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游泳记事》播/利君（周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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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记事

文/诵/周丽

（原创家在山河间家在山河间
2024年07月15日

我觉得，会游泳和会开车会电脑一样，是一种生存技能，每每听到某人会游泳，我都会投以羡慕崇拜的目光。也许是各种条件不太成熟的原因，我一直不会游泳。

机会终于来了，今年三月底，听朋友说政府将组织第二届“社会体育指导员”游泳培训活动，我第一时间就报了名，于四月初和四十名中青年游泳爱好者投入了为期20天的紧张培训中，每晚7：00开始训练，至8：30结束，时间一个半小时。

4月3日，我们带着标配的泳衣、泳帽、泳镜、浮板、背漂等，怀着激动迫切的心情提前来到“晨洋游泳馆”，每组20名分为A、B组，各由一名专业教练负责培训，我被分在A组。7点整，我们一群穿着漂亮泳衣的仙女们（每组只有一名男学员）跟上帅哥教练来到泳池边，先按要求活动筋骨热身，然后依次手扶扶梯背朝泳池一级一级往下，抓住池边站成一排。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我们第一次下水的大姐大妈们来说也是个难题。我们不知道怎么抓扶梯下水，是背朝泳池还是面朝泳池，以为和下楼梯一样。下到池中，由于水的浮力，我们的身体不由控制上浮，真成了仙女在水中“舞来舞去”站不稳，人人惊慌失措，惊叫声一片，然后紧紧抓住池边，你看我，我看你，又是一阵自嘲大笑。教练早料到我们这些“旱鸭子”必出洋相，微笑着告诉我们：“别怕别怕，掉不下去的”。接下来，教练让我们抬起双脚，靠水的浮力将身体漂浮起来，胳膊慢慢伸直，身体和水面平行，双手放松轻轻抓住池边就行。我们按照教练的指导，还真像“美人鱼”一样静静地浮在水面，大家互相对视高兴地笑了起来。几分钟后，教练教我们第二个技能，同样是手抓池边浮在水面，吸足气把头伸进水里开始练习憋气，等到憋不住时再将头伸出水面，如此反复。这个技能对大家来说比较困难，没有游过泳的人在水中的感觉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恐惧、不适应，甚至呛水是很正常的。刚开始大家浅尝辄止，适应后加长憋气时间，十几分钟后，教练教我们第三个技能，让我们双手轻轻扶住浮板1/3位置，由他两手拖动两名学员，引领我们在泳池中漂浮前进，有教练拖着，内心踏实，很享受这份惬意。接着，教练开始传授第四个技能，双手轻抓池边练习“蛙泳”要领：并拢弯曲双腿双脚与水面平行，分开双脚并勾起脚尖，用脚后跟用力向后蹬腿，收起双腿双脚并保持用力。最后让我们离开池边，自己双手扶住浮板在水中做“蛙泳”的四步要领，大家仍旧紧紧抓住池边异口同声表示不敢到水中练习，教练鼓励说：“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有胆大的开始跃跃欲试，按照教练的指导蛙泳前行，还真没危险，看着平安游到对面的姐妹，大家有了信心和底气，一个、两个、三个…哈哈，全游过去了，真是开心极了。约莫有一个多小时，我感觉腰困得厉害，头有点晕，也有些恶心，就急忙上岸休息。教练让我拍大腿缓解症状，安慰说，这是缺氧的原因，休息一会就没事了。问问岸上的伙伴几点了，她说还有二十分钟下课（一节课90分钟），我心里想着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但看看伙伴们还都在认真游，又舍不得浪费时间更不想掉队，就忍着难受下水继续练习，直到教练宣布结束上岸。一上岸我就感觉肚里难受想吐，来不及找卫生间，就在准备好的垃圾桶里吐了起来，晚上吃的饭全吐了，没关系，正好减肥。估计是没听教练提醒，晚饭吃多了。

4月4日教练让我们浮板、背漂加持在泳池里练习昨晚的蛙泳，伙伴们游上一会，站立水中说笑一会，明显感觉到轻松自如，有动作不到位时教练会及时提醒。他指出我的蹬腿可以再向外，让大腿也用力，快而狠，收腿（指弯腿不是并腿）时放慢点，我体验了一下，这样会前进的快一点。半个小时后，教练让我们双手抓住池边站成一排，练习吸气呼气，先张口吸气，然后头伸进水里，分解的蛙泳动作完成后开始用鼻子吐泡泡呼气，然后头伸出水面再张口吸气，再水下蛙泳后鼻子吐泡泡呼气，如此反复一遍就是一个完整的蛙泳动作，伙伴们练得很认真领悟得也很快，偶尔有伙伴被水呛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们知道这种情况很正常，不喝几口水怎么能学会游泳呢？无非是呛水的迟早而已。教练看大家都掌握了这个技能后，让大家手脱离池边进行练习，我怕呛水迟迟不敢离开池边，年轻学员就鼓励我别怕，呛不着水，我才犹犹豫豫进入池中，和大家一起练习吸气呼气法，嗯，感觉不错嘛。伙伴们在泳池中一来回一来回地练习，有个胆大聪明的小伙伴竟然去掉浮板背漂也能游一会，厉害了我的妹，大伙都为她点赞喝彩。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中途基本没人上岸休息，勤能补拙，都是刻苦学习的好学员。

