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静《童年拾趣二三事》(二)播/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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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拾趣二三事(二)

文/王雅静

（原创家在山河间

2024年07月29日）

童年的欢乐像一首小夜曲，它曼妙的韵律回荡在没有喧嚣与浮躁的心底；童年的光阴，快如一篷顺水而去的舟影，越是飘渺无痕，越使人神往，令人产生了无限的怀念。童年的趣事经常萦绕在脑海中，每当想到这些，便会时而忍俊不止，时而面红耳赤……

偷摘桑椹

“深树鸣鸠桑葚紫，午风团蝶菜花黄。”“蜜蜂出户樱桃发，桑葚连村布谷啼。”“南风送暖麦齐腰，桑畴椹正饶。翠珠三变画难描，累累珠满苞。”看到这些诗词里对桑葚的描写，想起家乡的那片桑树林，想起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偷”摘桑葚的趣事。喜欢这些描写桑葚的诗句，是因为一种情怀，和心底的一份回忆。

农谚说：小满桑葚黑，芒种割小麦。

麦子齐腰的时节，诱人的桑葚上市了。颗颗桑葚由绿变红，逐渐变成红紫色或黑色，像饱满的黑珍珠似的，累累地挂在树上，那么繁华，让人垂涎欲滴。当时在农村老家的生产队没有种桑葚树，只有沟对面的古城村有一大片桑葚林。那是生产队发展副业，种了来养蚕的。想品尝这新鲜，就得翻过小沟去对面。是的，小时候天地很小，小得只能看到自己村和亲戚朋友家，而对于陌生地，就会觉得如探险一般新鲜刺激又有趣。

那时应该是二年级吧，一日正和几个小伙伴在窑顶的场子里“斗草”玩，同村本家的秋草姑姑朝我招手：“快来，姑姑带你吃好吃的去！”一听说有好吃的，几个小伙伴都争先恐后跑过来，唯恐落下。秋草姑姑虽是长辈也只比我大五、六岁，我们一行五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目的地出发了。

桑葚园里密密麻麻，一棵棵，一垄垄，我们直接就惊呆了。三三两两的桑葚挂在枝条上，青色的，红色的，紫色的桑葚在树头摇曳着，诱惑着我和小伙伴们那颗雀跃的心。太大一片宝地了！最主要的是，这枝繁叶茂的长势，就像一把把大太阳伞，太利于隐身其中了，不用担心被阳光晒破皮，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因为随处可隐蔽！偌大的桑葚园四周都被高高的土坯墙围住了，我们怎样才可以进去吃到这诱人的桑葚，大伙儿都垂涎欲滴了。

秋草姑姑小声说：“看园子的大爷中午爱打瞌睡，南边有一处墙有个豁口，我们从那里翻墙过去。”接着又叮嘱我们：“你们进去后动作轻点别吵醒了他。”我们几个小的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来到南面的豁口墙下，还没等秋草姑姑发话，长得像只猴子一样的拴柱已迫不及待地开始翻墙了。只见他双手一撑，左脚一跨，来了个“骑马式”坐在墙上，他向下瞟了几眼，胸有成竹地把右脚踩在了墙头上。瞧他那熟练样，好像受过专门训练似的。接着，他手慢慢往下挪，脚也跟着离开了墙头，吊在了“半空”。我们看了不由得吓了一跳，叫起来：“小心啊！”而他还没等我们喊完，就已经稳稳地跳在了园子里。

他在墙角下望着我们，急切地小声说道：“快下来呀，一点儿都不害怕。”被他这么一说，我心中的恐惧感消失了一半，我鼓足勇气刚想爬，可瑛瑛却抢先一步，学着拴柱的样子，顺利地爬了下去，淘气包小满也翻了进去。伙伴们都三下五除二一转眼就翻过去，只有我磨磨唧唧不敢翻。秋草姑姑托着我的屁股尽量高高举起我，好让我能翻骑在墙头。也在那一刻我望着墙下的他们小了很多，心里瞬间害怕一团，浑身哆嗦的自己翻身，墙下的伙伴们都已跃跃欲试的举手抓我的腿、脚，可终究是带点伤下来了。

话不多说，大家分头行动，分片采摘。园子里碧绿的桑叶下挂着红色、紫黑色的桑果，粒粒饱满多汁，令人望而生津，好一派“苍藤蔓，架覆前檐，满缀明珠络索园”的景象。绿色和青色的葚子没有成熟不好吃，红色的桑葚虽然看着好看，但是特别酸，吃一颗酸的倒牙流口水，红紫色或黑色的椹子最好吃，汁浓似蜜，放到嘴里甜酸清香，好吃的不得了，堪称人间美味。

一般越是成熟的桑葚大都生长在桑树树枝的尽头高处有阳光的地方。我和小伙伴们个子矮，只站在树下摘不着，为能够采摘到又大又好又甜的桑葚，就爬到桑树上去采摘。为了采摘到树枝高处的一簇个头又大又成熟的桑椹子，瘦猴拴柱爬的最高，一不小心把树枝踩断了，“哧溜”一下从树上掉下来，幸亏桑树长的不是很高，只是划伤了胳膊，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摘桑葚时，我们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自己兜里装，放不下时，就捏着自己的衣襟把它翻卷着兜起来放在衣襟里面。小伙伴们边摘边吃，一会儿都吃的满嘴乌黑，嘴唇上、手指头上也染成了紫色。

最外面向阳和透风的一行桑葚树紧邻着一些坟头，上面的桑葚格外饱满硕大，每当冒险去摘这些桑葚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这时，不知是哪个小伙伴在密不见人的桑葚地里，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吓唬人，见我被吓的左顾右盼，他自己则笑出了声。原来是调皮鬼小满发出的怪声。正在我们得意忘形之际，看桑甚园的人就来了，老远就大声吆喝：“小兔崽子们，又摘桑甚，小心我找你们家……”大家就作鸟兽散了。

回家路上大家品尝着胜利的果实，脚步也是分外轻捷，一点小惊吓丝毫影响不了采摘的喜悦。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为偷桑甚，我心里还是害怕了一阵的，就怕哪天真有人找到我们家来了！后来发现，这种担心也是多余了！偷摘桑葚虽然不值得张扬，但也是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说来也奇怪，从那以后，再吃桑葚的感觉总没有童年时候那么甜了，或许是得来的太容易，少了那种胜利雀跃的感觉，所以再吃起来就没那么甜了！

正是:紫绿青红满树桠，

攀登枝上拣熟抓；

童稚取乐随心抹，

一嘴青乌一脸花！

主播简介：玉华，河北怀来人，退休教师。爱孩子，喜诵读，好旅游。用声音传递真善美，担任多家平台主播和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播讲的长篇小说《南阳月季》《北京的雪》《大同的风》《信与爱》《赫哲密码》等作品入驻喜马拉雅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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