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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塬】静川15年前的八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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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的八首诗,看出了阶段性。
《如果雷锋还活着》(外七首)
文/静川
雷锋,以及他那时代的人们,
淳朴似一幅褪色旧画。
太阳是拙朴的笔触,
风,是憨直的线条。
就连树与玉米,
都散发着雷锋式的质朴。
那是久远的曾经,
中国急需缝补岁月的裂痕。
不止雷锋在努力,
城市和乡村都在奋力。
或许,世界也在自我修缮。
我深知,有漫长的雨季,
雷锋和他的同路人,
扶起过无数过路大娘,
护送过莘莘上学稚子,
更扛起了时代的困窘与艰辛。
雷锋是一种不朽的精神,
像参天大树,
像活命的蔬菜和粮食。
像崛起的城市高楼大厦,
像油田里不知疲倦的钻井机。
也像保家卫国的飞机大炮,
像那些在科技大楼中,
每日用手指敲击未来的年轻人。
雷锋若还活在当世,
想必是一位百姓拥戴的公仆。
哪怕他只是一介农民,
也不会被遗忘在历史角落。
也许兰考会多一位焦裕禄,
也许阿里会多一位孔繁森。
他会穿梭于繁华都市,
忧虑霓虹灯下的人心荒芜。
他会驻足贫困乡村,
欣喜每一点进步,又心疼每一处落后。
如果雷锋还活着,
他的微笑会如暖阳,
驱散阴霾,照亮希望。
他的脚步会像鼓点,
激励我们,莫负时光。
他的精神会似火炬,
在岁月长河中,永不熄灭。
《阿 炳》
百年前老街,你的步子蹒跚
似铁手拨动琵琶弦乐
二泉之水,映着孩子的你
于月光中拉动胡琴
无锡街坊,熟稔你的手艺
未央长夜中,青春岁月
流落柳巷花街
在雷尊殿门前,你拄着盲杖远去
谁记得对门公园外
多少雪夜,你凄凉哀怨的胡曲
飘满老街
你的手艺,是随心拈来的小调
能于寒夜,与糟糠相互依偎取暖
胡琴咿咿呜呜地响
几千年后的月亮,借一双男人之手
在二胡上谋得生机
你的人生,不向黑暗长夜屈服
一曲《听松》,让你的人格
在墨色镜片中,展露街头艺人的
民族气节
拨响琴弦,我倾听你的《二泉映月》
《大浪淘沙》《昭君出塞》
我一闭目,灵感就在你的忧伤间穿梭
时空倾听,你的一口鲜血
使中国一段民间艺术
抛开命运的终结
惠山东麓映山湖边
阿炳,你眼前的清泉流韵
幸被钢丝录音留存
留声机中播放的辛酸,让二泉
涌出两汪泪
《茶花女的传奇》
夜的幕布拉开
窗外茫茫雪飘洒
梦的花瓣坠落如她的泪
在转身须臾,凉意侵袭
雪地中,悔过时光停滞
悲泣如歌似曲,风中破碎消逝
没有借口留存过错
也没理由抱紧遗憾
合上书页,寂寞冬天远去
消逝的梦难再返人间
生物名册里,名字消散
命运随太阳衰老前行
墓前茶花岁岁如约
今年亦不例外
送花人是否与小仲马关联
欲歌之夜,箫声因心沉重哑然
苦涩滋味弥漫
难以静心再阅览
如今,雪又覆坟茔
陈旧故事泛起茶花明艳
苍白际遇里
非吻痕无法触及
而是世界灰暗与命运清寒
交织痛苦终章
当明故事与梦同眠一墓
夜的幕布未合
窗外雪依然纷飞不停
茶花女的梦与雪相融
传奇在岁月中永不落幕
