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少年（续四） 

            （十四）明铺大捷

     明铺是个只有三户人家的小山村，在飞狐峪中，距蔚县城25公里，距北口村13公里。

      1938年农历10月的一个早晨，北口村21岁的李顺成背了半袋菜豆到蔚县城赶集，半路看见日本鬼子的23辆汽车从蔚县城开来，汽车上装有席卷、衣服、被褥和食品。每辆汽车有两三个日本兵押车，其中一辆载了30多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汽车开的很慢，一是路不好走，二是载得东西重。中午，李顺成粜完菜豆刚出县城，就看见一辆汽车飞速的从北口道开来，汽车已经破烂不堪，车厢没有了栏板，车头坑坑洼洼，车窗玻璃破碎，车中三个日本兵神色惶恐。路人小声议论：北口峪出事了。下午，李顺成回到北口村，才知道八路军在飞狐峪的明铺把日本鬼子的汽车队劫了。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那天早晨，离北口村10里路的西柳林村，村民四红眼赶着驮着他娘的毛驴从飞狐峪的山里回来，走到明铺，毛驴踩响了埋在路上的地雷，毛驴被炸死，他娘受了伤，四红眼背起他娘慌慌张张跑出飞狐峪，到了北口村，他把毛驴被炸死的事向人们说了。有三个人就想把毛驴抬回来，吃毛驴肉。其中两个人是北口的彭贵和何顺，另一个是外村人，三人正在村口商量如何去抬炸死的毛驴。日本鬼子的汽车队从县城开到了北口，车队是给驻扎在涞源县城的日本兵送给养的，必须路过飞狐峪。这时，从汽车上跳下两个日本兵向这三人问路，他们便把炸死毛驴的事说了，并愿意带路。他仨的目的是想搭车去把毛驴抬回来，吃毛驴肉，岂不知这样做就成了汉奸。日本兵很高兴的让他们上车，一同向飞狐峪进发。

       大约10点钟，车队到了明铺，看到了炸死的毛驴。一个日本兵跳下汽车，正好踩响了地雷。与此同时，埋伏在东山头和西山头的八路军开火了，手榴弹、机关枪、步枪一齐向车队打来。日本兵惊慌失措、仓促还击，有的汽车想调头逃跑，结果汽车与汽车相互碰撞，乱作一团。那三个想吃毛驴肉的村民吓的急忙钻进明铺村边的莜麦桔垛里藏身。

       东山头的八路军冲下山抓俘虏搬东西，西山头的八路军没有看见站在明铺庙台上的八路军团长的摆旗信号，仍然在射击。气急了的团长命令机枪向西山头扫射警告，西山头的八路军这才停止射击冲下山来。

       这次战斗，日本23辆汽车只跑掉两辆，一辆冲出伏击圈跑到了涞源城，一辆跑回蔚县城报丧。蔚县城的日本兵立即给张家口的日本兵打电话，张家口的日本兵立即派出两架飞机向飞狐峪飞来。天上飞机，地上日本兵，一齐向明铺开来，到了明铺，八路军已经无影无踪了。那三个想吃毛驴肉的村民钻在莜麦桔垛里吓的魂不附体，其中那个外村人爬出来向附近的尖山村跑去，结果被乱枪打伤，爬到尖山村就死了。另外两个不敢出来，后来听到日本兵说话，才爬了出来。哪知道这伙日本兵是后来的，不认识他俩，其中一个被日本兵当场打死，肠子都流了出来；另一个被日本兵带回北口村，被逃回县城的那辆车的司机认出，是给车队带路的，才得释放。

       当时附近村庄流传这样的话柄：好吃驴肉当汉奸，送命就在眼前。

     这次打伏击的八路军是杨成武将军的部队，120师717团。

        听老人们讲，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一个夏日，北口村发生过一场瘟疫，小小的北口村死亡了一百八十多人。上午得病，下午死；下午得病，晚上死。是从南面飞狐峪过来的一支骑马的、穿着短裤的、腿黑亮黑亮的军队带来的瘟疫。

