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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寄语>>
寻找被时间,时代,地域遮蔽的诗和人。
诗人村每期设一个小小的祭坛,
点亮一支小小的烛火。
——诗歌照不亮世界,
至少要温暖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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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旅闻,1943年生,贵州安顺人。少年时就以诗人自许。爱诗、读诗、抄诗,写诗,把自己对人生的理想寄寓在诗歌中。然而,肆虐的极左思潮难容狂放的诗性。于是,他因诗而失学,因诗而获罪,因诗而失业。一生蹉跎,仍诗心不改。
■文/彭旅闻(贵州)
明明是太阳下赤身裸体,
却要歌颂皇帝的新衣;
不是天真无邪的赤子之口,
谁敢揭开这公开的秘密?
1955年
有个瘪三把我们涂得大煞风景,
园丁、花迷都离开了我们;
那支臭笔硬拉我们去讨好主子,
强迫我们像他一样无耻地卖淫。
我们生生世世离不开大自然的土壤,
我们从生到死都讲究干干净净;
厚颜无耻的政客与我们三生无缘,
蝴蝶蜜蜂才是我们的伙伴知音。
普希金时代的时代,
实在是冷酷无情的暴君。
他大刀阔斧地砍掉天才的诗句,
还把诗人流放边境。
今天的沙皇就心胸博大,
那高贵的心里充满了仁慈;
他既不肯过分为难诗人,
也不忍心删去一行小诗。
他只爱欣赏诗稿燃烧,
他赐给诗人右派的封号;
他欢送诗人去农场劳动,
那里有充分的宽待和荣耀。
1958年
生活啊,海洋,
你真使我迷茫;
平静时你波光粼粼,
汹涌时你排空万丈。
生活啊,海洋,
你藏着我的希望;
哪怕你喜怒无常,
我还是要乘风破浪!
1960年
饭,人人争抢大罐罐;
抢破了,随他怎么办!
盆,分饭技术个个行;
差一点,抠眉凹眼睛!
1960年
小明小明不要哭,
爸爸给你买个大苞谷。
要问苞谷有好大?
三五十人抬进屋!
耀眼的光亮划过天际,
跌进黑暗的苍穹;
他曾经风流倜傥,
遨游在广阔的天空。
是因为守旧的暗流,
将他挤出了天庭;
无边无际的苦海,
吞没了无以伦比的才能。
1961年
远处传来钟响,
那么凄冷的悠扬,
是母亲殷切的召唤,
在清晨的寒风中飘荡。
丢失孩子的母亲,
请别再揪心的呼喊,
我昨天忍住的眼泪,
今晨已在枕头上泛滥!
1961年
姑娘啊,
我梦见了大海,
那一浪一浪的海潮,
不断地向礁石涌来。
姑娘啊,
我好心伤,
海浪总是热情洋溢,
那礁石却冷若冰霜!
1963年
从古老的森林,
传来沉闷的斧声,
那是得意的女妖,
在使劲砍着树身。
女妖砍着树身,
大树痛苦地呻吟:
“啊,多么迷人的姑娘,
想不到你这么狠心!”
1965年
碧蓝碧蓝的天空,
飘着只雪白无暇的天鹅;
雪白的翅膀,雪白的项颈,
像雪白的祥云优闲的浮着。
群山中有座清澈的湖泊,
神不守舍地向那长空仰望;
他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流露出无法抑止的渴望。
那高高在上的天使,
总是悠然自得的漫游;
可怜那痴心妄想的湖泊,
一心一意地爱着,无止无休!
1962年
风和日丽的春天,
花儿就要开放;
这是它们的权利,
不管大地允不允许。
一到金风送爽,
花果四处飘香;
这是勤劳的喜悦,
不是上天皇恩浩荡。
1962年
朋友啊,你们尽管纵情享乐,
陈年老酒在你们杯中不停地翻腾泡沫;
你们高声喧嚣、叫骂、歇斯底里的狂笑,
灌得烂醉如泥、不知死活。
我寡居独处,不羡慕虚浮的欢乐,
沉思中已把岁月蹉跎;
那些飞逝而去的爱恋和眼泪,
追求和希望的心,却没有冷漠。
1965年
你们谈论得热烈又认真,
我却沉思默想,安安静静;
因为你们天资敏锐,
我却生性十分愚蠢。
只有这堆火使我关心,
它燃得天花乱坠;
坐在这儿真有几分福气,
它慷慨地赐给你瞌睡。
1966年
去年凋零的玫瑰,
忘记了冰霜给她的悲哀;
到了春风吹拂的时候,
又把鲜艳的蓓蕾吐放出来。
姐姐啊,不要永远悲伤,
要像坚强的玫瑰一样;
你看,世界是这样美好,
它有鲜花、小鸟,还有太阳!
1966年
浓荫覆盖的森林,
供养着上窜下跳的猢狲;
看那自命不凡的嘴脸,
生就巧取豪夺的才能。
它们攀附、勾结,
硕果、嫩枝,随它们采摘;
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却把它们奈何不得。
我倒有个妙策,
足以对付这群朋友,
就怕你心慈手软,
到头来不忍心下手。
——放它一把大火,
连那森林烧掉,
乖乖,树叶间的贵人,
必定鬼哭狼嚎!
1962年
那么疯狂的口号!
那么失控的人群!
那么作死的狂歌!
那么卑劣的灵魂!
祖国啊,
你可有冷静的思考?
你可有智慧的人民?
你能让生灵们哭诉?
你还珍惜高贵的英灵?
1967年
祖国啊,我担心你悲苦的命运,
我不忍心看你暗淡的前程;
到处是屠杀,焚毁,
再没有值钱的生灵!
祖国啊,魔鬼在放肆地狞笑,
冤魂在无助地呻吟;
思想被锁上了镣铐,
正义在这里沉沦……
祖国啊,这里只有志士流淌的颜色,
这里只有喧嚣扬起的灰尘;
这里没有扼云的壮汉,
这里只剩下学舌的小人。
祖国啊,你已病入膏肓,一厥不振,
什么时候啊,你才重建文明?
1969年
那清澈幼稚的眼神,
惊喜这晶莹洁白的世界,
但愿伪装下的原野,
像孩童的心地一样可爱。
1976年
这条人迹罕至的山道,
遭惹越来越多的游人;
别看时下是崇山峻岭,
一晃眼就会宾客盈门。
眼前拥挤嘈杂的闹市,
转过背也许就死气沉沉;
好多芳草丛生的废墟,
当年不也是灯火通明?
2011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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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脊椎骨
在“文革时期”就被敲碎了,
至今,已被碾压成了粉末。
有人早早的就说过:
做奴才是不幸的,
如果做了奴才,还能
从做奴才的生活中
找出幸福和自豪,
不知疲倦的去赞美,去歌颂,
那就不可救药了。
请记住一句话:
文学不是批判的武器,
但永远要对武器进行批判。
《中国诗人村》第三期反动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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