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赤子》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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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棉花千方百计
售籽棉瓜州一行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观念，隋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过去的小商小贩，眼睛盯着贩鸡贩蛋……现在不一样了，人们开着汽车，拖拉机，明目张胆地贩卖棉花……一夜之间，冒出了成千上万的贩卖专业户——当年留行的口号是“种棉花不如贩棉花”，“种瓜不如贩瓜”……总之，一线劳动的人，永远赶不上小商小贩的生财之道……这些商贩做成一笔生意，往往比普通百姓—年的收入还要高……茂林的二舅舅习建勋就开始从事这种生意……。
01
— 个电话打给他二舅，回话说，他收的棉花价格只有正常售棉价格的一半上下，棉花不能弄虚作假，抽空把你家的籽棉拉到瓜州去买，那里的价格比敦煌高出百分之十，但棉花一定要干干净净，水份含量绝对不能超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柳军军为晒棉花，把院子扫干净，滩开晒了一天又一天，真是自寻烦脑……七天了，为晒这些棉花，那真是千方百计，绞尽了脑汁……前一年，售棉一事托给门婿韩旭了，当然收入也归韩旭。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回心转意，他只收了一年，今年归军军自售自收了……偏偏让老伴儿干了这件蠢事，倒让人白白忙乎了一个星期……。
02
那一天，茂林的二舅舅开着贩卖棉花的拖拉机来了，——他把茂林家的棉花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并用那支测量水份的仪器，测量了— 回又一回，确认达标以后，才开始装车，一家人全员上阵，装棉花……这项劳动绝不轻松，要把竞有近四千公斤的籽棉装上车，绝非易事，柳军军用— 个大床单，包着棉花往外背，茂林和他二舅舅在拖斗上面接着倒棉花，并不停地往实里踏……一趟又一趟，明花帮军军包棉花，马不停蹄的忙活了五六个小时，才把这些棉花装在拖斗上……还有百八十斤，实在装不下了，就用两个床单缝起来的大袋子，把棉花装滿，四个人吊的吊，抬的抬，才把这个大家伙装上车……棉农的艰辛，棉农的付出，真是一言难尽……。
03
忙活了大半夜，捆绑结实，匆匆忙忙吃过饭，凌晨四点，建勋，军军，茂林，一行三人，风尘朴朴地出发了。一路上，父子俩人，钻在大袋子下面的棉花堆上，建勋睁着警惕的眼睛，一望无前，谨慎驾驶……赶到瓜州南叉乡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长长的售棉队伍，大车、小车，汽车、拖拉机、排了— 公里上下，质检人员拿着那个水份检测仪器，挨个儿检测水份……轮到柳军军的拖斗了……水份达标，当质检人员得知他们是从敦煌赶到瓜州售棉时，网开一面，让他们提前入埸。——要不是这一举措，军军真不知道，他们排队，能排到什么时候……在敦煌，排队售棉花时，有排过一夜两天的……这些都是早以习已为常的事情了！
04
进入埸地，还是排队，质检人员从不同位置，取出一 公斤上下的籽棉，在小型轧花机上轧花，现场测算衣份及出棉率，依此确定价格……总之，售棉的过程手续繁杂，等待，再等待，早以成为定律——建勋在拖拉机的拖斗上呼呼入睡了。
上午一点左右，各项检测，定价手续一 一过关，军军的棉花，达到“355”
的衣份，订价
“6.68元/公斤”。
柳军军叫醒建勋……看到这一订价，建勋告诉姐夫，这一价格比敦煌的五元七八，几乎高出了—元钱，四千公斤棉花，多收近八百个元，三个人，两天两夜——值了。
