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巾帼的故事
女子能顶半边天
上海人在悉尼
打拼赢得成功
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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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少妇
文/龚如仲(Ralph)
我在以前写的文章中,不止一次提到我中学时的同窗、老友张树林先生。而我今天却想说一说张先生的太太志奋的故事。
张先生踏上社会后混得不错,当时他在上海滩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头面的人物,与其打交道不是政府高官,便是大商巨贾。最终使其把小他七岁的志奋小姐娶为妻子。
志奋虽说个高中毕业生,但她精明干练,头脑活络,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上海姑娘。她当时在上海国棉十七厂工作,担任工会干部。也不知道脑子里的那根筋不对头了,有一天,她突然感到不喜欢每天朝九晚五、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执意要远赴澳大利亚白手起家,开创新天地。我老同学张先生当然是拼命拉她的后腿,希望她要顾全大局、服从家庭。但上海娘儿们绝对不是那种对老公言听计从的无主见女人,志奋把她老公的意见仅仅当作了参考消息。
1989年初,志奋不顾丈夫的强力反对,自作主张,办妥了出国签证,并决定同年六月初正式去澳洲留学。我清楚地记得,志奋是经北京去澳大利亚名城悉尼的。当她事先从上海来到北京、并准备按定好的日子飞往悉尼时,正好北京发生了点特殊情况,街面上的交通尚未恢复正常秩序,要想从北京市区打的去首都机场是不可能的,因为找不到出租车。志奋只好求助于我。于是我想尽办法,最后找到一位三轮平板车车主。这位“板儿爷”看在我出高价的份儿上,花了两个多钟头,才一步一蹬地把她送到了首都机场。
一到悉尼后,作为留学生的志奋傻眼了,因为一来,她是孤身一人,不懂英语;二来,口袋里的银子有限。于是,她当即决定不到录取她的那所学校就读,“应该先找一份工作干干”。于是乎,这个三十岁刚出头的上海女人就在悉尼的一家中餐馆干起了洗碗、扫地等打杂工作。好心的店主还以极低的租金为她提供了住处。就这样,这位勇敢的上海女人边打工挣钱、边学习英语,开始了她在异国它乡的打拼生涯。
这个上海女人是极其勤奋的。最累的时候,她同时干着三份不同的工作:餐馆的女招待,家教的中文老师和一家五星级大饭店的保洁员。于是,机遇终于眷顾了这位自强不息的上海女人。
一天上午,她照例来到这家面对悉尼海港、风景绝佳的五星级大饭店开始了打扫卫生、整理房间的工作。突然间,她在一间豪华客房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块价格极为昂贵的手表。可当时客人早已退房离去。“我该怎么办”?志奋问着自己。但略想片刻后,她便毫不犹豫地走向前台,把名表交给了值班经理,并恳请经理尽快找到那间客房的住客。
事情过去了许久,志奋几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突然有一天,当志奋又一次到饭店上班时,值班经理来到她的面前,请她暂放手头工作,到办公室来“与客人见面”。志奋当时是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等她一进经理办公室时,她发现屋里有一对白人老夫妇,他们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经介绍,这对老夫妇就是在那个房间丢失了名表的住客。老先生看上去八十多岁,精精神神,体体面面,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老先生首先对志奋的拾金不昧表达了衷心感谢,然后问起她的近况。志奋当然是以实相告。当老人家听说志奋抛家舍口、孤身一人在悉尼干苦力的窘况后,他深表同情。
沉思片刻后,这位白人老先生突然对志奋言道:“我和我太太是因为遇到了生意上的一个特殊情况才住进这家酒店的。其实,我们在悉尼拥有自己的一栋面对悉尼港的公寓大楼。平日里我们来悉尼时都住在自己的寓所。我们来自美国,一年到头也就是来悉尼三四次。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为我们工作。你主要的职责就是在我们不住悉尼公寓的期间,每个星期帮我们清理一下房间,给花浇浇水。至于薪水嘛,一切好商量”。听完老先生的一席话,志奋感到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了馅儿饼”!于是,她立马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一建议。
就这样,她的诚实不但赢得了别人的尊重,而且还获得了连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运气。于是,志奋就当上了这对美国“有钱人”夫妇的小管家。非常轻松的工作,极为丰厚的报酬,再加上她干其它工作的收入,这个年轻上海女人的腰包渐渐地鼓了起来。
更让她感到非常意外的的是,她有一天从那幢大楼的经理那儿获到一条惊人消息:原来雇佣她当管家的那个“有钱人”老先生竟然是美国铝业公司(ALCOA)的掌门人。美国铝业公司在《美国企业前一百强》中排名第八十八位,一个巨型公司。
几年下来,志奋成了一位澳大利亚公民,经济上也大有斩获,于是她决定为丈夫和儿子办移民了。面对妻子的决定,她丈夫张先生非常抗拒,因为他当时正效力于上海市政府属下的一个局级单位,而且还被提升为副处长。但志奋不客气地对丈夫摊牌了:“带着儿子到悉尼来,一家团聚;倘若你坚持留守上海,那就干脆离婚”。丈夫最后向妻子缴械投降,带着儿子奔赴澳洲。
现如今,志奋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一家三口过起了中产阶级的幸福生活。毋庸置疑,这一切,多亏了志奋,一位了不起的上海少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