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空濛雨亦奇
刘万成
圈文化,一团麻,倦鸟若归、何处家?本性化,九堪夸,居高何益、浪淘沙。精神文明沦陷里,何妨多知苏子不免俗,吐真话。
平生所惭今不耻,
坐对疲氓更鞭箠。
道逢阳虎呼与言,
心知其非口诺唯。
居高志下真何益,
气节消缩今无几。
人是复杂的。疑似前世杭州地,除此判案无快意。钟情自造三潭月,欲改律条心无计。梦见左侧蚂蚁洞,庭坚祛臭照办理。游玩西湖家共乐,同僚纵酒挟歌妓。巧妙华美谁暂遣?苏轼挥毫江南雨……苏轼在杭州“天堂”里很快活,自然未能免俗,只是他慧根极深,爱哲学、文学更热爱生活,而不沉溺其中,并不忘情于女人、诗歌、猪肉、酒,正如他从不能忘于绿水青山,也就不会养成浅薄尖刻、纨绔子弟般的坏习气。
由苏轼断一和尚杀妓女的凶案,他却用小调写判词看来,诗人、名妓与高僧,文学与之相系者,其实中、西方自古一也。
据玩手机苏轼任杭州通判时,曾经判决过一个和尚杀妓女的凶案。案子并不复杂,说是灵隐寺有个和尚叫了然,他常到勾栏院去寻花问柳,迷上了一个名叫秀奴的妓女,最后弄得他破衣褴褛了,秀奴再也不见他。一夜,了然喝得醉醺醺地去找秀奴,吃了闭门羹;他硬闯进去把秀奴打了一顿之后,居然把她给杀了。官方经查验,证据确凿,了然的一只胳膊上居然还刺有一副对联:“但愿同生乐极国,免于今世苦相思。”案卷呈送给了苏轼,他脐情不自禁地把判词写成了一首小调。
这个秃驴,修行太煞。寻山顶上空持戒。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
毒手伤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
杀人偿命,和尚便被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了。可是从此,一传十、十传百,杭州地界上关于苏轼的闲谈趣语却增加了不少。
读者可知,此前苏轼还曾带妓女进入高僧的住处,教妓女用一“逢场作戏”首小调惹得持法甚严的大通禅师哈哈大笑呢——
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借君拍板与门槌。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
溪女偷眼,山僧莫眨眉,却愁弥勒下生迟。不见老婆三五、少年时。
这一恶作剧似的举动,仔细推敲起来,倒也无伤大雅,甚至可以说明苏轼的有趣与豁达。然而,人们却多只记得苏轼描写西湖的优美诗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