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暴雨
文/秦勉
前天干旱秧苗渴,今日连阴暴雨祸。
党政联军出援兵,灾难怯退保民果。
☆那年雨季 (散文)
文/秦勉
时间的双脚不停地翻着日历,那些老去的岁月里写满了斑驳的往事,在风里在雨里漂泊流转。但那份恬淡的闲适,那份无忧的宁静,冲不走,浇不散,淋不淡,在时光里温柔地缱绻着。
农历六月的天,就如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午后,蝉鸣如斯,天气虽然闷热,但太阳躲入云里,我和我妈在田野里给棉花除草。一阵疾风刮过,各种植物都惊慌地摇着脑袋。我妈抬头望望天说:“西天黑压压的云层,风是雨的头,怕是有大雨。”说时迟那时快,黑云翻墨,在天空中如波涛汹涌。我们迅速往家跑,闪电如游龙飞舞,炸雷轰鸣,四野一片重重的惊悸,万蝉禁言,各种植物怯怯地颤抖,酥酥地恐惧着。啪—啪—啪,此时豆大的雨点如珍珠撒落,如万箭齐发,劈头盖脸地砸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哗—哗—哗,雨越下越大,仿佛冲破了龙门,又如开闸泄洪,一时间似千军万马,犹如在战场厮杀,夹杂着土腥味铺天盖地地袭来。雨,以饱满的热情亲吻着大地上的万物。它们敲击着房顶,敲击着地面,吹打着绿叶,声音被无限扩大。白雨跳珠都变成了一个个演奏家,演奏着一首首狂劲和怒吼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给人一种无比的奔放和欢快。
在泥泞的路上,塑料凉鞋经不起折腾,于是用手掂着鞋,我们赤脚一呲一滑地在雨里奔跑,哪里敢去避雨呀,谁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啊,我妈还想着她的一群鸡,几只鸭呢。我妈大声说:“我走哪你就走哪儿,拉着我的衣裳,别掉水沟里去了。”头发淋散贴着脸,衣服凌乱,粘在皮肤上。等我们到了家,那雨就渐渐小了,我妈骂骂咧咧地:“这该死的雨,不早不晚,全浇到咱俩身上了。”我妈到处寻鸡鸭。她高兴地说,你看,这鸡还怪聪明呢!原来她们都躲在麦秸垛里,那被我们日常掏柴火掏出了一个像涵洞一样的大洞里,只淋湿了一层毛,正安静地拥在一起,好像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各家的鸭子们在水涡里云集,它们可高兴坏了,它们在水里欢快地嬉戏追逐着,激动地伸长脖子,立起身子,扇动翅膀,高兴地呱呱呱叫着,或者互相点头示好,“咯咯嘚嘚”地窃窃私语。那翅膀上系红布条的就是我家的,只需数一数够数就行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雨停了 ,蝉鸣又一次席卷而来。邻居家婶子小孩子的尿布被风吹走了,她到处去寻,重新洗好,挂在绳子上,如联合国内的各国国旗。前院的嫂子寻她跑丢了的鸡鸭。邻居的姐姐寻她被水冲走的凉鞋,后院的叔叔为他被雨水淋塌了一角的厨房重新铺上砖瓦,盖好塑料布。奶奶为她没来得及收的一簸箕麦子被水冲走懊恼不已。西天出现了美丽的彩虹,天空仿佛沐浴之后的少女,美丽的彩虹是她头上飞舞的发带,她恬静而温润。绿野,大树,房屋,连平时灰头土脸鸭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空气清新又凉爽。太阳黄黄的,它温柔的光线织成了充满诗意的幔帐,和朦胧的雾气一起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像一幅无限延展的中国水墨写意山水画,简洁而朴素,泛着满满的自然的元气。
我们家门前积水成河,我们小孩子赤脚趟过门前的河水,噗塔,谁不小心一屁股跌倒了,挨爹妈的一顿训斥,谁从水里摸了个鸭蛋,谁家的?大娘笑着说,公家的,谁捡到谁吃。看一只蝼蚁悄悄地爬出来如何觅食,用小棍拨弄着在泥地里“打滚”的蚯蚓,蜗牛一路向墙上蜗行一路“吐”着白色的唾液,仿佛给自己修了一条银色的道路,爬猴瞪着警惕的双眼,从被雨水冲坏的家园里刚一露头,就被一只鸡叨走在地上奋力地撕咬起来,一不留神,被另一只鸡夺食而去,你追我赶,免不了一场厮杀。蝉和蝉蜕经不起风吹雨打,被吹落进水里,草丛里,捡起掉落的蝉,一种叫“叫叫”,摁住它的腹部,它就一直叫,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种是“哑巴”,不出声的,你一不留神,“呼”一下又从手中飞走了。它们都有着精致的身体,一对鼓鼓的眼睛,一双薄薄的透亮的带着纹路的翅膀,后来,当我从书上学到了一个词叫“薄如蝉翼”,于是那透亮的,带着细纹的蝉的翅膀又清晰的在眼前扇动了。在佩服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外更佩服造词者的伟大。树静风不止,云来鸟不知,墙角路边,杂花还在盛开,郁郁生香,铿锵向上,家禽溜来,喃喃自语。
