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儿子博士毕业了,很可惜由于他提前去警院工作,我们未能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每当以及此,都觉得有些遗憾,未能见证他人生旅程中又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而时光荏苒,回想起自己五十余年前中学毕业的那一幕,那份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迷茫却至今仍清晰如昨。
1971年夏天,我们即将在刘万枝学校结束自己的中学学业,学校请了县城照相馆的师傅来帮我们拍毕业照。那时还没有统一的校服,大家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说是最好的衣服其实也是农村自家织的老粗布缝成,只是补丁少一点罢了。简陋的操场上,老师坐在第一排,我们按顺序排在后面,平时调皮捣蛋的同学也安静了,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舍与庄重。操场周围种了些树,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我们还显青涩的脸上,为这难忘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温暖和光辉。摄影师师傅一边调整着相机,一边耐心地指挥我们站队,最后随着老式相机“咔嚓”一声响,那一刻被永远定格,背后是那片陪伴了我们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操场和篮球场,以及远处几栋陈旧的教室。
拍完毕业照之后,迎接我们的就是毕业考试了,这是决定我们命运的一次考试,因为七十年代初高考中断,对农村的孩子而言只有回家务农、当兵和考学等有限的几条路,考上县城的高中,就意味着可以参加招工考试,有了更好的未来。同学们在老师的辅导下紧张备考,老师们也不复往日的严肃,和蔼了许多,几乎是有问必答。考试结束的那天,夕阳西下之时,我们相互道别,约定无论将来身在何方,都要记得这份同窗之谊。
从学校回到家里,父母不愿让我受累下地干活,其实那时农村的女孩子能上学的还是少数,我们家比较开明,一直在供我和大爷家的堂姐读书,别人家同龄的女孩子早早就下地了。我的心事越来越重,在家里也呆不住,决定出门走走。我们家是一个大家族,爷爷奶奶从老宅子里搬出来,在村头盖了一处新院子,院外是广阔的庄稼地,我在地边慢慢溜达,能清晰的听到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唰唰声,还有知了单调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庄稼生长的清新气息,与不远处池塘氤氲的水汽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氛围。我安立于斯,目光穿越过环绕村庄的枣树林,望向这片被绿意拥抱的土地。这里,不仅承载着我的家与亲人,更是我心灵的港湾。然而,接下来的道路,将走向何方呢?
庆幸的是煎熬的时间并未很久,在父亲的努力之下,我获得了一份营业员的工作,就此告别校园去上班了。1971年的夏天就在我们的欢笑与泪水中悄然落幕,那张珍贵的毕业照,成为了我们心中永恒的印记。
韩云令,女,汉族,1954年10月生,商河县尹巷镇韩胡同村,1971年参加工作,现已退休,一生于名利无缘,平时只喜欢读书,国画,努力用文笔记录生活所思所想,用画笔描绘所见所闻,曾在齐鲁晚报壶点号发表《泥上偶然留…》《充满哀思和…》《莫到桑榆晚为…》《关于五一的些许回忆》还有发表于稻田文学的《老年学画》和北京头条《母亲的针线活儿》等。最近陈宜森老师又在北京头条新推发了几篇家乡美食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