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还没找出病因。”
葛佳接过话“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病人吗？也许会帮上你。”
“好！等会我带你去病房。”舒大夫昔日那脸上的愁云一下就散了。
舒大夫和葛佳来到虎崽的病床前，葛佳反复观察虎崽的气色，细心地把了几次脉，并询问了虎崽平时的生活状况，心中仿佛有了肯定的结论。
“老同学，根据病人生吃食物的原因，以目前症状表明，应该是生吃食物引起的病毒。”
“怎样才能对症下药？”舒大夫急不可待地问。
葛佳接过话：“通常食物引起的病因，体内一定有淋巴菌球，我们必须从体内把菌球取出来化验后才能找到病症。治病对症下药，病人方能早日康复。”
“这么说病人必须做手术？”舒大夫疑问里又带有几分顾虑。
葛佳要虎崽脱了衣服，用手轻捏着身体上的每个部位，大约两分钟左右，他的手在虎崽腰部停留下来，对舒大夫说：“老同学，这里有一个活性菌球，它有时会滚动似的。”
舒大夫伸手一摸，真的腰部有个小肉球，如果不用手细捏，用肉眼很难发现。
葛佳站起来说：“病人必须通过手术割下体内的活性肉球，送长沙化验，等化验后才能知道什么病毒。”
“既然老同学这么关心我的病人，我必须尊重你的提议，不知什么时侯做手术，你来决定。”
“你看这样吧，在我回长沙之前，必须把病人的手术完成。”
“那你什么时候回长沙？”
“本想在楚南多呆几天，可遇到这种情况，作为医生我那还有心呆下去，最多两天。”葛佳很果断地回答。
舒大夫笑容满面，“不亏是我的老同学，那明天做手术吧，你也可以帮把手。”
“很好，那你先去找领导商量一下，我等你的答复。”
“走！”舒大夫拉着葛佳的手，“现在我们就去找领导安排手术前期事宜。”
俩人一同出了病房，就直奔院长办公室。
舒大夫和葛佳与院长经过一番讨论后，初步拟定了虎崽手术的前期方案。
“小洪，麻烦你把48床病号家属叫到院长办公室来，我有事跟她说。”舒大夫拿着电话很激动的样子。
小洪是医院的护士长，身着一套白衣外衣，齐耳的头发在白色帽子的遮盖下，刻画出一个女人的成熟与稳重。她放下手中的电话，就直奔病房。
“范贞贞，舒大夫要你去院长办公室。”小洪站在病房门口喊道。
贞贞应声出了病房，随小洪一同走进院长办公室。
舒大夫拿着填好的“阎虎崽手术通知单”递给范贞员说：“这是你儿子明天做手术的通知单，签个字吧。”
范贞贞接过通知单，顿时浑身不适，断断续续地说：“舒大夫，能……能……不能……再过几天……”
“不能再拖了，你应该知道自己儿子的病情，如果还不找到病因，我也无能为力。”
舒大夫站了起来说：“你儿子做手术的事是临时决定的，幸亏我同学这次回家来看我，说不定他就是你儿子的救星。他说只有通过手术，把你儿子身上的淋巴菌种送省城专家化验，方能得出病症。”
”嗯……”贞贞只好点头，从桌上拿起笔在手术通知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
贞贞别无选择，只好又回到茶亭村。
回到家中巳是下午四点，她胆颤心惊地走到阎君身边。作为母亲，她再一次乞求阎君，希望他能尽做父亲一点的责任。
“阎君，儿子明天要做手术，你要想办法去借点钱。”
“你死了这份心吧，别老是烦我。”阎君气冲冲地走出小木屋。
贞贞对丈夫已心若寒冰，她知道想要阎君借钱给儿子治病是万万不能。于是只得泪流满面地出了村子，向村信用社而去。
走在通往村信用社的路上，她身后的风景，在她沉重的脚步下，垂柳却拖着长长的秀发，山丘昂着高贵的头颅，池塘里那被微风浮动的荷叶也对她有些鄙视。
洪亭村信用社，是一座四排土砖瓦房。
贞贞推开房门，房里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二十有四，她身着一件鲜艳的红花上衣，虽然没有坦胸露背，但在当时看来，却让人感到十分刺眼，身材微胖而不失苗条，那柳眉亮眼分外迷人，红润细嫩的脸蛋有如三春的
桃花美丽，具有非一般女人的姿色，不管那一类男人见了都会动心。她就是洪亭大队信用社会计张燕。
“张会计，你好！”贞贞很礼貌地向她打了招呼。
張燕抬起头问“有什么事吗？”
贞贞开门见山地说：“我儿子在医院住院，明天要做术，想到村里借一百元钱。”
张燕是个势利眼，她知道借钱给贞贞没什么好处，就直儿了当地说：“你儿子住院治病有困难我知道，可这是信用社，不是慈善堂，贷款是用在农业生产上的，你还是去找亲戚朋友吧”她说话时偏着头，显得十分傲气。
“张会计，你也知道这年月谁家有钱存，请你开恩吧，日后我母子俩一定报答你。”
“范贞贞，实话实说吧，你丈夫早就到我这里讲过，没有他的同意，我也不会借一分钱你。再者，农村信用社是农业生产的支柱，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此情此景，贞贞无奈又无助，只好眼含泪水走出张燕家，走在来时那条坎坷不平的石板路上……
四
几番周折，仍然无果。
贞贞回到医院巳是晚上八点多了，一天的奔波使她巳精疲力尽，坐在儿子的病床边苦苦寻思。她望着病房里白色的墙壁，心中油升着一种恐惧和不祥之感，泪水无声地湿润了双颊，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
“妈妈，你别哭。”虎崽望着泪流满面的母亲，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贞贞用手轻轻地把儿子推在床上“傻儿子，妈不哭，你好好休息吧。”
虎崽只得顺从地躺在床上，可双眼凝视着眼前的母亲，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表的酸楚。
