之乡和精神上的归宿?
古稀之年更想家。我离开故乡五十年了。五十年间,虽然熟悉了城市的生活,但我并没有因此而丢掉“外来者”的孤单。心里依然坚信,我的世界不在身边,我的精神世界就在故乡,即便我在漂泊中一遍又一遍的回首张望……
因此,我催促自己,如果回故乡,一定要去马龙嘴、前马摊、河摊田埂和苇河岸边走走,一定会去堂弟家的土窑洞坐坐,再和八九十岁的老人聊聊天、喝喝茶,看看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玩伴,细细地凝视各个显瘦的容颜和思念的白发,看看河畔的晨景,看看麦香弥漫季节的鸟语花香,看看麦海泛起金波时亮起的镰刀……
是啊,故乡是一块精神的大地。故乡的大地有泥土的气息,这种气息是永恒的。长在心底的乡愁催促我在漂泊中孤独地寻找,寻找心向往之的无限眷恋,好让田园般的宁静取代城市的灯火霓虹莺歌燕舞,好能给我无边无际的精神滋养。
是啊,故乡是一块有梦想、有生命力的土壤。这种有生命力的梦想自然是永恒的。多年了,我对孕育于乡间的梦想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进而催发出许多想象:有生命力的土壤长满了农耕、农事、乡音、乡情和梦想的种子,大大小小的麦垛像胖乎乎的企鹅站在打麦场上,麦场上长满了自给自足、自在自得、自由和喜悦。经年累月,曾经幸福的土窑洞变成了小洋楼,秃秃的土塬坡被刺绣成槐树林、苹果园和梨树园,窄窄的泥土路变成平展展的柏油路,一个个极其普通的石磨、石碾被吹进岁月的风尘……
因此,孕育于乡间的梦想先是幻化成飘不走的云朵,云朵里飘散着童年的惬意和快乐,还有庄稼的朴素与葱郁;而后,这梦想幻化成一弯难圆的月亮,月光里闪烁着沧桑世事、寂寞难耐,还有充沛的活力、思盼的情结和无绪的猜想……
啊,亲爱的故乡,我是您一生的爱恋!不管您的游子在外长成了挺拔的乔木,还是低矮的灌木,我都以生命的翠绿向您致敬、向您祝福!
衷心祝愿这块疯长乡愁的地方给我更多更多的精神滋养!
统稿:杨新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