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的那条路
文/陈锡挺
在不知不觉中,又一个新年降临了!在忙碌的行人脚步中,在手拎肩扛年货的人群里,在密密麻麻的鞭炮声中,好像真的年到了。虽然离开家乡已经四十几年了,可是回家过年的那条路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爸妈活在世上的时候,回家的路在,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了,回家的那条路,也就自然断了。”这是我每次回家过年的时候,母亲在我耳边说的一句话。为此,我时常牢记父母的嘱托,无论工作有多么忙,不管单位有多少事,身居何处也要利用节假日的休息时间,沿着那条似曾相识的路尽量回家同父母团聚,为的是尽孝心,同父母团圆,尽可能多一些时间与老人在一起,去感受身心的回归,也为日后少一些遗憾。
记得小时候,虽然在父母身边,却依然盼着过年,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每到过年,我们就可以穿一身新衣服,穿上一双新鞋,吃上一顿可口的年饭,享受过年的喜悦,还可以得到几角的压岁钱,并同小朋友约好,在短短的年三十和大年初一,一起出去玩,那可是童年最快乐最难忘最美好的日子。
后来长大了,离开父母去了遥远的西藏边防部队,好多年不能回家探望亲人,后来提干了也几乎要两年左右才能回家探望父母一次。每年春节前夕,母亲总是坐在窗前,静静地守望着我回家的那条路,一脸的企盼,一脸的幸福。母亲是盼望过年的时刻快些到来,只有到了这时候,远在遥远外地边关的我,才有可能回家团聚。母亲的愿望是因儿行千里而牵挂,每当春节前夕那种期盼会更强烈一些。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原来父亲在外地工作,是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长大。部队转业后,我仍然分配在离家遥远的一个城市工作,平时工作十分繁忙,回家的次数相当有限,其中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居然十年没回家看望父母,一家人不能经常团聚,这也成了我和父母心中最大的遗憾。那时,父母来信告诉我,还没进入腊月,父母就开始忙着置办年货,还早早地为回家过年的儿女,准备了干净的被褥,期盼着早日回家过年。
记得三十几年前。当时自己工作太忙,由于加班加点,大年三十上午放假后,我乘末班车回家,当时赶车的人很多,天十分寒冷,冷飕飕的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般刺疼难受。不算遥远的路程,让我倍感孤独和漫长,下车后,天已经黑压压一片,远处早已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当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拎着沉重的背包,走出车站口的时候,远远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只见他们在路边焦急地踱来踱去,身体似乎在瑟瑟发抖。看见父母,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早已夺眶而出。老人见是我回来了,那种惊喜和兴奋难以言表,慌忙把带来的大衣疼爱地披在我的身上,用冰冷的双手,哆嗦着接过我的行李。然后,拉着我边往前跑边说:“路上安全吗?你可回来了,你妈已经为你热了几次菜了,全家都等着你一起团聚。”父亲这么一说,使我感觉到儿女在外,父母时刻都在牵挂着儿女,其思念之情难以言表。
十九年前,父亲与我们永别了,留下了妈妈一个人,但我可以感觉并想像出父亲仍然站在刺骨的寒风中,守望我回家的那条路,以及那份期待和幸福。
今年我已经回到家乡,同八十七岁的妈妈在县城过年, 让她站在沸腾的城市森林里,享受天下父母最大的期盼与幸福,感受回家过年的那条路越来越近,仿佛还十分遥远的期盼,变成了现实,它就在眼前。
过年的韵悟
每当新年来临,人们便沉浸在年味的怀旧里。无论你情愿与否,岁月总是不慌不忙地挪动着脚步,不知不觉走进了叫做“过年”的那一刻。对于过年,不同的人有着全然不同的感觉,从中品味着过年的浓浓韵味。
