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历有感》
我不大懂,也没有查,但大半辈子的人生阅历让我感觉,连续两个月农历和阳历日子相同的情况实在罕见,而刚过去的农历10月阳历11月和刚开始的农历11月阳历12月恰恰是这样。
于是,恍恍惚惚好像岁月在重复。
二十世纪法国杰出的哲学家保罗说:“人生就像一本书,傻瓜们走马观花似的随手翻阅它,聪明的人用心地阅读它。因为他知道这本书只能读一次。”
保罗的意思无非在强调人生如马驹过隙,不可逆,不重复,人生不能打草稿,要珍惜它,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眼前事眼前景,要活出生命的质量和厚度。
过了花甲之年,渐渐地觉得年轻时信奉坚守的一些东西开始兑水、开始打起了折扣。譬如最日常的吃饭睡觉,年轻时这还用过脑子吗?逮着啥吃啥,到点儿了瞌睡了就睡,现在呢,几乎所有这个年龄段的人牙齿的使用年限陆续到期,有的只做做样子,有的磨洋工,有的骤然退休,同龄人相互倾诉牙疼的经历,相互交流应对的法子,相互劝慰趁还能咬动,喜欢吃啥抓紧吃吧,吃一顿少一顿……同样的,失眠多梦,作息颠倒,困倦乏力,也成了通病。
以此类推,趁腿脚还能跑动,想去哪儿有机会就去吧,趁手里还有一把的时间,想做什么就抓紧去做吧,有什么志愿心事,就抓紧去实现去了结吧……
于是对人生的价值和意义的思考就开始模糊凌乱,脚下的步子也很难坚定齐整,四面八方足以让我们分心动摇的东西多得怕人,冥冥之中似乎总有话语在警戒警告我们。
相反,总有人逆水行舟知难而进。姜子牙古稀之年才遇良主,先后辅佐文王、武王、成王、康王等四代周王,成为周王朝的最大功臣,道家尊之始祖,兵家奉其武祖,他又被视作姜氏齐国和齐文化的创始人;三落三起的改革开放领导人,也是过了古稀之年第三次复出,成为党的第二代集体领导的核心,其政治智慧和才能熠熠生辉,影响引领政坛十几年;著名作家、翻译家杨绛,八十三岁了还要同时照顾生病的女儿和丈夫,87岁不幸失女丧偶,但依然笔耕不辍,毅然坦然坚持到105岁!
多年前,我在电视上还看到过一个报道,名字忘了,只记得他是一位工程院院士,92岁高龄了,只要是他设计主管的大型工程,他都要亲临现场,几十米高的作业平台他都非上不可……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禹岩 甲辰冬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