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笔作文 用文留人
全 兴
我与张学笔老先生素不相识,在他去世前,我俩没有通过话,聊过天,也没在微信上互动交流过,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对的思念。
四年前,我由舞笛老师引荐,在微信上结识了网名叫木子叶寒的林海燕老师,随后在她的海燕文化公众号上与写作结下不解之缘,再后被她接到叶寒文学茶室,在这里交文学挚友,品文学醇香,一醉不起。
这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有白丁。既有雅琴,又有世木,既可以大河奔流,又可以是行云流水,既可以是邦夫荒夫,又可以有八亩薄田;可以谈天说地,还可以说古论今;既可以争得面红耳赤,一气退群,又可以握手言和,欢乐归来。
这里可以素言祼文,爱上层楼;还可以美文链接,精读细品;你可以爬楼留存警句名言,也可以爬格子奉送精品佳作,既可以咬文嚼字,又可以留言点赞。
在这里,文学醉了你,你也醉了文学。
但张学笔老先生仍是不为所动,深藏不露。直到有一篇署名张学笔的文章链接过来,引起了我的好奇,打开一看,为其吸引。怎奈急事打扰,未能读完,也没有收藏,事后,在群里再怎么爬楼追寻,最后却成了追忆,但从那时起,张学笔先生这个名字就已经让我难忘。
人世间的许多事,如不在意,美好的一瞬就会从身边溜过,跟时光从我们的指尖悄悄流过一样;如果太刻意,又会失去随缘和自然。
说实在话,当今泛游网海,身不由己,大量的碎片化时间被无情占用,能静下来用几分钟时间看完一整篇文章就是一种奢望,急不可耐成为阅读的天敌。
直到最近我在群里看到发送的链接中,有《乡韵宁海》公众号发布的《西林水库与“张乡长”》一文,一看作者是张学笔,我就放下手头所有的事,静下心来品读。
在这篇怀旧思故人的文章里,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煽情的语句,都是朴实无华的语言,还有对生活细节的描写,集体劳动的描述,特别是那宁海版的劳动号子,再现了不可复制的集体劳动场景,读起来亲切真切,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常言道,大道至简,文笔何尝不是这样?
我常听父母讲起当年他们修水库的场景,描述铺铁路砸石子的场面,在这篇文章都能感觉到那个火热年代,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属于他们的青春活力。
之前,我还认为他是一位美女,或者文笔高手,后来才知道,他是1942年生人,与我父母亲同龄,难怪他写的那个场景如此让人同感动人呢?
从张老先生的文章里,我觉得,文章不管怎样写,能打动人产生共鸣,这才是好文章,这也是写作的王道。
在这篇文章里,他写自己被“张乡长”调到身边当记工员,负责记工帐,以实际行动证明没有喜辜负“张乡长”的厚望,并成为他的好帮手,文中没有感恩戴德的颂扬,只有不能出现任何疏漏式的报答;在后来的抓赌、追贼、查案,修扎等故事细节的叙述中,没有伟光正式的口号,都是娓娓道来。还有分野猪肉、防洪等故事情节的描写,把那个时代的生活写得惟妙惟肖,没有对苦难的歌颂,没有对苦难的仇恨,尽可能把那个难忘的过去呈现给读者,呈现给世人,留给读者和后人去思考。
这篇文章,以点带面,既把曾经的张哥,后来的“张乡长”甘把青春热血倾洒在整整十六七年修建西林水库过程中展现出来,又用“两鬓如霜”四个字概括了张乡长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是的,读了这篇文章,我不但记住了张学笔,还记住了张学笔笔下的“张乡长”—张福青,而且 “张乡长”更让人难忘。
令人伤悲的是,在我看完这篇文章时,微信群里文友发送了张老先生架鹤西去的消息。让我无限感慨,初读刚识人与文,再读泪倾文中人。
如果说张学笔老先生用这篇文章诠释了“做值得写的事,写值得做的事。”,那么他写于2013年12月31日发布于2024年7月4日《乡韵宁海》上的《草根张学笔自传》就是在诠释“做值得写的人,写值得做的人。”,也印证了安宗光老师关于伟大作品的两个层次:一是为自己写,二是为自己写,但能给别人带动心灵的滋养和灵魂的洗礼。
张学笔老先生虽然离开了,但他用笔写就的文和文中的事和人却存在读者的心里,对他最好的纪念就是读他的文章。
正如臧克家的那句话: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了他的文章和他文中写的人,他们都会活在读者的心中。
也许品读张老先生的文章,才能深刻理解富兰克林的那句名言:如果你不想一死就被忘记,要么写点值得读的东西,要么做点值得写的事情。显然张学笔老先生和“张乡长”无论是作文还是做人做事,他们都值了。
是的,在叶寒文学茶室,我收获了喜悦,也感受到了悲伤,先有徐群飞,后有滕延振,叶修德,今有张学笔。前者我用诗词悼念,今用文章纪念。他们的离开让茶室的文学气息多了一份悲叹。也许这也是文学的真实样子。
以前,在这个文学群里讨论徐霞客,争论方孝儒,议论柔石,感觉很远却又很近,今天思念这四位,感觉很近却又很远。无论多近多远,无论何时何地何人,文学会让我们更贴近,更贴心。
读一读李白《赠汪伦》,记住了汪伦;读一读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我们记住了辛渐,读一读毛主席的《纪念张思德》《纪念白求恩》,我们记住了张思德和白求恩,今天读一读张学笔的《草根张学笔自传》和《西林水库和“张乡长“》,我们记住了张学笔和“张乡长”。
实际上我们记住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名,还有他们所代表的那个时代的人,还有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事,这就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