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名:一晴
醉酒的经历应该说只要会喝酒的人几乎都有,但是醉的状态也是千差万别,多数是酒入口胆就壮,兴奋了,话多了,放开了,又唱又跳大喊大叫,又哭又笑,就好像有什么鬼神附体似的,彻底变了一个人,这倒也罢了,但是要把警官邀请来,就偏了,歪了,失去酒的本意。
这次到北红村,已是下午,中国的最北村,这是一个很淳朴很美丽带有“安徒生童话”似的小村庄,每家基本是民宿,这个季节不是旺季,幸亏“五一”假期,这家民宿才接待两个小团的游客,就是我们夫妻及司机兼导游三人,另外一团四人,两位青年人和两位老人。
民宿的老板让我们先点菜然后去村庄转一圈回来就可以吃晚饭,“一定来一份凉拌‘翠花酸菜’”我说。他们都笑了:“姐你不是本地人?”另一团的一个青年人问:“外地人的特征很明显吗?”我反问他。他说:“看不出来。”“那怎么判定的?”我好奇接着问。他笑着说:“酸菜没有凉拌的,或炒或炖。”他们依然笑着和老板讨论最具东北特色的时令菜品,怎么依据个人口味烹制最美味,我依然困惑看向他们自语道:“可以呀,我们那边经常凉拌,怎么到你们东北就不行了,是气候的原因?”“那是四川泡菜。”我老公明白我的困惑,急忙告诉我。在轻松友好的谈笑氛围中,知道他们是大庆的游客,是儿子带父母出来旅游的,另一青年也是司机兼导游,共同的目的,也就少了些陌生感。
我们从村里走到最北哨所,对岸是俄罗斯,沿着黑龙江岸边往回走,由于江面刚开封不久,岸边堆积着大大的冰块,像刚开化的冰河世纪,若拿来一枝撑篙,随意划到夏季,黑幽幽的江水平静孱弱顺势流淌,充满了神秘与遐想,木头小屋,还有俄罗斯族的大妈。
在夕阳西下,每家每户的袅袅炊烟中,回到民宿吃晚饭,回来后大庆的游客已经在用餐,相互打了招呼之后,我们的小鸡炖蘑菇、东北蘸酱,当地新鲜的草鱼,酸菜已上桌。我们和导游喝着民宿老板自酿的烧酒,愉快地谈论这个村庄的地貌。东北人很热情,酒过两旬后,那桌的两位青年人端着酒杯过来友好地交流,我们也过去互动,就这样原本是两桌就变成一桌,从地方风俗谈到国际形势,当然最多的还是俄罗斯,氛围愉快而融洽。
我是各种酒都能喝,但是喝不多,因为太上脸,喝几杯,脸就红得发紫,我的思维不受影响,和没喝酒时区别不大,所以我没醉。他们喝得越来越兴奋,每个人都口若悬河,我也无法接话与插话,也累了,只有悄然退出,回房间了。两边的导游和我老公还有大庆游客,他们在大厅继续。他的父母也回房间了,他们依旧滔滔不绝,过了一个来小时,我老公回房间说:“把门锁好,防止他们来敲门骚扰。”他就睡了,我没在意,过了一阵就听院子有人大声嚷嚷,声音越来越大,越发清晰,大厅里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桌子和椅子拉动的响声,这是干吗?准备打麻将?还没猜出来,嘈杂声、骂声、吼叫声、女人的哀求声、男人的呵斥声,气势很猛,一个要把一个消灭了似的,这是打架了。还有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好像是我这边的导游。我正要开门看看时,导游发信息不让出去。这房子刚好挨着大庆游客那间接出来的一间,是“P”字母型“半圈”与“竖”的连接处,这间房床头的位置与他的客房门就一层薄墙的距离,我正仔细辨别那些声音,希望能辨出个究竟,咣当!咣当!似乎就在我脑袋边踹门,我好像闻到白色墙皮的味道,吸顶灯也似乎在摇晃,稍微偏一点就踹我脑袋上了,我折身坐起,跳下床,那动静,真担心一脚踹穿了墙,“躺着也中枪”应该就是这种吧。“哥,我给你跪下,都是我的错。”“啪啪”两声响。“都这么晚了,快睡觉去,人都去医院。”我再次想开门去看看,又收到导游信息:千万别出去,你家大哥也喝了不少。我就感觉在听没有旁白的武打广播剧,好奇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打了谁,想把那些话语分别定个主人。过了好一阵,声音小了些,好像听到警察的声音,我终于可以开门了,看到民宿老板平静地向我摆摆手,没事睡吧的表情,我也不好问什么原因,也就关了门。
过一阵就听一个男人再打电话向别人反复诉说几句话,“他扒我的裤子,他变态,我能不打他吗?他人呢,要是你,你咋办?”我也没听清是游客还是司机,黑夜是很有包容性的,一切都会被黑夜降服,吞噬、淹没。(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单德菊,女,新疆人,大专学历,目前自考本科学历,《赠江南友人》获全国诗词大赛三等奖。获2024年“春光杯”当代生态文学大赛一 等奖,现为中国散文网专栏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