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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建根据地
韩济生
第5回 进入武平县（四）
“张司令的意思是叫我们来，紧紧地依靠党的组织，紧紧地依靠党员、基本群众、团结大多数人，建立抗日政权，来和罗兆荣的三支队抗衡。现在呢，我们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可是这些困难难不倒我们，我的意思是继续向前突击，然后深深扎根在武平县里，和老百姓打成一片，创建武装，创建我们的根据地。”
张小三大叫一声：“好，只要韩县长有信心，我们也有信心了。”
钱一飞说：“我坚决服从组织意见。”
齐老庆说：“你是县长，当然听你的了。个人服从组织，我没有二话。”
韩行说：“那就这样定了，大家各自回去动员吧！”
张小三和钱一飞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连队里，进行紧急的动员和准备工作。齐老庆单独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韩行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纸，又从烟荷包里捏起了一小撮烟叶沫子，卷了一根纸烟，用火石打着了火，抽起了纸烟。
韩行对他说：“你是武平县的老人了，对这里的情况熟悉。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齐老庆说：“目前的情况险恶呀，我觉得，你们的工作，难！”
韩行问他说：“情况这么难，你这个党员，怎么不退党呢？”
听到了这里，齐老庆有些急了，对韩行说：“你还是个县长哩，怎么这个说法。自从入了党的门，我就一条道走到黑了，哪能随便退党呢！”
韩行笑了，说：“你不想退党，武平县的这几百个党员，又有几个想退党的。我们这些人，都是武平县的种子，就要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带领着更多的人打鬼子，建政权。”
齐老庆对韩行说：“理是这个理，我也认可，只是对目前的形势担心！我们的力量太弱了。”
韩行给他鼓着劲说：“暂时是弱了一点儿，过不了多久，可能力量就会大了许多。”
不一会儿，张小三和钱一飞都回来了，说部队已准备完毕，就等着县长一声令下了。韩行对齐老庆说：“齐交通，你是武平人，你说说吧，我们突出去，顺着哪条线走？”
齐老庆想了想说：“我看啊，我们突出去后到六区，就沿着边走，从大段庄到袁楼、邢胡刘、苗庄一线，那里靠近马颊河。实在不行，也可以暂时躲出去。”
韩行点了点头说：“好，就依你。”
战士们饱餐一顿，因为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呢！要说给养，韩行早就准备好了三天的食品。那都是压缩食品，高热量的，只要有开水，就能很快地补充体力。
这时候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左右了，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有利于军事行动的展开。韩行下了命令：“还是由吴小明的一排担任突击排。警卫连的三排断后，二排保护着迫击炮和顿河马走在中间。”
韩行和张小三当然也跟在中间的队伍里行走，好指挥全局。
鲁西的冬天，真是冷得可以，要是手摸在冰凉的枪上，一会儿就冻得不管事了。寒风吹在脸上，也是一脸的不爽，但是李大中还是瞪着眼睛，带领他的尖兵班，悄悄地向前摸去。朦胧的月光，呼呼的北风，夹杂着黄黄的尘土，使黑漆漆的天空里又多了一层迷蒙和混沌。
罗兆荣虽然围着大段庄布置了重兵，但真要是严丝合缝，一丝不露，也太高看他们了。就在不远处，韩行发现了第一个目标。有两个顽军站着岗，这是最接近大段庄的游动哨。
这两个顽军一边跺着脚，一边不断地骂着：“他娘的，这么冷的天，站得什么岗呀！冻死了，冻死了！这些王八操的，折腾死人不偿命啊。”
另一个哨兵就刺挠他：“我说兄弟呀，你要享福，那就当官去！有福人生在城州府县，无福人生在草木之中。咱就是下力的命呀！”
李大中对着后面两个战士指了指前面，一个“抓”的手势。两个战士一左一右地绕了过去，然后同时动手，一个猛虎下山，一下子就擒住了这两个顽军，捂住了他们的嘴。就和抓小鸡一样，把他们抓到了李大中的跟前。
