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寅斐责问徐勇 “老同学,当初你在家没有说带来的人要做满三个月才付款。”
“你也没问我,所以当时没说清楚,那这样吧,你也在这里做满三个月,到时一起把钱算给你,过几天支二百元钱给你零用,这样可以吧。”徐勇微笑着说,但他的眼神里藏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狡猾。
寅斐无奈,只好苦笑着说:“那好吧,给我安排好床位,我去买些日常用品。”
“老同学,先办一下入职手续,把身份证给我。”徐勇拿起一张《香港有利果菜公司职员入职登记表》递给寅斐。
寅斐把身份证递给了徐勇,接着填写好入职表,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对工作与工资日后的安排和结算存很大疑虑。
“身份证放公司这里,等老板过来签字了还给你。”
路就在脚下,一个人无力去改变终点,但却能决定于方向。寅斐只好出了公司办公室,走向工棚宿舍,找了一个床位安定下来。他无奈地选择这个决定,是已经跳进了朋友没下的圈套,又将给了他明天的一个未知的世界。
菜场的员工劳作十分辛苦,无论狂风暴雨,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到菜地割菜、翻土,一天十多个小时,饭菜如猪食,每一个月才加一次餐,而且是些发臭的肥肉,就这样他们在菜场坚持了五十天,一起来菜场的那些老乡已经走了一半。寅斐也很无奈,他只好再坚持下去,做满三个月再走。
现在剩下的十多个老乡,他们身无分文,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倍受折磨,过着比旧社会帮地主做长工的日子。
二个月后,按约定应该早就发工资了,可是,员工们仍然没有领到半分钱。
骄阳似火的盛夏,阳历六月十五日,寅斐和同伴们终于领到了一百多元工资,来时剩下的那些工人,领了工资后也都回了楚南。世事无奈,人心难测,在菜场风雨无阻七十多天,才拿到一百多元钱,于是也不得而已地告别了有利菜场,在他的心页上写下难以忘怀的词句:
寸寸异乡土,
一处断魂地,
港菜茵茵施血泪,
风雨声声伴怨鸣。
人间无良善,
亲友也不分,
张开吃人血盆口,
剥削众乡邻。
回到楚南后,已是农历五月二十五,寅斐也只好在家做些农活,无聊时看看书,写写文章,就这样又过了十天。
六月初五,唐大山因有急事,要寅斐借车接送他。这天是阴天,那想在回家的途中,俩人出了车祸,差点丧了命,幸亏好心人拦截车辆,及时送到沙龙医院抢救治疗,总算逃过死劫,
住院后,寅斐托人叫妹夫唐戍来医院。
唐戍个子矮小,身高一米五二,体重八十多斤,一张布满横肉的脸藏着常人难以存有的狡诈,那双鼠眼里却有一丝狠毒的余光,两个手指头夹着一根“白沙牌”香烟,上穿大红花短袖衬衫,蓬松的头发遮住了前额,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老实人见了他不敢正视,其实,他在楚南的营生敲诈勒索,坑蒙拐骗,不务正业,他的左邻右舍都怕他几分。
“哥,你怎么伤成这样?”唐戍站在病床边随口说了一句。
寅斐动了一下身子,很吃力地道:“大山叔要我借车送他办事,那想开车撞在树上,车子也损坏了,大山叔伤的不轻呀。”
“那怎么办呀,住院要花不少钱,我帮不上你忙,家里都无油米,你知道妹夫过的日子也很困难。”
寅斐接着说:“我要你来,麻烦你到县城农村信用社帮我o取钱交医药费,存折在床头的裤袋里面,取了钱早点来医院。”
唐戍从床头拿起寅斐的裤子,从袋子里面掏出了存折,打开存折本看了一下说:“哥,里面只有二百多元钱。”
“哥就只有这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唐戍把存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出了沙龙医院。
……
二天过去了,唐戍再也没有来医院,寅斐躺在病床上望着对面床上的大山叔,不由眼泪汪汪,心里那种莫名的焦虑给他带来了不好的预感,他知道唐戍不会来医院了,医院里也花了快二百元药费,现在还没交,如果再不交钱,医院必将停药,自己的伤情将怎样才好呢。
无奈之下,寅斐对坐在大山床边的一个女人说:“婶婶,我看唐戍不会来医院了,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现在唯一的办法求你帮个忙,回家叫我弟弟春明去找我朋友唐永清,要他来医院。”
这女人是大山的老婆,名叫李秀妮,年过四十,身材苗条得体,秀丽的脸蛋男人见了都想捏一把,特别那双如幽灵的眼睛,不知迷过多少男人,穿着也格外时尚,说话常常娇滴滴的,很逗人喜欢。
“虎崽,别想太多,我等下回去告诉你弟弟,要他去找你朋友。”秀妮习惯性叫寅斐的小名。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三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吼道:“阎寅斐,弄坏了车赔钱。”
李秀妮上前说:“等人家伤好了再说。”
“不管你事,滚一边去。”其中一个长发的男人一把推开秀妮,走到寅斐病床边。
寅斐动了下身子,剧烈的疼痛使他无法起床,于是说:“七哥,对不起!你说赔多少?”