5日我有事请假，6日提前报道，继续练习腿部动作，手部动作教练在岸上示范了一下，然后在他的保护下让我们下水各自体验了几次后，继续自由练习腿部动作。半小时后，让我们上岸再次学习手部动作：胳膊伸直，双手并拢，手心稍向外，然后向两边划水，手腕下垂再向腰部划水，到了腰部后手心合掌胳膊伸直向胸前方向。在腿部蹬腿吐泡抬头后，马上做手部动作，然后吸气后头部潜水，如此反复，加上手部动作一起练习，浮板不让用了。没有了浮板，恐惧感一下子占了上风，大家都有点吓傻了。我先前就被B组的一个伙伴鼓动浮板没有什么作用，就试探着不用浮板，结果很残酷地被水龙王教训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开始在水里左右摇晃直至翻滚起来，手舞足蹈直喊救命，可估计没人听见，没人来救我，吓得我魂不附体，慌乱中看见不远处有一小朋友在游泳，赶紧呼喊：“快救阿姨”，小朋友马上伸出一只手，我立马抓住，这才站立水中，好险。经过这一惊吓，教练再让扔掉浮板练习，心里就更加恐惧，终究没有学会手脚并用的技能，水倒喝了不少。

第二天醒来想起昨晚上泳池里呛水的情景，又想起今晚上估计又要呛水更加恐惧，那可是含“氯和漂白粉”的水，多喝无益。为了减少呛水次数，进步加快，我想了个好办法，爬在床上演示所学的动作，还真管用，不过4、5次就感觉气喘吁吁、力不从心，但信心总算有了。晚上果真很有收获，扔掉浮板竟然可以游三四下，太棒了，队友们都很棒，必须承认是教练硬逼出来的。我一开始就建议教练下水救护我们，不然大家怕呛水不敢游，教练说他在岸上也能救驾（看到紧急情况马上扔一浮板或者伸一支长竹竿），没办法，我只能请求队友们做好随时救驾我的准备，这才敢鼓起勇气游一下，呛水还是免不了。刚开始我们就离岸近点，保持游一下基本到岸，慢慢增加游两下，即便呛水也感觉能挣扎到岸边。如此反复多次后，在教练的要求下，一次次加长距离，终于可以游到对岸。大家心里美滋滋的，我也很高兴，自己给自己鼓掌祝贺。我还自嘲地说“呛水”就是缴学费。有的伙伴不会正确地吸气呼气，心里着急，我就主动给她们示范，耐心指导她们。这方面我得益于在“音乐协会”学会了这个“腹式呼吸法”。虽然回家胳膊酸困，但痛并快乐着。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艰难的瓶颈期了，没有一点的突破，泳友们一个个都是苦瓜脸，心灰意冷，颓丧到极点，简直想要中途放弃，除了天天免费喝“有害水”，再无收获。我每天和好友王海珍下了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去游泳馆，边走边聊天，那样子与其说是饭后散步，不如说是故意消磨时间，十分钟的路程我们竟用了二十多分钟。水也感觉比平时凉，适应过程又用了十几分钟，才抓住池边练习潜水、蹬腿、自救动作（教练还没教，跟上学过的其他学友复制粘贴学的不到位），然后开始绑上背漂练习蛙泳，最后在救援师傅的鼓励指导下学会了点自救方法，也可以连续游四五下了，心里顿时轻松许多，久违的笑脸终于绽放开来，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得意忘形。虽然带着泳镜，我竟一直不敢睁眼看水底，今晚才看到，泳池底部有美丽的蓝色花纹，还可以清楚地看到身边的每一位游泳者，真好。