成吉思汗怀想
箭镞再长,串不下你屠戮的生灵
无数绝望眼神,被马蹄踏成血水
花刺子模的城堡中,历史由白骨支撑
你的魂魄于沙漠游荡
鄂尔多斯高原,是哪次迁途的站点
历经数百年反思
伊金霍洛旗人将你的魂魄带回故乡
每条生命皆脆弱
我不愿听闻战鼓与厮杀
站在往昔岁月前
想从你目光里挤出诗意语言
梦的峡谷幽深
知晓你马上气吞山河
可我更盼你马下
与友人饮酒赋诗
共赏草原的日落月升
战场硝烟虽浓
征服的欲望似火
但和平的微风更让人向往
你的故事,是历史的长卷
有铁血,亦应有柔情
锄头的悲叹
久未亲近农民粗糙的手,
锄头黯然落泪。
望着喷壶里的农药,满心哀愁。
多想挣开仓房墙上的绳索,
无奈被困囚牢。
锄头思念那熟悉的土地,
怀念往昔紧握自己的耕者。
他们已眠作孤坟,
后代忘却了锄头的功劳。
除草剂在田间肆虐,
锄头无奈地失业。
看着人们图清闲的窃笑,
锄头在角落默默寂寥。
农药残留,粮食失安,
癌症频发,人心忧烦。
农耕的传统渐远,
自然的规律被打乱。
昔日锄头挥舞的画面,
只在记忆中残喘。
果园的生活
晨曦相邀,踏入作家笔端的世界
与你的构想一同卖果
我的诗,拒绝缺斤少两
悠然拐过篱笆,轻快穿过玉米地
偶遇小道,与你
闲话家常
山岗上的果园,怀揣
女人的梦
清风试图遮掩他们的举动
满地落果,在夫妻身下
尽情承受蹂躏
或许你言辞有力
让爱情,于果园中
昂首挺立,继续摘取
红透阳面的季节
男人的担当
不止于优渥生活
女人的期冀
也绝非孩子的委屈
城中的摊子,只是
人生的匆匆路过
恰似那个胖子,今时在孩子跟前
悄然矮了一截
岁月悠悠,故事在时光中
沉淀。果园开始落叶
弥漫生活的角落
果园的果树明年还会开花结果
而写卖果的你
只是果农偶尔想起的
熟客
父 亲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安坐
如同梵高的画
旱烟在他嘴角移动
偶尔升腾成雾
眉间展开的思绪
偶尔忧愁,偶尔幸福
我猜不透父亲的想法
他关心多雨的自留地
惦记我母亲的老胃病
也许在考虑我的婚姻大事
烟雾熏黄了他的指甲
父亲瘦成一条秋天的小河
如今,要是父亲还能坐在我的对面
我还想拎起瓶子
躺过深深河水
去邻村
打酒
隔世的忧愁
难以置信,
我们之间相隔仿若天堑,
那桃花寂然飘落之所,
总有你荷锄的身姿,
亭亭玉立。
黛玉,你满院的芬芳,
系住我深藏的真情。
纷扰桃花,
仍在你久居的院落飘飞,
可潇湘馆中的悲楚,
因你无尽的哀愁,
已化作尘封的往昔。
隔着繁茂的季节之丛,
清霜似你的海棠言辞,
在馆外绽放。
你那冠绝金陵群钗的清歌,
已成雁归时的相思。
昨夜,于一首古旧的桃花赋中,
缓缓卷起那隔世的帘栊。
那闲苔的院落、空掩的门扉。
如今,我静静倚着幽寒的篱边,
忆起你的诗句:
“莫言举世无谈者,
解语何妨话片时?”的灵犀。
诚然,那片衰颓寒烟,
恰似一曲清冷的小令,
为我无尽的情思注满临霜的笔墨。
或许,我注定与潇湘妃子无诗可谈,
但你柔弱的名字,
总让我如痴如醉地,
领略“沁梅香可嚼”的韵味。
桃花终是落了,
雪花演绎着隔世的传奇,
黛玉,这错付九百年的幽怨啊,
早在你焚稿那瞬,
飘散成烬。
2009.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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