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金锋
”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从小到大,我对白萝卜情有独钟,偏爱有加。
白萝卜既可生吃,又可以腌制做成咸菜,也可以用插床插成丝,炒着吃;还可以萝卜炖羊肉,真是做法多多,一直丰富着我家的饮食生活。
三十多年来,白萝卜大馅包子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总在眼前闪现。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放寒假,那时大人对我的学习并不关注,没有作业负担的我只想着到哪里去玩。正好二姐、二姐夫来家,想带我到隆尧化肥厂玩几天,爹娘便应允了。
现在只记得是坐着二姐夫的二八大梁自行车去的。隆尧化肥厂的山、那里的厂房,现在没有任何印象,只有那热气腾腾地白萝卜大馅包子念念不忘。还记得二姐夫下班回家,用一块四方手绢包着几个大月亮形状的包子,烫的姐夫的手只发抖。
“小峰,来一个。”二姐夫让我赶快趁热吃。我高兴地接过一个,捧在手里,咬了一口,喧腾腾的面里露出晶莹的白萝卜丝,泛着油星,我一口气吃了两个。二姐在旁边一直看着我,边说边笑,“慢点吃,别噎了”。
从那以后,我对白萝卜格外关注。立秋过后,每年爹种植萝卜的时候我都跟随在后。那时候,我家通常不在菜地种白萝卜,也许是为节约地的资源,只在枸杞地里种萝卜。
每棵枸杞树有间隔,一人高的树,叶子也不稠密,不影响阳光照射地面。浇地方便起的田垄。是萝卜种植的最好地方。父亲用他那粗大有力的大手在田垄上划一道沟,四指深,均匀散上一粒粒白萝卜籽,然后用墒土覆盖。八九岁的我听着父亲的教导,在田垄上也划开一道沟,苯拙地散下一粒粒萝卜籽。心里时常有,想与父亲比个高下,看谁散下的萝卜籽长成又大又水灵的萝卜。一场秋雨过后,不久几天,一片片萝卜苗就会露出地面。父亲把稠密的萝卜苗移植到稀疏的地方。那时候家里有羊粪、牛粪是天然的肥料,地肥,营养丰盛,白萝卜长得很快。萝卜的周围渐渐有了裂缝。
入冬,我和父亲一起去地里收获白萝卜。收获是喜悦的,我看到绿油油的叶子下,一个个硕大的白萝卜露出半个身子,上端是青色的,下端滑溜溜地白嫩。父亲一手拽萝卜缨子,轻轻向上用力一提,萝卜就连带着根须上的泥土拔了出来。我力气小,只能用两只手握着直愣愣萝卜缨子晃动着拔出萝卜,闻着泥土的气息,我很快乐。那一年,我家收获了两车牛排子车白萝卜。回到家后,我父亲还拿来一杆秤称,称了一个大的,足有五斤重呢。那一年,父亲眉头岁月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得合不拢嘴。
岁月匆匆,我想象着流失岁月中白萝卜的影子,那大个白萝卜馅包子,那随父亲一起田梗上劳作的情景,编织成了我对白萝卜的往事。
转眼又到了冬天,呼呼的西北风吹落了一季的叶片。一家人围在火锅旁,话着家常。餐桌上切好的几盘白萝卜片,总会引起小女儿的注意力,她总会用小胖手拿几片放进嘴里,尝尝萝卜甜美的味道。而我看着那润滑鲜美的萝卜片,时常想那磨灭不了的乡愁往事。
作者简介:沈金锋,河北隆尧人,从戎十几载,现供职于邢台市襄都区城市管理局,系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文学作家》签约作家。诗歌、散文、小说、新闻作品在《人民海军报》《邢台日报》、《牛城晚报》、《文学作家》、《作家故事》、《信服玖常》、《南北作家》、《讲述百姓故事》、《神州·西部散文选刊》等多家报刊杂志平台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