在陈年老屋里,被柴火熏得乌黑的墙壁,可一到过年了,用扫帚把灰尘一扫,刷上一层新白浆,满屋便焕然一新了。为了这个崭新的气象,大人们流露出无限的欣慰,孩子们抑制不住心中的欢乐。这或许就是一个幸福欢乐期盼的日子,亦或是即将降临的新年的氛围。再在这些刷新的土墙上贴上一张张年画,新年的“新”真正焕然一新了。在民间年是倒计时的,一天比一天近,一天比一天忙,一天比一天开心。过年犹如一艘小船,将岁月从此岸载向彼岸,昔日的时光,无论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是喜悦还是悲哀,一切都得重来,站在新的起点上,向前方更远的路走去。人生总有或多或少的期盼,它们是发光的珍珠隐藏在前方的路途中,只有在人生将尽时,你才会感悟到过年就是一颗果实,无论是丰润还是干瘪都是馈赠,人们都以近乎相同的形式和绝对不同的心情接受着它。
除夕之夜,院门敞开,招财进宝,家家迎财神,这就是“夜不闭户”的景象。屋里屋外灯火通明,让人享受到太平盛世的安乐。房门上的大红春联,在灯火的映照下,满院子的红光,满院子的祥瑞,好像一年就是为着这一天的到来。守岁实在是一个苦差事,只有大人们能熬,孩子们熬着熬着就歪三斜四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有地枕在大人的怀里,有地枕在大人的膝上。大人们看着这些孩子,感觉他们好像庄稼一样拔节茁壮成长着。在年夜里如果大人们问哪个孩子“你在做什么”,孩子一定要回答“我在长”,就是长个头,人们守岁最遵守这个年俗,他们要坚守各式各样的祭祀。新年对人们可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守岁祈福的东西,要接财神,守财宝,把迎接这个新年看得非常神圣。此时人们的眼神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是一种燃旺了的热情和期盼。在那苍老的脸上,那些风雨岁月留下的凝重的艰辛和困苦,此刻都从脸上沟沟槽槽的皱纹里流成了欢欣,都以极大的热情守望新岁。尽管,一年一年,那日子并不一定是那么顺心,并不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人们依然如故年年都期盼一个好年景。午夜一到,迎年的鞭炮响了,越响越密,高潮迭起,户与户响成一片,城与城、村与村响成一片,四山回应,天地回响,古老的岁月,好像一下子就变新了!空气里弥漫着孩子们最爱闻的那股硝味。原来,过年了,只有自己清楚,心灵深处的枝头上,悬挂了一颗什么样的果实,是苦果还是甜果、酸果,全在于自己是否来年用虔诚的心灵和辛勤的汗水去培育。
其实,过年就像一位农夫耕完一垄田,站在地头稍停片刻,重新振作精神再推动生命的犁铧,去耕耘一份收获,品尝天伦之乐的和美,大人们提醒孩子,孩子们互相监督,不准说脏话、粗话,处处营造文明祥和,欢乐放松的高品位氛围。
时至今日,好多年俗在现代化城市已没有保留它的条件了,可祖先们把年俗揉进了人们的血液里,让大家年年盼年,在年俗里找回年味,那些让人看来既好笑又幼稚的“禁忌”,随着年俗一辈辈言传身教,像信仰一样虔诚地遵守着。
过年还是时间老人伸出的一双无形巨手,将人生书卷的一页翻将过去,崭新的一页摆在你的面前,等你书写新的人生履历,是让人们在时钟指针交合的那一刻,再度上紧生命的发条。
现代人倘若只知在过年中寻取欢乐和物质的享受是远远不够的,还是要回到年俗,找回那份情感。如今很多人抱怨的年味没有从前那么浓了,可能是因为失掉了很多年俗的缘故吧!不管过年蕴含着何等深刻的内涵,过年永远是时光荏苒的一种标志。但愿每一个人都认真品味过年的滋味,找到过年的感觉,从而倍加珍惜时光,奋发向上,谱写一曲美好的人生之歌,真正品味过年那份属于你自己的韵悟。
(本文音乐和插图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陈锡挺(陈挺、东文红叶),男,四川乐至人,高级政工师。全国邮政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闪小说学会四川分会理事、德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工人日报》《经济日报》《中华通信报》《人民邮电报》《中国邮政报》《中国快递报》《邮政周报》《天津邮报》《快乐老人报》《四川政协报》《四川工人日报》《精神文明报》《四川农村日报》《晚霞报》《三湘邮报》《浙江邮政报》《江苏邮政报》《陕西邮政报》《山东邮政报》《江西邮政报》《云南邮政报》《甘肃邮政报》《四川通信报》南京《百家湖》等数十家中、省、市以上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随笔、杂文及新闻和理论作品,曾数十次获各类文学、新闻及理论征文奖,并被中国文联《巴金文学院新文库》《纪实文学选》等收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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