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首發】《靖城浮生》第一章作者：馬騰芳誦讀：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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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城浮生

序

作者：马腾芳誦讀：宏紅

第1章驼背上的马氏家族

19世纪下半叶的丝绸之路，历史文化背景复杂多样，尤其在文化、宗教、民族等方面，冲突尤为尖锐。回族与汉族之间的民族文化冲突尤为显著，这反映了丝绸之路沿线地区多元文化的碰撞与融合。在这样的历史文化背景下，许多人世代投身于运输行业，南方茶马古道以马为交通工具，北方丝绸之路则以骆驼为主要运输工具。谈及驼队，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在北方丝绸之路的茫茫大漠中，众多驼队中有一支显赫的马氏家族。马氏家族在甘肃武威民勤一带颇具影响力，其驼队规模庞大，仅上等白骆驼就有上百峰。马氏家族的各个驼队负责不同的运输路线，其中家族中有一位名叫马序川的族人，拥有一只七峰骆驼组成的驼队。主要往返于甘肃武威内的民勤与大靖之间。大靖，作为丝绸之路上的重要节点，其地理意义不言而喻。在辽阔的大漠背景下，大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条古老的丝绸之路之上。它坐落在河西走廊的东端，南侧依托祁连山的余脉，北侧毗邻腾格里大沙漠，曾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塞，也是一块商贾云集、百业繁华的富庶之地。由于常年往返于此，马序川对大靖人文、地理环境等等各方面比较熟悉，最终选择携家眷定居于此。马序川膝下有两子，长子名为马继中，称为大房；次子名为马继里，称为二房。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这样兄弟俩跟随父亲拉起了骆驼以驼队运输为生。兄弟俩情同手足，长年下来，长子马继中跟随父亲不仅精通了驼队管理，而且对丝绸之路沿线的地理环境、气候变化和民族风情都有着深入的了解。凭借着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对商道的深刻认识，逐渐在丝绸之路上建立起自己的声誉。驼队也从开始的七峰骆驼发展到了十多峰。事业的蓬勃发展，一大家子也从临时的落脚点定居下来（今大靖镇粮管所处），在大靖镇中心地带购得了相据二里地的两个大宅院，大房马继中迁入大靖镇“圈城巷子”处，二房马继里搬进了相距二里地的“三步两道桥”处。（此处因有一条马路穿过紧挨的两座桥而得名）因为他们的老父亲马序川一直健在，所以他们的驼队产业一直捆绑在一起，没有分家。他们承接的运输货物也从单一的货物涵盖到了茶叶、丝绸、瓷器等贵重商品，他们的驼队不仅规模慢慢庞大，而且在装备和驼种的选择上都有着严格的标准，确保了运输的安全和效率。马序川此刻斜躺在炕上，心中涌动着事业有成和家庭幸福的满足感。他的思绪飘回到了遥远的故乡民勤，那里有他青春的足迹和无尽的回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熟悉而又辛辣的旱烟，眼中不禁泛起了点点泪光，那份湿润映射出他对往昔岁月的深切怀念。尤其是那颗矗立在记忆深处的老槐树，它见证了他与祖藉民勤马氏家族的分离。在那个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随着驼队的壮大，为了生存，为了各自驼队未来的发展，他们在这颗老槐树下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分道扬镳，各自追寻生活的出路。马序川清晰地记得，那天他与每一位族人紧紧拥抱，依依不舍地告别，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最终，他选择了大靖，这个他相对熟悉的地方，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过去的眷恋，他和妻子、两个儿子以及驼队一同在大靖这片土地上开启了新的生活。每当夜深人静，那颗老槐树的影子便会浮现在他的眼前，提醒着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爷爷，爷爷，烟灭了，述弟给您点上。”孙子马述弟的声音将马序川从悠远的回忆中唤醒。这时，马序川的眼前是一幅儿孙绕膝的温馨画面。他的长子马继中和次子马继里，两房儿子共为他养育了八个孙儿。这个叫马述弟的少年，排行老三，转眼都已经长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洋溢。他们这一群孙儿，个个都像是小虎小狼般活泼强壮，平日里跟着大伯和二伯学习赶骆驼，逐渐接手家族以驼队为生的传统营生。马述弟小心翼翼地拿起油灯，点亮了爷爷的旱烟，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乎也点亮了马序川心中的那份对家族未来的期望和寄托。马序川的儿孙众多，当然除了欣慰还有操不完的心事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这位老人家的眉宇间时常拧着解不开的结。特别是他的次子马继里，那副疲惫而又忧虑的面容，让马序川的心头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近期，次子马继里接连遭受的打击，如同利刃一般，一次次割裂着这个家的宁静与和谐。马继里的一个儿子在沙漠中放养骆驼时，因水源未能及时补给，最终在烈日下的沙海中，渴得嘴唇干裂，眼睛模糊，生命的火花在无声中熄灭。那本该是骆驼与赶驼人共同依赖的生命之源，却因为一次交接的疏忽，变成了夺走生命的毒药。当送水的人终于赶到时，孩子已经渴到了极限，他迫不及待地抱起水桶，疯狂地喝了一肚子水，水珠沿着他的嘴角滴落，混合着沙粒，而他的身体在极度缺水后猛然摄入大量水分，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他的身体随着水桶一同倒下，在沙漠中划出一道悲伤的弧线，十多岁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滚滚黄沙之中。祸不单行，这句话在马继里的生活中得到了残酷的印证。