“乖儿子，好好睡觉，妈妈还要去找舒大夫。”
“妈，你去吧。”虎崽用手扯了下白色的被子。
贞贞出了病房，就直奔医护办公室。
办公室里，舒大夫正和几个医生在讨论着虎崽手术的问题。贞贞站在门口，进退难定，
她此时如一个木头人似的一声不吭，泪水在不停地滑落，掉在地上，像雨、像水，谁也不知它是什么滋味。
这时，办公室里墙上的挂钟，已敲响晚上九点整，护士长小洪这时看到门口的范贞贞，向她微笑着点了下头，接着去忙自己手头的工作了。
讨论终于结束，贞贞走进了医护办公室。
舒大夫起身招呼着她“这么晚才回医院，真把我急坏了。”
贞贞一脸的无奈”舒大夫，我看明天还是别给我儿子做手术了，感谢你对我母子的关照。”
舒大夫质疑地问：“为什么？”
“没钱！”
“还差多少？”
“跑了一天，一分都没借到。”贞贞捂着脸嚎哭起来。
医生们望着嚎哭的贞贞惊异不已，从她的神情里，大家都看到一个做母亲的心境，是何等的痛苦和难受。
“小范，先别哭，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儿子必须做手术才能康复。”舒大夫上前安慰道。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贞贞此时已成了泪人。
泪水仿佛流进了每个医生的心田，一股刺鼻的酸楚味在他们心上渗透，贞贞和虎崽的命运更让他们同情与怜悯。
“小范，现在哭是没用的，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其它的办法。”舒大夫思考着。
贞贞的泪水越来越猛，像决了堤的洪水。
“舒大夫，不用麻烦你了，只怪我母子俩命不好，在医院这段时间，我们欠你的太多了，虎崽他爸都不管，干嘛还牵连你们呢。”
“冷静点，要保重身体，别给我们添乱，儿子有病还需要你照顾。”舒大夫耐心地开导贞贞。
此情此景，贞贞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望着眼前的医生们都沉默不语，窗外晚秋的夜风，带着几分沁凉拂进了办公室，窗棂上飘落的树叶发出微响的声音，使医生们倍感一丝寒意，地下的秋虫在轻轻地叮喃……
葛佳走进办公室，里面紧张的气氛让他充满疑问“怎么啦？”
医生们异口同声地说：“小范不同意给儿子做手术”
“为什么？”
舒大夫接上话“主要是钱的问题，目前还欠了几十元医药费，我给签了字，说句心里话，我很同情她母子俩的遭遇，她丈夫根本就不管儿子的生死，加上病人这种状况，有谁愿意借钱给她。”
葛佳用手挠了一下头说：“我看这样吧，像阎虎崽这种处境的病人，我们做医生应有侧隐之心，本着救死扶伤的职责，先把手术做了再说。”
“病人的费用已经超出局限，我作为医院院长没办法再让她继续拖下去。”坐在舒大夫身边的院长开了腔“医院是国家的，虽然我们医生有着救死扶伤的职责，可治病不付费，我们又如何向国家交待，他的遭遇我十分同情，但最终还是要钱解决问题。”
院长的一习话，使所有的医生无言以对，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恰在此时，站在窗边的护士长小洪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静。
“我看这样吧，大家既然同情和关心病人的生死，作为医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献份爱心，捐款给病人做手术。”
“既然护士长这么说，我作为病人的主任医生，先带个头。”舒大夫从衣袋里掏出拾元人民币放在办公桌上。
院长也拿出拾元，葛佳拾元，紧接着医生们都捐了五元，护士长小洪借了五元钱放在桌上。就这样，她的一句话解决了虎崽所有的手术费用。
贞贞站在旁边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谢谢！”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爱心，明天将捐款的名单张榜表扬，再者也激励其他人献一份爱心”院长微笑着站了起来：“各自回岗位吧，虎崽的手术如期进行，大家安排好手上的工作。”
……
一个星期后，虎崽的病终于得出结论，是当时罕见的一种疾病“肺吸虫”，是病人生吃虾子，螃蟹导致的，这是葛佳在省城与专家们一致得出的结果。
有了正确的病症，在合理的用药下，加上舒大夫和护士长的精心照顾，虎崽的病有了全新的突破与好转，贞贞的脸上也挂着开心的微笑。
虎崽在医院住了四十多天，共花去医药费二百余元，贞贞只交了三十元，其余的都是医生们捐助的。
舒大夫见病人身体恢复状态良好，于是建议贞贞出院回家疗养。
☆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新宁县人，汉族，笔名寒露，网名仗笔天涯，天生偏爱文学，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士，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中国汉语诗歌典藏》珍藏版，获2020年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桂冠，2022年二十一世纪文学骑士勋章，北京汉墨书画院院士，一腔热血敢怒天地言世象，半生情怀不惧风雨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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