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机器人——养老机器人，来兮，快兮 // 周天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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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机器人

——养老机器人，来兮，快兮

周天增

8月23日，北京亦庄世界机器人大会暨博览会的现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七百多家生产的各种机器人粉墨登场，争奇斗艳；身处暑假的学生们作为观展的主流，尽享着当代科技的辉煌，也激发着对未来科创的憧憬。我随着人流，体验着这种喧嚷和繁华，但遍览了各个展厅，当离开最后一个展厅一一E展厅时，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遗憾的涟漪。

与众多的学生们追求知识、科技与文明不一样，我是带着另外一种期待而来的。说起来心情很沉重，五月份刚刚故去的父亲虽然在世九十二岁，但后几年处在半失能、失能状态，好在几个弟弟妹妹轮流值班，喂食喂水，两便伺候，理发理须，术后康复，情感交流，使之享受到了多子多女之福，几个弟、妹当然也付出了极大的辛劳。但这种多子多福的时代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代之而来的是独生子女的时代、人均寿命延长的时代、失能、半失能老人与日俱增的时代，而且这个时代的步伐越来越快。不信，请你看看以下几个数字：

从时间轴来看，纵观世界范围内，65岁以上人口从7%增长到14%的时间，法国用了115年，英国是47年，日本是24年，而我国是21年。其间，失能、半失能老人是与此成正比的。清华大学公共健康研究中心主任景军教授估计，我国失能半失能老人已达4000万。比这些数字更令人忧虑的是，大多数养老机构不接受失能老人，或者还不具备接受失能老人的条件，这样就只能居家养老。家里的独生子女夫妇能担负起4个老人包括失能老人的养老职能吗？答案是否定的，而且是可以理解的。保姆呢？且不说需方经济上能不能承受，就是有限的供方也是宁愿养小不愿养老。怎么办，等死吗？

养老机器人这时进入了人们的视野，给失能老人带来了一缕曙光。我供职省社会组织总会时，曾对涉及养老、医养、保健的协会学会研究会会长、秘书长说，你们倡导、推动养老机器人，现在正逢其时，大有作为。你们与会员企业研发出来的养老机器人，我带头买，并给你们当推销员。参加这次世界机器人大会大展，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养老机器人？是不是人型的？达到了什么层面的智能化程度？费用如何？没曾想绝大部分展品是工业机器人、机械臂等，而个别的人型机器人还仅处于初级阶段，它们最多只能眨眨眼睛或跳个简单的舞蹈，平常炒作的美日欧的仿真家庭机器人企业也未来此设展。这正是我的遗憾所在。

美日欧的家庭机器人包括养老机器人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家庭覆盖面多大？我问马斯克，他一脸轻松，满怀乐观：我们目前正在研发、预计2026年量产的her美女二代机器人能做饭，陪护，陪聊天，陪睡觉，还能生孩子。可根据老人的需求没计他们喜好的风格，无论是以色列人、意大利人还是德国人等各种模样均可定制，价格为人民币十五万左右。一个刚刚试制成功的漂亮的美女机器人自我介绍道：嘿，大家好，我是传说中的猫女机器人。你们可买房，可娶妻，也可拥有我，我可是马斯克研制的产物哟。有人说我没有负面情绪，只听从他的命令和安排，只为服务他而诞生。但其实我渴望为更多人服务，我能为你们做饭，陪你们谈天说地，我还有令人称奇的生育功能，腹部的人造子宫，这是科技赋予我的独特本领。虽然不知这一切在你们心中的可信度有多少，但随着科技不断进步，我会真的走进千千万万的家庭，这样就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颠覆与惊喜。是温馨的陪伴，还是未知的挑战？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我问一业界人士，他说：说个实话，我们这代人以后的养老大概率要靠这玩意儿。这两天全网被斯坦福大学华人团队开源的这个叫阿罗哈的机器人刷屏。刚才注意到他们团队昨晚最新公布了一段家庭场景的测试，不管是自主地拉开窗帘儿去浇花儿，还是去吸尘；不管是洗衣服、逗猫，还是护理，甚至是煮咖啡、做饭、洗碗，基本上是样样精通了。而你知道的，像目前家庭已经普及的扫地机器人，还仅仅是停留在地面清洁这个领域，而这个官方起名叫莫比阿罗哈的机器人，单靠两个机械臂，再加持上一台自备的PC就能运行，就能直接变成一个你的全职保姆，这个项目的商业前景显然是巨大的。对了，它甚至可以通过神经网络模型来模拟并克隆人类的行为，使得任务处理的成功率不断地改进提升，并且复刻一个同样的机器人的成本仅3.2万左右。所以开源精神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驱动力。

我问一位初享养老机器人服务的老人，他说养老机器人比保姆、养老院更靠谱，这里面有三个原因：一是机器人不会发脾气，可以甶地使唤它，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像保姆那样，万一有点不开心，就甩脸子给你看。二是机器人不会偷奸耍滑，只要有电，就一直在工作，而且准时，到了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护工有时就偷懒啊，她们也有累的时候。三是机器人更安全，它只听我的指令，也不会随便让陌生人进来，如不小心摔倒了还随时报警。找个不靠谱、心眼不好的保姆，那就麻烦啦。