可是好景不长，接下来的糟糕事令我始料未及，4月15日游了三两下就开始头疼，然后不停休息，间断游几下，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迫回家。头疼竟然持续到16日早上，王友告诉我用艾灸熏一下，家里正好有艾条艾灸盒，我灸了一下还真管用，虽然还有点疼，但感觉好多了。晚上又去学游泳，结果和昨晚一样，游了三两下就又开始头疼的厉害，歇了一会坚持游到岸边，头疼继续，没办法，上岸回家。教练们说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唉，只能再歇两天看情况。回家继续一日两次艾灸，却不怎么管用了，因为心急，灸盒温度高了点，还把额头烫烂了，疤痕到现在还有印迹。19日下午6点左右，忐忑不安地坐公交车再去游泳，想着如果头又疼，还可以坐公交回家（19点停运），不然晚上没有公交，伙伴们又刚游没有顺车坐，还得步行40分钟。怕啥来啥，进入池中刚把头潜入水中呼气，就头疼起来，努力克服游了五六下，头疼加剧，一个人躲在池边抱住头，又气又急又纳闷，一个也是提前来的伙伴游过来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大哭起来，我这分明是再也不能游泳的节奏，怎能不气急败坏，伤心欲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最后只能悻悻然坐上她的车回家了事，游泳的梦想暂告中止，这一停就是近两个月。听到伙伴们坚持20天的都学会了蛙泳，拿到了“社会体育指导员”三级游泳证书，我只能暗自伤神。算了算自己学游泳的次数，总共才10次，心里好不委屈，更是不甘。

转眼就到了六月份，自头疼停止学游泳快两个月了，头发也长长扎起了马尾辫，一潜入泳池就头痛欲裂持续六七天的恐惧感还在心中萦绕，使我一次次鼓起去游泳的勇气又一次次被恐惧打败，想想快放暑假，游泳馆将是孩子们的天下，人多更不便学习。

6月7日下午4点我硬着头皮再去学游泳，和上次一样的想法，如果又头疼，趁着还有公交车早点回家，免去步行的劳顿。来到游泳馆，教练、前台客服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我窃窃地回应，忐忑不安地来到泳池边，迟迟不敢下水，借口要在淘宝咨询客服新买的耳塞如何左右佩戴，一边热身一边对泳池中的人投去羡慕的眼光，岸上足足浪费掉近一个小时，直到曾经是B组的教练不明原由地问怎么还不下水后，才举步维艰、愁眉苦脸、试探性地下水了。本来就没学会游泳，又近两个月没来，学会的泳技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不敢潜水，抱着浮板绑着背漂也不敢不会游了，自己都感到好笑至极，原来肌肉记忆确实需要一定时间和次数的累积才能形成。我只好像初次来学游泳一样在姚教练的指导下，先练习潜水。惊喜的一幕终于发生，当我将头小心翼翼地潜入泳池，竟然没有头疼，试过一次两次几次后，确信不再头疼，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阴霾一扫而光，顿觉神清气爽，笑靥如花，在水中手舞足蹈，比学会游泳都要开心，仿佛已看见自己变成了真正的“美人鱼”，自由自在地游玩于水中。如果不是头疼变故，我应该也是一名合格的三级游泳员了。没有了头疼这个障碍，学会游泳只是迟早的事情，其它的困难对我来说都不再是困难了。我信心百倍，抱着浮板绑着背漂在泳池畅游，为了防止呛水引起头疼隐患，尽量保持稳妥，不再急于求成。游了一个小时后，在救生员的鼓励下，开始扔掉浮板。因为有背漂的缘故，技术掌握的也不太到位，感觉游起来晃晃悠悠，前进也很困难，救生员再次建议我扔掉背漂，我坚持下次再试，还是多找找感觉为好。两个小时后，体力不支，见好就收，高兴回家。再去时，我就在伙伴的鼓励下扔掉背漂，从一开始游一下两下到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五米，一次次挑战自己，一次次突破自己，张教练和姚教练还有一位美女教练指导我小腿要快蹬快夹，并且用脚后跟，收腿时放慢（我老把收腿误认为是夹腿），手和小胳膊伸直向下压水，手腕不能打弯，要靠肩部用力，这样头会轻松抬高，呼吸自如。按照教练们的指导，我终于可以轻松得游一来回、两来回，学会了蛙泳。

7月5日再去时，发现泳池已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他们放暑假了，启蒙班、基础班、提升班、成人班一波接一波，水被孩子们扑腾得好像都没有平时清澈了，我也顺利地领回了我的三级游泳证。诚然，学会一样技能，坚持最可贵，但科学方法也固然重要，从我的经验教训来谈，学游泳第一节课就是先学会自救，这样既可以增加信心，不恐惧水，也减少不必要的身体伤害。我中途头疼放弃的原因大概也找到答案了吧。

作者、主播简介：

周丽（利君），晋南人，喜欢朗诵音乐舞蹈，偶尔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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