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那棵桃树
作者:天虎(李振纲)
从前的院子里面
有一头黄牛
有一条黄狗
有一群绵羊
有一个蔬菜大棚
还有一些高高矮矮的果树
最让人难忘的还是那颗桃树
从前我爸妈种了
一大片瓜地
瓜果成熟后
弟弟妹妹就会
用那小手
挥舞着牛鞭
赶着牛车
去巴楚县城里卖瓜
有时候快快卖完了
就会异常开心
早点回家
有时候卖到很晚
回家的路上
就会数着满天的星星
唱着儿歌
在漆黑颠簸的小道上
挨着回家
从前我爸妈还养了
一大群绵羊
每天都要出去放羊
我们回家探亲的时候
女儿就会
兴高采烈的
跟着爷爷一起去
一会儿左手
一会儿右手
拿着鞭子
像模像样地挥来挥去
像是一个指挥官
趾高气昂
好不开心
好不快乐
从前我爸妈还盖了
一个塑料大棚
棚子里面有
各种各样的蔬菜
茄子豆角
黄瓜辣椒小白菜
还有韭菜和西红柿
女儿就会钻进钻出
仿佛一只
翩翩飞舞的小蜜蜂
乐此不彼
从前我爸妈种的西红柿
有一点甜
有一点沙
汁水很多
味道非常鲜美
那是儿时的记忆
那是家乡的味道
从前我爸妈还在院子里
种了各种各样的果树
梨树桃树
枣树和苹果树
最让人难忘的
是那颗桃树
汁水充盈
味道甜美
现在母亲每每说起
那颗桃树
话匣子就收不住
满脸都是喜悦和自豪
据说那是一个友人
从好几千里之外的
内地某地方
千辛万苦小心翼翼
带回来一束桃树枝
嫁接而成
从前回家很难
很难
出来也很难
很难
但是每当春节来临
就会迫不及待
急着回家
回家团团圆圆
围坐在一起唠家常
或是听母亲说她
年轻时的往事
就是什么也不说
也是一脸幸福的模样
温馨甜蜜
其乐融融
从前一回到家里
爸爸妈妈就忙着
杀鸡宰羊
烹饪美食
还没有出锅
香味早已在屋子里面
弥漫开来
而这时的我们
早已围着大铁锅
迫不及待揭开锅盖
你抓我抢
品尝羊肉的鲜香
品尝土鸡的美味
品尝家的味道
甜蜜而绵长
从前一回到家
院子里的黄狗
立刻摇头摆尾的
跑过来在我们身上
蹭来蹭去
仿佛在说
你们一定要
经常回家看看
在家里多住些日子
自然我们都会
记住它忠实可爱的样子
记住了女儿
害怕它的模样
记住了小妹
和它黏熟的瞬间
记住了大妹和小弟
跟着我学围棋
认真而又互不服输的缠斗场景
记住了我和弟弟妹妹
一起拾柴火
割猪草的往事
记住了从学校
给弟弟妹妹
带白面馒头的甜蜜与苦涩
记住了弟弟妹妹和表弟
拥抱女儿时
亲切的那一脸笑容
记住了年三十
一家人在院子里
燃放烟花爆竹
陪着女儿提着灯笼
无忧无虑的笑声
响彻夜空
快乐着幸福着
记住了年三十
全家人围在一起
欢快的擀着面皮
有说有笑的包着饺子
定定的望着
锅盖揭开的一瞬
大铁锅里
上下翻飞的饺子
那是我们的最爱
我们的亲情
我们的希望
记住了
记住了父亲
牵着我们姊妹几个的手
涉河赶集的往事
记住了家乡
模糊而又熟悉的
那些离别的苦涩
和相逢的喜悦
亲切而又遥远的家乡记忆
写于2024年7月19日自驾游东北的路上(葫芦岛、东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