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个花书包
董季
1959年的暑假前,我在家门口的实验小学报了名,也就是说,到9月1日我就将成为学生了。
报完名,妈妈顺便带我就近买了一块红底灰红团花的卡其布。花色很大气,用了不足1元外加1尺7寸布票,买回2尺2寸布(因为是布头儿,少收5寸布票,但,不少收钱)。回家,妈妈用平时做衣服剩的碎步拼接了一个书包里,用新花布缝的书包的面儿、书包带和书包的装饰花边。剩下不多的碎布边也被妈妈珍藏了起来。
开学第一天,我扎着羊角辫、背着花书包,撒着欢儿的跑向学校。老师给我们排队分座次时,我看到了同学们背的灰的、蓝的、烟的和虽然有花,却光秃秃的、没有花边的书包,我差点儿就得意忘形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大家每天都背着自己最熟悉的书包,和最熟悉的同学,走进最熟悉的教室。到了四五年级,不少人的书包都打上了补丁,我那心爱的、与众不同的、带着花边的书包,底也磨的似乎用手指稍加用力就能捅出个窟窿来。
一天,妈妈把珍藏的碎花布找出来,拼接好,给我的书包换了个新底。第二天,背着它去上学,我的花书包照样是全班最值得炫耀的那一个。
那年、那月、我背着那书包,那书包陪着我,走完了小学的6个寒来暑往。
再看今天小学生背的书包:有双肩背的、有带拉杆的、有几十元一个的、也有几百元一个的,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但,有一点儿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没有一个是妈妈亲手缝制的。若不然,有那么多八成新的书包,或睡在家中的角落里,或丢弃在外面的垃圾桶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会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