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岁月,展望家乡
文/任路军
近日,我的思绪犹如一匹脱缰野马,从邢台市古老城区游历到现在新都市,又从2024年甲辰龙年的家乡,穿越回1964年甲辰龙年的家乡。一个甲子的巨大变化,可谓岁月流转,沧海桑田。因先辈们与后来人处在不同时代,所以经历各不相同。
爷爷、奶奶是清末、民国、社会主义社会三个时代的亲历者,他们处在落后的农耕社会。奶奶说她和爷爷在南沙河种了几顷薄田,日起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亩地播四斤籽种,遇有风调雨顺之年,或许能收获些许粮食,遇到灾荒年景则颗粒无收,艰辛付出,靠天吃饭,家家如是,皆在饥饱参半中艰度时光。
由于人们的思想尚不开化,无论天灾人祸,都寄托于神灵护佑和落后的办法应对。遇有旱年,善男信女齐聚于关帝庙,焚香磕头,虔诚祷告,而后列成长队,头领率先,沿街呼唤,意在祈求上苍,令龙王行云布雨,以救苍生,生活在困境中的人举步维艰。 斗转星移,世事变迁,随着公有制、集体化的到来,贫穷落后的时代已经结束。父亲、母亲接过家庭重担之时,正值社会主义建设蓬勃发展之际,由此,双亲公私兼顾,一边照顾家中老小,一边参与劳动建设。奶奶则从台前退入幕后,承担起家庭繁杂琐碎的帮扶事宜。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父亲应招入职章村煤矿,成为一名矿工,1970左右为了家庭生活,由章村煤矿调入距家较近的邢台煤矿。煤矿属于重工业、是高危行业,故而生活福利较高,月资收入最多时可达六七十元,这在当年比农村一个工值合几分或几毛钱可观的多了。怎奈家中人口较多,唯有母亲半个多劳动力,年底总工结账时,唯有用父亲的收入置换工分,偿还欠于小队的款项,熬了一年又一年,年年这样凑凑合合,艰度时光。
母亲及整个家庭受辖于西北留大队十七生产小队,生产队有队部、社员、设备及耕牛类牲畜等组成。生产队是集体化的缩影,是共同致富的需要,是互助互爱的大家庭。随着生产队钟声的起落,社员们从春种、夏管、秋收、变冬闲为冬忙的日子里,发扬“农业学大寨”的大干精神,与天斗,与地斗,辛勤耕耘,终于度过了食不果腹的日子,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 随着社会的进步,村办皮毛厂、养兔厂、磨面厂、化纤厂以及梨窖、果林队等一批副业单位相继兴起。人们日常使用的“洋钉、洋火、洋油、洋簸箕等外国货”,逐渐被国货赶出市场。大队大兴土木,利用民兵骨干力量,建造学校、“人民会场”;在南沙河开挖用于蓄水灌溉的扬水站;各生产小队用土法挖掘机井;成立农村医疗合作社,城市医生入住农村;供销合作社开始便民服务;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用戏剧形式,颂扬英雄,赞美祖国。各行各业都按部就班逐步健全,全民共富的理念正在变为现实,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已得到充分展现。
村庄发生的巨大变化,使群众生活水平在潜移默化中有所提高,时下所谓的奢侈品,如凭票购买的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以及摩托车、黑白电视机、收录机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红白喜事,白事的“杂面熬菜”成为了传说,红事用的四寸“小碟”换为八寸大盘,迎新娘的代步工具由崭新自行车队代替了传统的旧花轿。人们生活水平的改观,已经凸显出来。
如今我和老伴已有孙辈,成为做爷爷、奶奶的人了。每当想起我辈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回望他们烧饭的灶火,睡过的土炕,堂中摆放的八仙桌,条几上装饰的dai 瓶,耕作离不开的犁耧锄耙以及赶车的长鞭,都感慨万分。如今这些东西均已难觅踪影。有的现身古董市场,有的收藏于文物馆,有的则形影不见。
父亲上班骑的自行车,母亲缝衣用的缝纫机,新式大立柜、连斗桌,洗衣用的搓衣板、木棒槌,人畜两用的排子车,巷子口的乏渣堆,街道边的大粪坑,皆已不知所终。有的丢弃家中,有的当废品处理,有的则永远消失在岁月里。
再看如今的儿孙辈,家人从小精心培养,大都受过高等教育。在上学、工作、从军、经商期间,身居祖国大江南北,到处开枝散叶,落地生根。婚姻再也不局限于本乡本土,十里八村,已辐射于南国北疆,东土西域。他们与心仪之人已和西北留村命运相系,心心相连,已融合到二十五个姓氏当中,西北留村也与整个社会融入一体。 在与时俱进的年代,西北留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乡村建造城镇化,农业实现机械化,百姓风尚文明化,共同发展现代化。如今的西北留村,风景秀丽,舒适宜居,独树一帜,名噪一方。
西北留在改革中可谓今非昔比,令人赞叹。人口变得增多,居所变得宽敞,道路变得平坦,生活变得富裕。村东在变,一条通衢大道傍村而过,落座于路旁的瓜果暖棚四季飘香;村西在变,雄伟壮观的楼房错落有致,孩子们的读书声此起彼伏;村南在变,襄湖岛碧水清波,鸟语花香,游人如织,钓者繁忙;村北在变,那个曾经卷起旋风的旁侧,工房排列,机声轰鸣,人们再也不用剎圪针劳作,而是用勤快的双手做起了有为的工匠。
勤劳善良的西北留村民,正在用汗水谱写着新时代的篇章,西北留人所创造的辉煌历史,必将永载史册。【作者简介】任路军,河北省邢台市人,邢台煤矿退休工人。爱好写作,情感丰富,尤其善长整理乡间轶闻,民间传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