就在全家人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时，马继里的另一个儿子也不幸遭遇了意外。那时，城区的野狐子成群结队，一只胆大的野狐子窜入了马继里位于“三步两道桥”处的家中。他的儿子见状，年轻气盛，立即关上门窗，开始了捉狐子的行动。野狐子在屋内惊慌失措，上蹿下跳，灰尘扬起，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在一阵混乱中，野狐子终于被捉住，小儿子兴奋不已，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他活剥了野狐子的皮后在镇上换成了铜钱。然而，那场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因果的报应，没过几日，打了野狐子的小儿子不知何种原因死在了家中，留下了一室的寂静和家人的哀嚎。转眼到了1911年夏季，马序川的孙子马述弟，在众多亲堂兄弟中排行老三，是大房马继中的儿子，已是二十出头小伙，加上马述弟的母亲身体欠佳，常常在丈夫马继中耳边念叨儿子的终身大事，马继中也开始着手准备，不时打听着给儿子找合适的姑娘家，张罗起了儿子马述弟的婚事。经多方打听，距大靖镇中心往东十里有个名叫“大河坝”的村庄里，有一农户李姓人家，育有二女一子，长女刚过8月13日生日，已满18周岁，拥有一双三寸金莲，为人正直。过了几日，马述弟赶着驼队从民勤一带回来了，给东家送完货物，安顿好驼队，回到家中，马继中夫妇已迫不及待地给儿子马述弟讲述了一下李氏长女的基本情况，次日，马述弟在父母的嘱咐下去了“大河坝”村，临走时拎了一包昨日刚从民勤运回来的焦糖，焦糖原本是马述弟孝敬母亲的，但听从了母亲的安排，精心准备后，马述弟徒步径直去了“大河坝”村。当天回来时，马述弟兴奋地给父母讲起了李氏长女李金莲。在那个年代，女性都是没有名字，叫李金莲这个名字，也是马述弟给父母淡及时给临时起的，马述弟说道：“此女子如同松柏之姿，三寸金莲，生得甚是标致”。后来，经过介绍人的来回沟通，马述弟最终顺利的将刚满18周岁的李金莲娶回了家中。就这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在嫁到大房家当儿媳的这一年中，李金莲虽然是金莲小脚，却把家中操持得井井有条，她正直善良，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承担起了操持家务的重担。每天天还没亮，她便起床忙碌，不论是炎炎夏日还是寒冷冬夜，她都毫无怨言。她细心地打扫着每一个角落，让家里始终保持整洁明亮；在她的精心打理下，这个家充满了温馨与和谐。到了1919年公历1月20日（农历1月30日），李金莲嫁给马述弟的第二年的一天清晨，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天地间仿佛屏住了呼吸，天空异常晴朗，没有一丝云彩，金色的阳光穿透大气，温柔地洒在大地上。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却又不失温暖，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这位即将临盆的母亲送来最柔和的祝福。就在这样的吉日良辰，他们的爱子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降生，取名马维翰，字西园。年幼时的马西园，特别引人注目，异常懂事，聪明伶俐。又过了三年，马西园已是年满三岁。有一天，马西园的父亲马述弟从民勤赶骆驼回来，给妻子李金莲说道，近段时间感觉身体浑身乏力，妻子李金莲觉得是赶驼路程遥远，可能是疲劳造成的乏力，就让马述弟多加休息便是。这时一旁的儿子马西园听到后，哆哆嗦嗦的给马述弟递上了一杯热茶，李金莲看到儿子这般懂事的一幕，欣慰的亲了亲儿子的脸庞。年仅三岁的马西园，他的聪明和懂事，时常让左邻右舍都称赞不已。一家日子过得非常顺利和谐，其乐融融。转眼第二天，家中骆驼的粮草有限，加之骆驼也需要放松活动。马述弟一大早自己则独自赶着十多峰骆驼进入北边的沙漠里放养。然而，就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日子，不祥的征兆却悄然而至。当天下午，天空突然变得异常昏暗，虽然没有风，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感让人几乎窒息。家中的狗开始无端狂吠，驼圈里往日的鸟鸣也变得低沉而凄厉。这些反常的现象，似乎预示着一场灾难的临近。然而，家中的一家老小对此还一无所知。突然，有三五个人急匆匆地牵着骆驼回来，驼背上载着马述弟，似乎早已不省人事。他们脸上布满了焦虑和疲惫，步伐急促。骆驼的脚步沉重，驼峰随着焦急的步伐左右摆动。马述弟被小心地安置在驼背上，显然是经历了漫长的旅程。家门前的尘土被他们踏得四处飞扬，急匆匆进入院内。家中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李金莲和家人们纷纷围上来，焦虑的目光投向了马述弟。他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祈祷。马述弟面色蜡黄，双眼微闭，满身尘土。大家赶紧将马述弟扶到坑上，这时才有人说起，马述弟在沙漠中晕倒，幸被同行者发现。李金莲迅速准备热水，脱去马述弟的上衣，用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这才发现马述弟的身体同样和脸色一样蜡黄，他微弱地用颤抖的声音说感到乏力。李金莲这才想起，马述弟昨日曾提及近段时间浑身乏力，当时李金莲还认为只是劳累所致。当时年幼的马西园还曾给父亲递上一杯茶。经临时性的处置与安顿，马述弟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见到马述弟能说话，众人便纷纷说些让马述弟多加休养的话，然后告辞了。李金莲并一一表示感谢。就这样，马述弟的身体状况一天天恶化，脸色越来越黄，没过几日，终将撒手人寰。多年以后，马西园仍隐约记得，那是他唯一一次为父亲倒茶，也是他最懂事的一次。那杯茶，成了他记忆中与父亲唯一的温馨回忆。同年，马述弟的母亲，本就身体欠佳，加上丧子之痛也不幸离开了人世。从此，李金莲在23周岁那年开始了她一生的守寡生涯，与家中的老少相依为命。就在此时，年仅三岁的马西园人生道路也发生了转折。就此揭开了他传奇的一生，德盛昌的故事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李金蓮（李開貞）照片

