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丝瓜漫笔
徐志赓
浙江东阳
生长需棚架
青龙样上挂
嫩小炒煮汤
老衰把锅刷
这个谜语十分浅显,一猜就中,当然谜底是丝瓜。
丝瓜,葫芦科一年生攀援藤本植物;茎、枝粗糙,有棱沟,被微柔毛。卷须稍粗壮,被短柔毛,通常2-4歧。叶柄粗糙,近无毛;叶片三角形或近圆形,通常掌状5-7裂,裂片三角形上面深绿色,粗糙,有疣点,下面浅绿色,有短柔毛,脉掌状,具白色的短柔毛。雌雄同株。雄花通常 15-20朵花,生于总状花序上部;雄蕊通常5,花初开放时稍靠合,最后完全分离。雌花单生,花梗长 2-10厘米;子房长圆柱状,有柔毛,柱头膨大。果实圆柱状,直或稍弯,表面平滑,通常有深色纵条纹,未熟时肉质,成熟后干燥,里面呈网状纤维。种子多数,黑色,卵形,平滑,边缘狭翼状。花果期夏、秋季。
中国南、北各地普遍栽培。也广泛栽培于世界温带、热带地区。云南南部有野生,但果较短小。果为夏季蔬菜,成熟时里面的网状纤维称丝瓜络,可代替海绵用作洗刷灶具及家具;还可供药用,有清凉、利尿、活血、通经、解毒之效。
寂寥篱巴藤蔓撑 见山容亦自清 数日天晴芳草长 丝瓜攀爬竹竿生
这说的也是丝瓜。
丝瓜,我们东阳本地俗名叫天罗。其他地方叫什么,我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叫天罗,我没有考证过。
春天时节,老太婆在屋旁的地边栽下了一些丝瓜秧,不久,丝瓜成活了,长势天天向上,越长越好,眼看就要爬架了。我们就在瓜苗旁扦下竹竿,用废弃电线或绳子连起来,丝瓜叶和藤蔓就顺着电线、绳子爬满了竹篱巴,形成了一堵丝瓜墙。丝瓜长大了些,开出了许许多多小黄花。雌花的花托就是细细的一根小丝瓜。一阵风吹来,黄花在青藤绿叶间,就像是碧波荡漾的水面上跳动着的黄色火焰。看着看着,我们不禁满心喜欢。
老太婆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花、叶上面。她需要的是可食用的丝瓜。她常常翻藤拨叶,寻找那些已经从花蕊中抽出来的小丝瓜。当这些丝瓜长到一尺多长、有两根手指那么粗的时候,她就摘了下来,有时一次能摘下四、五根呢。我们俩天天能吃上鲜嫩可口的炒丝瓜,喝到丝瓜汤。这比超市上买来的新鲜多了。我常边吃边赞不绝口。
有一堵丝瓜墙竖立着,浓密的瓜叶遮荫,夏天,挡住了毒辣辣的太阳,正好纳凉。
秋风渐起,天气转凉,有根丝瓜在枯藤败叶中显露出来。这时候它已衰老了,长得有胳膊那般粗,但已不能吃了。老太婆说,要是细心点的话,就不会把它遗漏掉了。
我也有些惋惜。不过我惋惜的不是少了一顿口福,而是为这根丝瓜一直默默无闻、没被人发现而遗憾。不是吗?它开花的时候,没人注意,人们看见的只是花;当它结果的时候,仍没人探究,而显露的时候,它却已失却了观赏价值和食用价值。人们是不会赞美无价值的东西的。它的一生没引起人们特别注意,也没听到一句赞美。假如它和人一样有情感的话,会不会因此而感叹自己的失落呢?
丝瓜开花的时候,花很美;它结果的时候,果很实。它本来应该象鲜花一样,尽情地展现自己的风采的,但是它没有如此的机会,因为它被浓密的瓜蔓瓜叶遮挡住了。
老太婆说,就留着它做籽吧。
于是这根丝瓜和另外两根被老太婆留籽的丝瓜,一起被高挂起来,经历了一个冬天。在整个冬天里,没人注意到它,更没人提起过它。虽然我有时候不经意地往上朝它看上一眼,但也只是看上一眼而已。它确确实实已被我们彻底遗忘了。
又到了春天,老太婆把丝瓜取下来,剥掉外面的干皮,露出里面黄褐褐的丝瓜络。在瓜络的下端剪开个口子,敲一敲,慢慢倒出里面的瓜籽。那些黑色的瓜籽在春天的土壤里不久就又蓬蓬勃勃地生长了起来。直到这时,我的心里才感到一阵宽慰,虽然它没有受到任何赞扬,但它给人们留下了新的希望。作为一根丝瓜,能有这样的结局,它的一生也算是得其所哉,不虚此生了。
那瓜络,本来打算扔掉,但我总有些不舍,就把它放在杂物篮里,用来洗锅刷碗。丝瓜络真好,抹布抹不掉的油腻,它都能一 一擦掉。
丝瓜是值得人们赞赏的。
你看——
圆像柱,瓜稍弯,掌叶黄花向上攀。
药可疗人尤利水,腹能解馋口尝鲜。
丝瓜全身都是宝呢 ! 丝瓜无声无息地生长,其生命力之强,虽然你看不见它的动静,听不见它的声音,它却以内在的魅力,在顽强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丝瓜的每一片绿叶,每一个花朵,结出的每一个丝瓜,都按照丝瓜的自己章法有序地生长,给人们留下的赏心悦目的爽心感受。
它给人们留下的是生命之力的启迪,给人们留下的是调节饮食中的美味佳肴。
我们赞美丝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