雨后,小孩子们一起赤脚在泥泞小路上行走,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呀,一步一滑,或一步几滑,如同泥地芭蕾,泥地轮滑,“啪叽”一声,四仰八叉,激起水花,溅起泥花,摔成一个泥人,众人笑,自己也笑,从不尴尬。用泥巴做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小椅子小桌子,垒墙盖房,最有趣的是摔“哇唔”,就是先把泥巴做成小碗一样,底部摁得薄薄的,然后托起底部迅速垂直地向硬地上摔去,“哇唔”一声,底部破裂开花,那沾满泥巴的小脸上也笑开了花,谁摔的响证明谁的技术高明,很受其它小朋友的崇拜,是很光荣的一件事的。突然间谁把满树的雨水摇落,使蹲在树下玩泥巴的我们被洒了一身的惊吓,惊险刺激,那些笑声盛满了纯真的年华,再回首,恍然如梦。
薄暮时分,云朵偷喝了酒,一脸绯红,满天温柔。蜻蜓出来觅食,它们轻快地飞着,我们用大扫帚扑上去,就能捉到一两只,仔细观察它们精巧的模样,竹节一样细长的身体,清澈透明的两对翅膀,如精灵一样,时而飞上屋角,时而掠过水面,它们优雅地划着弧线穿梭着捕捉蚊虫。还有飞来飞去的蝙蝠,一对黑色的大翅膀,老鼠一样的脑袋,我妈说,它们都是老鼠偷吃盐变的,有点吓人,我们只是看,不敢碰的。雨水给的润泽,斜风给的温柔,万物有趣而可爱,可读可写可画,黄昏如此辽阔,它让人愿意永远地活着。
当袅袅炊烟被晚风吹散,月光就沿着村口的路款款而来,它照亮了整个村庄。家禽寂静,时有犬吠,此时蛙鸣四起,一蛙鸣,百蛙应,或合唱或独奏,它们在自己世界里吹拉弹唱,自得其乐,它们在水草里寻偶觅食,繁衍生息。月亮落在门前的小水洼里,每一个小水洼都有一个月亮,星星也落在水洼里,洒满碎银,小水洼装不下那么多星星就去看大水洼,宇宙如此神秘。窗前几株指甲花经雨滋润,在月光下精神抖擞着,不肯入睡,那清香便爬满了窗台。
风雨雷电,稻黍稷麦,花草昆虫,家禽走兽,四季变幻的景致和生命形态蕴含着独特的美丽,透露着自然的神奇和一种不可思议的生命力,让人感受到一种内心的安宁和平和。风云是书,烟雨是书,动物植物都是书,不止课本,自然界就是活生生的了不起的课堂。如今,看到大多数孩子或沉迷于手机,或背着重重的书包,假期里游走于各种辅导班,兴趣班,厚厚的眼镜片后,眼神迷惘,他们五谷不分,不了解植物的生长,对于家禽走兽,花鸟昆虫,他们只是通过课本、百度上图片模糊地解读。突然感觉我有过如此丰富的乡村生活,有过如此幸运的年少时光,“它形成了我生活中温柔的部分,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至少我不那么无知……”时光岁月极美,在于它的必然流失;风雨极美,村庄田间,稻黍稷麦,无言而自静谧;人生极美,风雨如晦,喜乐悲欢,无言而自从容。
今夜临窗独坐,听雨看叶落。寻一段如烟往事,剪-段夏日的葳蕤,以时光为素笺,蘸雨为墨,把流年往事,写成了断章残句,是对疲惫灵魂的补给和供养。人生过半,活成了一头老牛,反刍出来的都是甘甜。旧梦故事长,谁能挽韶光?

☆作者简介:
秦勉:河南淮阳人。周口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学一级教师。多年来致力于教学事业,曾获得县优秀教师、优秀班主任、实验优质课优秀辅导老师、周口市优秀论文一等奖、全国学生优秀作文征文一等指导奖。业余时间品诗读文,怡情抑躁,喜欢在墨香的文字里,捡拾生活的美好,笔耕不辍。曾在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发表小说、散文和诗歌一百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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