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那时高中是两年制,每学期八个班,我们进入学校是上世纪70年代初,也就是改革开放总设计师中央有领导被打倒后刚复出的岁月。
他提出教育要改革,要整顿,使教育战线恢复了生机,从而恢复了考试制度。我们这一级学生就是凭考试走进了象山中学的。
那时校园里那处传颂着朗朗的读书之声。青年台前表决心,理化室里搞试验,黑板桌前听教诲,夜点明灯做作业,看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学习风气。

党俊红老师、唐汉章老师、李启宏老师,吕祥瑞老师、吕宏章老师,他们那种严禁治学、教书育人的精神和风趣幽默诙谐生动的教学方式,给我们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使我懂得了什么是黑与白,是与非,真理与谬误,更懂得了做人的真谛。
记得那时人们的日子过得非常寒酸,每个学生一天只有一毛钱的生活费,且分主粮和粗粮,一般都是六四搭配,即60%白面百分之四十的高粱或者玉米面,过年过节稍好一点,便为7比3搭配。男女自愿结合七个人一席,席长将每人的饭票负责收齐,每人四两用盆打来。

我们习地围盆而做,要么是汤面,要么是馍汤,高粱,玉米,白菜,萝卜,大家吃着聊着笑着,有时哭笑不得着,日复一日。饥馑磨练着我们的意志。清贫铸就了我们的信念。
仅有一年,政治空气忽然显得弥漫浓烈,风云变幻,教育战线刚步入正轨,就被一场批林批孔,批修先回朝,批师道尊,严批学而优则仕的运动搅得周天寒彻,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显得剑拔弩张。

几乎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大字报贴满了校园。然而老师毕竟是老师,每天依然照常给我们这群迷途的羔羊指点迷津,丰富着我们身体所需的各种营养。
讲孔子,讲鲁迅,讲毛主席,讲曹雪芹,讲托尔斯泰,讲巴尔扎克,讲曲线方程,将坐标轴转变换,讲原子核裂变,将人造卫星上天,那真诚,那执着,是我们在愚昧中得到警醒,是我们在迷茫中寻找到人生的坐标。每当回想起往事,感觉到我们那时可笑和幼稚,却倍加感受到园丁那胸怀的宽阔和师长的风范。

而今,我们已过快古稀之年,回味在母校的700多个日日夜夜思恋的念头油然而生。那体育场上,生龙活虎的情景,那联欢晚会上,天真烂漫的笑语浮现在我的眼前。象山之巅,我们曾浮想联翩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聚水河畔我们引吭高歌,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青年台前我们曾经挥笔满江红,低吟蝶恋花。

五十年来我们这批莘莘学子,以不同的方式生活和工作在祖国的四面八方,我们走到哪里有人问我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们都会自豪的说,象山中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