作家简介：马腾芳

名尚魁，字腾芳，逸山斋主人，现为：长安当代山水画院院长、陕西省国学研究会西安分会主席、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西北大学中国西部书画研究院研究员。2018年荣获“中国实力派书画家”荣誉称号。2021年马腾芳先生以艺术之名，致敬经典，传承中国书画文化，被誉为“书画传承文化人物”荣誉称号。2021年积极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精神，经国礼艺术家委员会评估推荐为“当代最具收藏价值艺术家”荣誉称号。2022年作品《山水清音》被陕西省图书馆展览并永久收藏。2024年举办“寻踪道芳”丹青个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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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红，本名：许世红，70后，祖籍江苏，现居西安，喜欢诗歌，酷爱诵读，用心吐字，为爱发声，有多首诗歌在多平台刊发。用声音传播中国文化的践行者。

和谐中国网文艺总监、和谐中国网全民学习《弟子规－人之规》工作委员会传播大使，和谐书院国学朗诵团团长，和谐中国网朗诵艺术团团长，大型活动主持人。

光明日报《教育家》杂志社陕西事业部培训部主任。

西安国学研究会国学诵读工程委员会副主任。

弘文尚儒国学院读书会秘书长，三六九国学读书会秘书长。

微信公众号《敦诗说礼》创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