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阿Q正传》
昨天又读了《阿Q正传》,不得不再次佩服起大师来,用最简单的语句,最浅显的情节,把一个阿Q刻画的到点到位。
在整个未庄,在众人眼里,亦或是在众人心里,阿Q是最低等的人之一,当然还有王胡地位也不高,但是人家一脸闹腮胡,看起来比阿Q威猛些许,还有人家逮虱子比阿Q逮的要大、要肥胖、有血有肉,放到嘴里一咬发出来的声音要大,这让阿Q很是不爽,很不是滋味。还有那个小D,和阿Q一样都是连名字都没有,亦或是人们不想叫他的名字,或者认为他们不配和赵太爷等一个姓,人家平时就不愿意承认和他是一家人,更别说续家谱了,等到死了也绝对不能埋在赵家祖林里,当然,据说后来阿Q是被枪毙的,既然是被枪毙的,就是罪犯,罪犯死了,哪怕是他签字画押时的圆圈⭕画得再圆,即使是用圆规画出来,也不能埋在赵家祖林,必须远远地,近了都不行。
阿Q是个最无能的人,但是他还欺负他认为比他弱的人,因为他认为自己不是无能,更不是地位低下,他都比赵太爷要高一点点,他甚至认为要比他们还高一辈,他看不起未庄里的任何人,未庄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看不起,尽管有时候他“终于被儿子又揍一顿”。
他满以为能打得过小D的,只是因为他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饿了就没有力气,就像汽车缺了油,他就像没有油的汽车,他筋疲力竭,他浑身没劲,他拽住了小D的辫子,同样小D也拽住了他的辫子,就这样他们大战三百回合,竟然不分胜负,可是引起了全未庄人来看热闹,他满以为能在群众面前露露面,结果却失了面。
这次他失了面子,又是终于被儿子打了,是因为他饿了,他不能继续再坚持,他要找办法,大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于是,找遍了未庄不见吃的,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野猫,找遍全未庄也没找到一支老鼠,连一支死老鼠也没有,他又像是一只野狗,他肚子里咕隆咕隆乱叫,他到处找寻,到处寻找。
记得是找到寺庙偷了四个萝卜,被狗追着爬墙时又丢了一个,多亏丢了的那个萝卜掉在狗头上,砸得狗头甩了三甩,才打退了狗的进攻,幸免于被狗咬。
他骂小尼姑,他感觉小尼姑最好欺负,欺负小尼姑就像拿捏一个橡皮泥,他摸小尼姑的脸,就像是捏一块橡皮泥还是带有香味的橡皮泥,由此他的手变得滑滑的、香香的,滑滑的感觉过了几天还有,他几天都不舍得洗手,唯恐那种滑滑的香香东西被洗掉,洗掉了他就睡觉时做不了梦,做不了舒服的梦,那种春暖花开更容易有的梦。
阿Q做梦都想的小尼姑,却是阿Q最看不起的,他认为小尼姑是和尚的,和尚在庙里等着她,尼姑与和尚睡觉。
阿Q终于想起了一个人,他得马上去找吴妈,他感觉吴妈和他挺匹配,他也挺匹配吴妈,他认为吴妈可能日夜都想着他,就像是他睡觉都想着女人一样,吴妈就像是久不经雨的禾苗,阿Q就是那禾苗期盼已久的甘霖,作为甘霖有必要去救赎久旱的禾苗,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好事就必须马上去做,于是乎,他跑去找到吴妈,当机跪下当面表白了,只是表白得太过于直白,他愣愣地看着吴妈哭了,接着他看到一群人过来劝说吴妈,他不得不又偷偷去干他的活,等干完活又回来,看到吴妈还在哭,他慌忙凑过来,好奇地问:“吴妈哭嘛来?吴妈为啥哭?”。
他不明白为啥迎来了赵太爷的一顿棒打,从此不允许他再踏进赵家大门,当然赵家的活也不允许他干,他失业了,整个未庄都不再找他干活,还有让他始终不明白的是:为啥所有女人都躲着他,据说有个叫邹七嫂的,年龄很大了,也躲着阿Q。
未庄如是,现实依然。现实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未庄的影子,到处都是阿Q的影子,那假洋鬼子的影子,赵太爷拖着长辫子喜欢走在大街上,边走边咳嗽,那咳嗽声是在宣誓他的势力范围。
无奈的阿Q进了城,半年再回来时,他发迹了,未庄的大街上从此有了温度,赵太爷有了笑容,满大街的大闺女小媳妇都翘首以盼,等着阿Q到来,都想从他哪里淘换一些好东西,邹七嫂不再骂他了,吴妈不再哭了,小媳妇们不再躲躲藏藏了,那个小尼姑也趴在墙上偷看,萝卜都种好了,就等着他再来拔,狗早栓起来了,不能再惊吓到Q哥。
假洋鬼子隔着条大街喊了句:“Q叔!”,阿Q愣在了街上,再听没了声响。
两周后的早晨,在未庄的庄东头,太阳最先照到的未庄广场上,再次遇到假洋鬼子:“尊敬的阿Q叔,您好,根据赵太爷安排,你曾为未庄做出突出贡献,要不是你年龄大了,庄里还要提拔重用你的,如今作为顾问团成员,您的办公室就安在土谷祠第三排最东头,办公室基本安排就绪,您看看缺啥随时添加。”
阿Q飘飘然,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缺啥来,脸憋得发紫,怯怯地说:“把吴妈安排过来吧,得有个打扫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