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别的微笑(散文)
文/ 毋东汉

昨晚,心神恍惚,不知有得何事?翻看朋友圈,看到程银麓名下有讣告,我心里一沉,慌忙打开,竟然是他的家属发出的噩耗。程银麓同志于2024-11-23-病逝!犹如一声炸雷,在我耳畔轰然爆响,我的脑海里,立即闪现他生前的音容笑貌。
程银麓同志今年80岁,生前为王莽街道关工委委员、王莽关工委终南书画学会会长、土门峪村关协秘书长。他是樊南一带著名的书法家和画家,天池寺内有他的书法作品悬挂。樊南乡亲以收藏银麓墨宝为幸事。银麓书法在市县展赛中多次获奖。他无数次组织书画爱好者开展自娛自乐话动,培养青少年写好汉字、画国旗党旗团旗队旗和军旗,传承红色基因,经常在春节前夕为群众义写对联。他的字越来越值钱,服务态度越来越热诚。他的独当一面的工作能力令人佩服。他的工作热忱令人尊重。这几年怪病、瞎瞎病多,先后夺走了何少南、孟春文、程银麓等同志的宝贵生命,撕裂了同志情谊,斩断我工作上的得力臂膀。这种悲伤和疼痛,是局外人体会不了的。程银麓同志的病逝,是我难以弥补的情感伤损,是王莽关工委工作的极其重大的损失,特别是书画工作丧失了领头羊。能替代他如此神圣重任的人肯定有而为数不多。眼看着关教“五老”队伍连续减员。我的心情十分糟糕,夜不能寐,以歌代哭,写《痛悼程银麓同志》后才睡。今天早晨步行数里去圪垯村,心想着也许能见银麓同志最后一面。进街门时满目皆白,门上白对子,人们白孝袍,帮忙的乡党表情凝重,人们脸上布满愁云,像天气一样阴沉浓雾,认识我的人不多,我心里更加伤悲苍凉。我见堂上正进行奠酒,不便插扰秩序,就直奔礼房,恰巧礼房的人都认识我,其中有我的学生陈明川,(他如今已是某小学校长了。)我行礼包括悼诗,礼房先生教明川抄写,他的字可能受银麓影响,结构严谨,风格独特,龙飞凤舞,秀丽而苍劲。这时,我正好喝完一杯水,去正堂点香鞠躬致哀。看客的是我的学生陈富贵。回到礼房对门屋内歇了一会,听说入殓开始,亲友们拥挤起来,我连忙挤进屋,靠近棺材,我看见程银麓安祥地闭着眼睛,嘴却没抿严,似乎在笑。这正是永别的微笑!
他笑他的楷、草、隶、篆,样样拿得出手,获得声誉和奖项以及赞美。
他笑他的山水花鸟不仅张贴于墙壁,而且深入人心。
他笑他的学生、徒弟有所长进。
他笑他为群众写的春联,纸色虽蜕,字的墨迹力透纸背。

我忍着泪见过银麓最后一面,急忙跟礼房的同志道别。礼房的同志把我送出街门,反复叮嘱我“走慢些”,意思是求稳致远。我嘴上答应着却加快了脚步。我意识到,离去的同志的重担,需要健在的同志分担肩负,同时要和时间比赛,耄耋之年要有心劲。
一路上,我深感孤独,左腿却很争气,坐骨神经疼没有打扰我,我越走越快,肩上只觉得沉沉的,我眼前闪现着银麓那永别的微笑……
2024-11-24-于樵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