七哥是楚南出名的混混,黑社会组织“十八罗汉”成员,排行老七,整天靠敲诈勒索,坑蒙拐骗谋生,手下有七八十个兄弟,县城的商户门给他一个混名“七濑”,也是一个鬼见愁的角色。
“至少五千,”
“七哥,车子只损坏把手和反光镜,维修费最多几十元就够了。”寅斐说话很吃力。
“我说五千就五千,少一张纸要你的命。”七哥从身上拿出一把小铁锤,扯着寅斐的手连敲几下,痛得他紧皱着眉头,却不敢吭声。
“七哥,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也没有钱呀。”
“没钱,要你的家人去借,限定三天,如果不把钱湊齐,小心你的狗命。”说完又用锤子敲打着寅斐的手。
七濑知道今天再怎么折腾,也弄不出钱,于是只好把手一挥,招呼手下的两个小弟“我们走,三天后来医院。”
寅斐目视着七濑他们出了病房,接着泪眼汪汪地对秀妮说:“婶婶,你今天一定叫我弟弟去找我那个朋友来医院,看他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秀妮走到寅斐床边说:“侄儿,你放心,我现在就回家。”
……
夜幕笼罩着沙龙镇,医院里十分沉静,寅斐躺在病床上强忍着伤痛,偏着头,两眼直盯着门外。
晚上九点,一对夫妇急冲冲地走进了病房,来到寅斐床前,目望着躺在床上的他,男人轻轻地说:“老弟,你怎么伤成这样?”
这男人是寅斐的好友唐永清,中等个儿,单薄的身体,上着短袖衬衫,下穿中长短裤,比寅斐大一岁,为人正直无私,脸上常露笑容,时刻给人有一种亲切感,他的老婆李良芳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寅斐望着他夫妻俩,一五一十地把前前后后诉说了一遍。
“这该怎么办啊?医院里还欠着钱。”
“兄弟,麻烦你和嫂子给我想想办法。”
秀妮接着对永清说:“小唐,你也知道虎崽的家庭情况,只有你能帮他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去找一下院长,他是我邻居,看看今晚能不能出院,医药费的事要他签字,以后我给他,如果再不出院的话,七濑他们真的会要他的命。”永清回答了秀妮,然后对寅斐说:“老弟,你也不要急,我和嫂子今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从医院接出去,送到我朋友诊所里治疗。”
永清说完话就拉着老婆“良芳,我们走,今晚一定把老弟接出去。”
寅斐望着他夫妻俩出了病房,消失在夜幕里,这时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已近子夜,永清夫妻俩再次来到沙龙医院,叫秀妮一起帮忙收拾东西,寅斐在他们搀扶下出了医院大门,来到一辆手扶拖拉边,良芳打开后车门,车上垫上了不少稻草,稻草上面垫着一张竹席,寅斐顺势坐在后车门口,永清把他的身子慢慢地平躺在竹席上,然后关上车门,师傅就摇起了柴油发动机。
秀妮看到车子将要启动,于是从身上掏出二十元钱递给寅斐说:“侄儿,婶婶也不富裕,这二十元钱也是我和大山的一片心意。”
永清夫妇客气地对秀妮言道:“我代小弟谢谢你了。”接着就上了拖拉机。
柴油机发动运转的声音特别刺耳,犹如大海巨轮的气笛声,回荡在整个沙龙的夜空,车身随着离合器的响声,慢慢地启动,开出了医院,驶入了公路,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新宁县人,汉族,笔名寒露,网名仗笔天涯,天生偏爱文学,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士,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中国汉语诗歌典藏》珍藏版,获2020年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桂冠,2022年二十一世纪文学骑士勋章,北京汉墨书画院院士,一腔热血敢怒天地言世象,半生情怀不惧风雨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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