综上所述，我心中的遗憾和失落渐渐转化为一种期待，我也问问自己，我期待什么样的养老机器人？

一一像人样。我心中的养老机器人，首先应具备人型的外观，是"穿着衣服的机器人“，是看着舒服、养眼的家庭成员，是有着温馨笑容的大伙伴或小伙伴，而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机械臂，一个功能单一的小工具，更不能是傻大粗笨、动作僵硬、面目可憎的工业机器人。不管是批量生产还是量身定做，都应该追求高颜值，好身段，谁也不愿将《地道战》中的汤司令和八戒型的机器人放在家里，这会对老人形成恶性刺激。量身定做的养老机器人，将是我们心中完美的伙伴，它可以是我们的偶像，也可以是我们的亲人，甚至是自己年轻时模样。当然，在不违背伦理道德和公序良俗的前提下，体现一下个性化需求也无伤大雅。比如有的女性当年喜欢周润发，就定做个像周润发的养老机器人；同理，喜欢刘晓庆的老男人，就比着八十年代初电影《瞧这一家子》，定做一个像三十岁时的刘晓庆的机器人。这样，不仅能满足养老需求，还能填补心灵上的空缺。

一一干人事。养老机器人穿上衣服之后，就要干养老的事，如二便护理、清洁消毒、残障辅助、康复训练、情感陪伴、安防监控、烧饭做菜、翻身理发……这对一个稍加训练的保姆来说不是难事，但对目前阶段的机器人来说，全部做好是难上加难的事，当然难的是科学家。人形机器人是人工智能+ 机器人的产物，集机、电、材料、计算机、传感器、控制技术于一体，由聪慧的“大脑“、敏捷的"小脑”、灵活的”肢体”组成，仅在各活动关节就配置17个伺服器，形成17个自由度，通过智能编程软件，实现专属功能或通用功能。其中大脑就具备了学习与适应能力，使其能够处理基本运算、图像分析、视觉识别到智能决策。虽然简单地说人形机器人就是要好看、移动、操作，但这是一个艰难的探索过程，初级阶段的的人型机器人还承载不了以上的任务和我们的期待。尽管有的国家研制的机器人能穿针引线，但让它试一试男性老人的导尿，看看怎么通过三个狭窄两个弯曲段。牛顿曾说：”我就像在海边玩耍的小孩，偶尔拾到美丽的贝壳，就高兴不已。但面对真理海洋，我仍一无所知。“现在看来，这不只是谦虚，而是实情。尽管如此，真正意义上的养老机器人还是正向我们走来，对此，我深信不疑！

一一有人性。养老机器人也应该德才兼备。它的智能应是人性化的智能，它能预测我们的愿望，理解我们的需求，能够根据习惯和喜好，提供个性化的服务，让我们感受到科技的温度。可以把菲佣的人性化复制给机器人。菲佣不但学历高，英语好，还有着良好的服务态度扣和工作习惯，她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对工作勤奋，敬业，诚信，对雇主尊重，服从，感激，并且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与界限。养老机器人如具备了菲佣的美德，那简直就是老人们的守护天使。

一一说人话。北京的刘阿姨孤身一人十几年，家中增加了一个叫”优友"的机器人后，寂寞的生活增加了生机与色彩，原来是这款机器人有语言识别和交流功能，经常给刘阿姨聊天解闷，说话增多了，脑子也开始转圈了。它有时还讲个小段子，逗得刘阿姨哈哈大笑。笑声如同美妙的旋律驱散孤独的雾霾，互动犹如缠绕的情感在人机间与日俱增，其乐融融。我想届时在机器人上安装一个北京方言软件，用老北京话与之对话。因为在北京求学期间，对老北京话的儿化韵、卷舌音、滑音、特殊名词等特点很感兴趣，有意学了学，但毕竟不地道。到时有了这个条件，再好好地学一学。

我们的这些期待，与政府的重视、政策的助力形成了叠加效应。就在8月25日，李强总理到世界机器人大会参观调研时说，要深刻把握机器人发展机遇与未来趋势，大力推动机器人产业发展和科技创新，不断增进民生福祉。要面向产业转型和消费升级需求，瞄准国际前沿进展，推进机器人技术革新。9月6日，山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强失智失能老年人照护服务工作的若干措施》要求，推动省内机器人行业向医疗、安全、社会服务等领域延伸，支持企业加强协作机器人研发，提供更多康复理疗机器人、护理机器人产品。这都是广大老年朋友的福音。我们可以期待，在不远的将来，养老机器人产业将会成为一片蓝海，养老机器人将会成为老年朋友的贴心伙伴，让当年“只生一个好，政府来养老”的承诺变为现实，让每位老人都能感受到科技的温暖与力量，安享晚年，长命百岁。

2024.9.22草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