                   （十五）采药

       蔚县大南山，飞狐峪两侧的群山峻岭里，森林茂密，树种繁多，有着丰富的宝藏。

       最常见的，有一群群鹌鹑一伙伙斑鸠，还有美丽漂亮的山鸡，时常在人脚下突然呼噜噜飞起，使人虚惊一场；调皮的松鼠窜上悬崖峭壁回首吱叫；胆小的野兔逃到山坡还回头瞭望；狡猾的狐狸在柴丛里低头哈腰拖着大尾巴鬼鬼祟祟的乱窜；狡诈凶狠的山狸怪叫一声闪电般穿过山崖；结伴而行的狍子飞箭似的越过山梁；肥胖的貛子觅食后迅速钻进洞中；尖牙利齿的红毛野猪急促的用嘴巴拱着土中的树根；矫健的野山羊在悬崖上如履平地；很少见的豹子偶尔闪过。

       一片片高大的森林，有松树林、柴树林、桦树林。秋季，树林中白花花的蘑菇到处都是，种类有香菇、草圈、黑羊腿、牛素腿、杨蘑、喇叭嘴、马皮泡等，其中有一种蘑菇上生长很多蘑菇的蘑菇，它的根部是珍贵的药材——猪苓，一个蘑菇下面能出20公斤猪苓。一般很难遇到这种蘑菇。野味小吃也不少——沙棘、山杏、山桃、山梨、山葡萄、山榛子、刺梨、酸麦、涩葡萄、蕨菜、苦壮菜、芥葱、臭葱、干髅等。

      飞狐峪，蔚县大南山中草药种类繁多。古飞狐的子孙——寒号鸟（寒姑虫）的粪便是珍贵药材。飞狐峪中的寒号鸟很多，它们的窝在悬崖峭壁间，夜间觅食，它们展开身体滑翔而下，早晨爬回窝中。在古代，飞狐峪中的寒号鸟很大，样子像狐狸，所以古人称之为飞狐峪。掏粪人背上绳索，冒着生命危险攀登在悬崖峭壁上，伸手一块块、一把把将粪便从窝里掏出，那掏粪的情景让人提心吊胆、心惊肉跳、不堪目睹。山中也有非常罕见百年不遇的人参。

      学校每年夏天组织我们学生去采药。我们采的都是一般的常见的药材。五个人一组，都在同一个山坡上。翠绿的山坡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采药的男孩女孩，别有一番景逸，胜似美丽。我不认识药材，也没有采药的工具，我的任务是给他们拿药材。这项工作我非常感兴趣，因为可以漫山遍野的跑，在半人高的山柴丛中，我跑上跑下跑左跑右。跑下，我脚踩山柴枝干利用它们的弹性，跳跃着，轻快的到达；跑上，我手拉山柴枝干，将身体轻快的拉上去。

       后来，我认识了几种草药，就独自去采药了。我喜欢上山崖采那胖胖的子母。有一次，我从一房高的崖头掉下来，掉在柴丛上，无伤无痛，感到好玩。采药有时候会遇到蛇，蛇非常怕人，遇到人它躲藏的很快，一窜就无影无踪了。

            （田金的美术作品）

作者简介：田金，1956年生，河北省张家口市蔚县人。毕业于宣师和张家口教育学院，双大专学历。中共党员。中国山水画画家，师承著名画家刘天瑶，中学一级美术教师，河北蔚县老年大学教师，张家口市老年书画研究会理事，《老人世界》刊物通讯员，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美术研究员，央视书画频道签约艺术家，获国宝级艺术大师荣誉称号，并有中国馆藏级艺术名家和世界艺术泰斗之荣誉。              

主播简介：伦刚，河北蔚县人，高级教师，河北散文学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协会员，《长城文艺》签约作家，蔚县作协常务理事，蔚县朗诵协会负责人。喜欢朗诵，在音韵的激昂旋律里，汲取奋进力量，让生命因朗诵而闪耀光芒。

编辑简介：  李玉华，河北省蔚县人大常委会四级调研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石家庄市作家协会会员，石家庄市诗词协会会员，蔚县作家协会会员，诗词云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诗协女工委会员，第九届半朵中文网专栏高级作家，都市头条认证作家，都市头条认证编辑。多次参加国内征文比赛获奖，多篇文章在国内各大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