拖拉机再次移动，这次不让发车，要把整车用人力推进去……建勋有办法，他用一截铁捧，撬动拖斗轮胎，整车开始慢慢移动，只要起步了，三个人就可以推着拖斗前行……最终上了地磅，称过斤数才把棉花倒入场地，出埸时，拖拉机烟匆上带上防火罩，允许起动发动机，将车从籽棉库开出来……。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只拿到了一份过磅单，下午三点了，棉加厂通知棉农，需要到瓜州县总公司结帐——这真是“屋漏偏遇连天雨，”！没办法，开车进瓜州县城，往返三五十公里……他们三人在南叉吃了便饭，加了油，又向县城进发……。
05
县棉花公司，排队结算的队伍，比南叉乡售棉的队伍，多出了两三倍，虽有五个窗口算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轮到……建勋把车停在路边，在拖斗中休息……父子俩人开始排队，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一遍又一遍地呼叫“棉农请注意，今天只结算昨天的过磅单……”军军一听，心里凉了大半截……难道他们三人要在瓜州县城过夜……“外地棉农可以当日结算……”广播声补了一句。有些棉农骂骂裂裂地离开了长长的队伍。军军乘机前行了几步。
两位工作人员过来了，分别检查过磅单，又有部分棉农无奈地离队了……终于轮到柳军军了——工作人员看了过磅单，并将单子收走了……“在四号窗口听名子领票”。丢下这么一句，走了。
柳军军赶紧离开队伍，到四号窗口再次排队，前面还有三五十人在排队——原来这个窗口，是专为敦煌棉农结帐的……。
柳军军听他们的对话，知道有人来自肃州，有人来自黄渠，有人来自转渠口……总之，都是敦煌老乡。队伍慢慢前行……棉农户数众多，在哪里出售棉花，都是这样……农民的时间，不值钱，常年累月，习惯成自然！
06
下午七点多钟，柳军军终于拿到了自已的票据，这还是几次网开一面才拿到的……3982 公斤，比原来的四千公斤，少了18公斤，也不知是不是磅称有误，普通百姓，对这些误差往往被乎略了……。开出的是转帐支票，要在公社的农村信用社对帐取（存）款……军军知道，也许还得排两三次队，现金才能拿到农户手中……从早上十点到现在，整整九个多小时了，他喊醒了建勋和茂林，在瓜州的一家小饭馆，吃过晚饭，拖拉机再次加油……准备返敦。
07
建勋对姐夫说“空车，你来开吧，我着实太困了，没精力开车了……”。确实，娃他二舅，从早上四点算起，已经有十七个小时，总共只睡了三个来小时……人困马泛，实属无奈。自已看过别人开车，坐过别人开的车……自已却连一次都没有开过——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开把，反正是个空车，油门踩不稳，车子时慢时快，像脱疆的野马——乱奔！……最头痛的是那处挡位空隙，靠左向左跑，向右向右跑，车在路上跑成了八字形……“算了，姐夫，你不是开车的料，还是由我来吧……”，建勋睡眼蒙眬的说。
“二舅舅，你累了，让我开吧，我能行！”茂林在一旁插了一句。
“你才多大点，连油门都踩不到……”。
“相信我一回，我十岁就跟着王家四舅舅学会开拖拉了……”。
“真的。”
军军插了一句。
茂林掌上了方向盘……五个小时后，当晚三点，拖拉机安全的停在了自家门口。
作者简历：
刘志军:
(笔名:— 丁）
甘肃《敦煌赤子》撰稿人/生于1952年5月9曰/高中学历/
原服役于陆军第四十七军/步兵第一四零师/四一九团战士/曾以小说/散文等作品/发表于《人民日报》《解放军报》《陕西日报》《甘肃农民报》《农家女》上海《故事会》等报刊和杂志/以长篇小说《敦煌赤子》/刊登在都市头条，颇受热心读者的喜爱和好评/
作者联系电话：13309374620
注一:
凡是愿全文阅读《敦煌赤子》一书的热心读者，按装“都市头条”，点刘志军作品《敦煌赤子》，即可阅读01至450节书稿全文。
注二:
作者起笔名“一 丁”
两字，敬请各位读关注。
注三：
作者现在的通讯地址为:
甘肃省酒泉市敦煌市七里镇新三区38号楼二单元502室，望周知。
——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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