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访梅墅村
周六往柯桥梅墅村一游。
梅墅村,古称梅市,因西汉梅福曾隐居于此而得名,是著明的越中古村。明未著明的藏书家祁承爜、其子政治家祁彪佳即居于此。藏书楼澹生堂在明代非常有名。祁彪佳是著名的仁人志士,清军下江南后,自沉池水而亡。其妻商景兰,亦是明清有名的女诗人,人称其夫妻为金童玉女。景兰父曾买下村中河以作女儿嫁妆,旧称商漕江。
今访梅市,探祁氏旧迹,己荡然无存。同村长交谈,祁氏祖宅察院第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还有遗树存在,一人环抱不得,经大火后己消失。惟有门前商漕江依然流过,是祁彪佳和商景兰无声的纪念碑。
过巷穿街探梅村,
虎子旧痕无可寻。
商氏旧江流不尽,
犹说昔日女诗人。
注:虎子,祁彪佳字。
周六访寓园旧址
寓园,是祁彪佳修建的著名园林,位于柯岩旁边。
祁彪佳在《寓山注序》中说,园开于乙亥(1635)之仲冬,至丙子(1636)孟春,草堂告成,斋与轩亦已就绪。迨于中夏,经营复始。榭先之,阁继之,迄山房而役以竣,自此则山之顶趾镂刻殆遍,惟是泊舟登岸,一径未通,意犹不慊也。于是疏凿之工复始。于十一月自冬历丁丑(1637)之春,凡一百余日,曲池穿牗,飞沼拂几,绿映朱栏,丹流翠壑,乃可以称园矣。而予农圃之兴尚殷,于是终之以丰庄与豳圃,盖已在孟夏之十有三日矣。若八求楼、溪山草阁、抱瓮小憩,则以其暇偶一为之,不可以时日计。此开园之岁月也。
从《寓山注序》中不难看出当年的祁彪佳作为一位园林鉴赏家在抅造寓园时,独具匠心,巧妙构思,使之成为绍兴著名园林之一。
寓园有水明廊、读易居、呼虹幌、让鸥池、踏香堤、浮影台、听止桥、沁月亭、溪山草阁、茶坞、冷云石、友石榭、太古亭、小斜川、松径、樱桃林、选胜亭、虎角庵、袖海、瓶隐、孤峰玉女台、芙蓉渡、迥波屿、妙赏亭、小峦雉、志归斋、天瓢、笛亭、酣漱廊、烂柯山房、约室、铁芝峰、寓山草堂、通霞台、静者轩、远阁、柳陌、豳圃、抱瓮小憩、丰庄、梅坡、海翁梁、 试莺馆、归云寄、即花舍、宛转环、远山堂、四负堂、八求楼等多处胜景。
在寓园建设过程中,夫妻经常携手同游。自彪佳沉水,二子相继而亡,商景兰同女儿相依为命,组织诗团,还存续了一段时间,当年黄媛介来到山阴寓山游玩,富有才情的闺秀们相携着行走在寒意渐浓的山路上时,其中的祁夫人商景兰既对来自鸳湖畔的嘉兴才女黄媛介满心欢喜,又对离去的夫君满怀思念,她触景生情,感慨系之:
同皆令游寓山
笙歌空忆旧楼台,竹路遥遥长碧苔。
一色湖天寒气老,万重山壑暮云开。
梅花绕径魂无主,明月当轩梦不来。
世事只今零落尽,岂堪佳客更徘徊。
其女祁德琼亦有诗:
同皆令游寓山
一舟携远客,池馆白云边。
归鸟寒栖树,苍松暮拂烟。
看山高阁上,待月画楼上。
堂构今零落,长使忆同游。
作为客人黄媛介也有诗和之:
同祁夫人商媚声祁修嫣湘君张楚纕朱赵璧游寓
山分韵(二首)
名园多异植,花绕曲栏边。
山抱苍潭水,林藏碧树烟。
栖鸟啼月下,回棹泊霜前。
酒罢同归阁,开奁纳翠钿。
佳园饶逸趣,远客一登台。
薛老苍烟静,风高落木哀。
看山空翠湿,觅路乱云开。
欲和金闺句,惭非□苑才。
自商夫人亡后,寓园便逐渐荒废,后建寓山寺,也破败不堪。据梅墅村长说,当初柯岩前开辟大道的时候,因为祁氏遗迹尚在,特绕而过,但终于抵不住商业开发的诱惑,逐在寓园旧址上建设了鉴湖大酒店,于是昔日遗迹便破坏贻尽了。
走在酒店的园林中,树幽鸟鸣,少有人迹,南北寓山尚在,却找不到寓园昔日的一丝痕迹。登上南寓山,柯山鉴水,历历在目。回想当年寓园盛景和祁商二人的佳话,不禁神往。
秋日栾花落似金,
幽林鸣鸟少行人。
柯山鉴水还依故,
寓园不复旧园林 !
寓园叹
携手同行廿五载,
一朝分别在池台。
寓山旧园月空照,
惟有清风载梦来。
附商景兰《悼亡》
君自垂千古,吾犹恋一生。
君臣原大节,儿女亦人情。
折槛生前事,遗碑死后名。
存亡虽异路,贞白本相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