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鸟中君子”于斯(之九)
来年再相会
作者:笵怀良
主播:丽水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个人夜间梦里总是黑鹳萦绕,是担心它们明年还来不来?还是担心它们命运多舛?不得而知。但有一条我们都坚信: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村民们都期盼它们一定会来! 在市里征求意见会上,我汇报了黑鹳在市繁殖情况,市领导很重视。会后,老领导瑞亭同志说他曾经在这里的所在县当过主要领导。对这一草一木十分熟悉,说抽空也要去看看!
作者陪同瑞亭同志前往黑鹳繁殖基地 7月初,阴了几天,终于下了一场透雨。5日,雨过天晴,小雷我们几个陪瑞亭同志驱车前往北山根黑鹳繁殖地。一路上,久逢喜雨的大田作物挺拔壮硕,各种果树随风摇曳,青果挂满枝头。只有夏熟的桃杏红白黄显眼。红、白的是本地大甜杏和银杏,大的可爱的耀眼,黄的是本地特产杏梅、黄桃。本地培育的改良新品种大樱桃紫霞、黄香蕉、玲珑脆已采摘完毕,产地路摊黄色的红的大樱桃琳琅满目,吆喝声阵阵。临近山区,空气中湿度渐大,山野蒸腾,犹如蒙上了一层薄纱帷幕。
越过几条小河,写着“长城村”几个大字的路牌映入眼帘。瑞亭在县里任职期间来过多次。今天摇窗举目远眺,已是物是人非。几十年前的记忆几乎荡然无存, 只有跃上山颠的古老长城承载了曾经的过往。进沟,涧水潺潺,满眼碧绿。瑞亭说下车走走。我们沿山路步行, 远处,山隐云端,变化万千; 路旁,悬崖绝壁,怪石嶙峋。山路随坡就势,蜿蜒崎岖。此时, 瑞亭边走边和我们述说几十年前进沟探访情况。当时沟深路难,这里几乎处于原始封闭状态。家家分的是“挂画田”。所谓挂画田,是说田像墙上挂的画般大小。有一家分了36块田。怎么数也找不到最后一块田,要离开的时候,顺手牵起放在地上的衣服,原来最后一块田就在衣服底下。瑞亭说,沟里群众生计难,难以形容。孩子生病无法救治,夭折有之;学生无棉衣、鞋,冻伤有之。走访时,问老师有什么要求,老师说想给孩子们过个六一儿童节,没钱过。这时几个探访的领导泪如泉涌,心若针扎一样刺痛。负疚感、使命感、责任感油然而生。纷纷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所有零钱给了老师。老师一定让孩子们过上一个快乐的六一儿童节。
此后,瑞亭带着县领导和有关部门多次到这里扶贫。迁出东葫芦套沟生存艰难的四十余户村民落户到较富裕的乡镇、植树造林发展山里产业,修路、修缮小学,还在几个村建了卫生室,培养了村医。村民生存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我们继续前行,在关女士租住的农舍稍事休息后,瑞亭要看看当年见过的小学校。明明在路右方的拐弯处,沿途找了好久,未见学校踪影。和老乡打听,才晓得小学已无学生,校舍也已坍塌。在老乡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学校。眼前,校址犹在,几间瓦房房顶坍塌,围墙已成残垣断壁。路对过也有座院落,老乡说这也是后来建的学校。现在也没有学生了。学生都去平顶峪小学读书了。两个废弃的小学校,虽已破败,但见证了当时的县领导为人民办实事的初心和历程。瑞亭环视四周,心绪难平。我们在学校旧址拍照留念。
我们继续前行,瑞亭细数周边的群山,说这山叫老黑沟、萝卜窖岭,那个山叫花城岭,还有个雷劈崖,是沟里最高峰。那时年轻,他和几个县领导曾经爬上过。 顶端有块凸起的巨石。站在巨石上,脚踩青龙满族自治县、绥中、抚宁三个县。是著名的一脚踏三县之地。我们问了老乡,老乡指远处,说那带尖的山就是。路还远,人也老了,不去看了,遥背雷劈崖摄影留念足矣。瑞亭说当时踏访扶贫的人不少已作古。但我们这次来寻访故地,旧貌换新颜,房舍整齐如新,家家门口都停放着小汽车,通电、通网、通邮。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加大扶贫力度,建了沿长城旅游公路,进山的小路也铺上了水泥。村民安居乐业,进出山沟畅通无阻,十分方便。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感概:如果看到眼前的一切,那些不忘初心,一心为民谋幸福的作古前辈们可以瞑目了!
一只黑鹳在洞口迎风而立
天色已晚,临走,我们不忘探望黑鹳繁殖地。峭壁上,洞口朦胧。架上长焦相机,仔细观察,只见一只黑鹳,在洞口迎风挺立。我们惊呼,是小黑鹳。这说明小黑鹳健硕,觅食、远近行自在、无惧。就此,黑鹳繁殖全过程观察、记录圆满。祝黑鹳年年来!年年繁殖!(全文完)
作者:范怀良,秦皇岛市政协原副主席,秦皇岛市观(爱)鸟协会终身名誉会长。
主播:张淑芝,网名:丽水边。中共党员,退休前系秦皇岛市事业单位党务工作者。热爱文学,喜欢朗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