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迦陵
一记百岁老人叶嘉莹生前的衣食住行
作者/冯冠山
昨天，是著名诗人百岁老人叶嘉莹先生仙逝的日子，我曾多次走进叶嘉莹先生生前在南开大学的住所一迦陵学舍。我喜欢诗，倒不是为了诗，而是我的朋友是一个通晓中西建筑的学者，自然也不会漏掉去欣赏别具特色的迦陵学舍，由此我有幸略知叶嘉莹先生的衣食住行，以及从先生的物质生活看到她的精神世界。在此，简略赘述以示悼念。
衣一老先生对服饰的审美如同她吟唱古诗词，有深深的古典情节。她常穿旗袍、裙服、长衫、长巾等汉服元素的服饰，是老先生的最爱。在为老先生拍摄电影《掬水月在手》时，就以她穿过的一件旧旗袍画面作为全片的主题意向象，像水波纹一样的蓝绿底色，虽经历岁月的风浪拍打而被吹皱，却依然美丽动人。它就像老先生本人，“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身上永远散发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诗意特质。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大美，其实是一种诗书藏于心的大美，不刻意雕琢。老先生说，衣贵洁，不贵华。
食一老先生在饮食上，可谓是快餐文化的忠诚的践行者。在国外求学讲学期间，她早中晚餐统统是三明治，在国内多了速冻水饺，不喝咖啡，不饮茶叶，只喝水果切片泡的白水。老先生说，诗词是她的养生秘诀，诗词可以使人心不死，内心充满“安贫乐道”之心自能延年。这可能正是老先生“不知老之将至”的高寿奥秘。
住一老先生回国后南开大学给她安排在专家楼住，她执意住在校区普通的单元房，她把在北京和天津的几处房产变卖后近3600万元全部家产捐赠给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后来国家专门为她建了现在的迦陵学舍，但她仍住在校区的单元房，迦陵学舍作为她讲学、研究和藏书之地，她却过着“一箪食，一瓢饮”的简朴生活。
行一老先生在国外求学讲学期间，骑自行车往返，天长日久她穿的长衫后面磨破，她就穿着打个大补丁的长衫去上课和讲学。正如孔子说的：“衣敞缊袍，与衣孤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回到国内，她都是乘公交车出行。她不仰慕虚荣，认为把中国诗词传承下去是一件最美的事情，被誉为“最美诗词女儿”。
叶嘉莹老先生走了，她走的非常美丽，形如香莲，心似清泉，如同中国古诗词美得拨动人的情感；她走了，她那美妙的吟诗声仍余音缭绕在迦陵学舍。亲友说她是“苦行僧”，加“传道士”，她不是“苦行僧”，她乐在其中；说她倒是“传道士”一生热爱古诗词，执念于诗教传灯。
你是永远的迦陵。
你是人们心中永远的“迦陵频伽”。
2024年作于初冬
作者简介
冯冠山，男，笔名晨耕，作家。研究生文化，研究员，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协会会员。1976年12月参军，服役期间曾在部队基层和军师团机关从事政治工作。1986年11月随部队赴老山前线参加对越自卫防御作战，荣获“老山前线作战模范政工干部”称号。经历了1998年抗洪抢险、2003年“非典”，以及2019年以来新冠病毒瘟疫等自然灾害，期间创作发表了大量反映部队在老山前线作战、抗洪抢险、战胜灾害、重温历史、歌颂祖国等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摄影等文学作品。参加编著出版了反映老山前线作战英雄事迹的报告文学、作战中思想政治工作经验及论文汇编等。从部队转业后曾在天津市委机关和报社从事宣传和新闻工作，期间发表了大量歌颂凡人英雄和讴歌新时代文学作品，并有数十篇诗歌等文学作品荣获国家和省市奖项。著有《热血》（诗集）、《亲历》（战争纪实）、《闲聊》（生活记事），《视界》（欧洲见闻）以及《我的爸妈》等专著，分别由文艺出版社、作家出版社和中国老年杂志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