李大中手里摇着一把铮亮的匕首，在他俩的眼前一个劲地晃荡。这两个顽军害怕了，一个劲地求饶：“八路爷爷，饶命啊！我们上有七十老父，下有三个孩子，出来混碗饭吃，也就是养活一家老小啊！”
李大中小声问他：“前面有多少顽军？”
一个顽军说：“顽军……噢，噢，当官的都到村里睡觉去了，前面也就是有一个连。除了放了两个岗哨，大部分弟兄也在睡觉。”
李大中又吓唬他们：“你们说得要是瞎话，可就没了命啦！”刀子又在他们脸前晃了一晃。
另一个顽军赶紧作揖：“八路爷爷，不敢！不敢！我们就是有两个胆，也不敢啊！”
李大中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后面一扭头，两个战士把这两个顽军绑了起来，嘴上塞上一块从他们衣服上拉下来的一块布，推到了一边。战斗期间，人手太少，不能给后面的部队留下麻烦，这样既省了事，也不违反俘虏政策。
李大中手一挥，继续领着尖刀班向前面摸去。前面是一道浅浅的战壕。李大中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战壕里传来一阵混乱的鼾声，有重的有轻的，有声音粗的也有声音细的。
李大中又朝后面挥了挥手，匍匐在后面的战士又快速地向前面爬去。李大中在接近这条战壕有十来米的时候，突然一个暗哨发现了他们，大声地喊了起来：“八路，八路来了。”李大中不等他再喊出第二声，“叭”地一枪，就结果了他的狗命。
枪声一响，就是明着打了。李大中和尖刀班的战士连滚带爬，迅速地向前面扑去。有几个顽军的脑袋刚一露头，李大中几个点射就打了过去。有几个脑袋被打爆了，有的吓得缩回头去。李大中滚进了战壕里，突击步枪朝着战壕里一顿猛扫，这个弹夹打完了，来不及换，把突击步枪朝后面一甩，背在了身后，大砍刀抽出来，朝着一个拿枪反抗的顽军一刀砍去。
这一刀狠了点了，把他的半个身子劈了下来。李大中又继续朝着战壕里的顽军一阵乱砍。战士们也都冲进了战壕，到处是“突突突……”“哒哒哒……”的突击步枪扫射声，再就是乒乒乓乓的刀枪格斗、撞击之声。
顽军的战斗力，确实比鬼子差了一截子，除了少数的有些反抗之外，大部分一见风声不对，拔腿开溜，有的枪也不要了，只是抱头鼠窜。突破了这道顽军的封锁线，李大中继续领着尖刀班往前突去。后面紧紧地跟着吴小明的尖刀排，再就是大部队了。
李大中在齐老庆的指点下，从七区突到了六区，又沿着袁庄、邢胡刘一线向北突击。这几个村庄，都是傍着马颊河而建。
马颊河是一条古老的河流，发源于豫北黄河故道，流经鲁西北冲积平原，往渤海湾奔流而去。据史料记载，古代大禹治水，疏浚九河，其中就有马颊河。马颊河上游，地势低洼，河面宽阔，下游岸高槽深，河面狭窄，整个河状形似马颊，故名马颊河。
马颊河的中游，从山东省西北部的武平县和清平两县之间斜穿而过。这里地势平坦，村落稠密，交通闭塞，文化落后，人民历代以务农为生，过着经济上自给自足，人际和睦相处的安逸生活。
冬天的马颊河，基本上干涸了，裸露着一片片的河床，有的低洼地方，河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自从鬼子来了，罗兆荣来了，这种安逸的生活状态就被彻底打乱了。
韩行的部队在快速地向前运动着。当部队前进到了六区苗庄的时候，突然前面一支队伍挡住了去路，大约有三十来个人，他们一个个拉动着枪栓，枪口对准着李大中他们，大声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哪支部队的？”
李大中听了一惊，尖刀班的十几支突击步枪也对准了前面的部队。李大中也大喝一声：“你们是哪支部队。”
对面答道：“我们是清平县大队的，八路军的队伍？”
李大中听了又惊又喜，终于碰到自己的队伍了，大声喊道：“我们是武平县，韩行的队伍！终于碰到自己人了。”
两支队伍各自收起了枪，迅速地靠拢在一起。李大中看到他们的军装，也是灰色军装，左臂上挂着印有“八路”字样的菱形布质臂章。看到了这身军装，李大中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高兴地拍着他们的膀子说：“我还以为到处都是罗兆荣的队伍，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呢？同志，贵姓？”
作者简介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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