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052 初春 丁马庄村
054 低矮的土坯房,衬托出中国北方农村的贫困落后。
055 虽然已是初春时节,村民们开没有褪去臃肿的棉衣。他们仨一群俩一伙,蹲在墙根地下议论着什么。
村民甲:您们听说了吗?保领这孩子要当官了,
村民乙;是啊,这小子才回来几天呀,学勤二叔往他家跑了好几趟,他俩喝了一晚上的地瓜烧酒。天天聊到天明。
村民甲:我就感觉保领年龄不到,能管理好咱们这个村吗?
村民兵:我看也悬,学勤二叔当了这么多年支书,丁马庄还不是照样受穷吗。村子没有治理好,反倒把他累出一身病来。
村民甲;咱们丁马村的百姓不好管理呀。常言说,一个人一个脾气秉性,张三满意了,李四还有意见呢。
村民丁;听说保领当的的不是大队书记,是第三生产队长。
村民乙:那就更难办啦。全村就数老三队难办。基础差,底子薄,七百亩地一头牛,拉不动车带不动耧。队里人多劳力上少,奸馋滑懒,一应俱全。
村民甲:这回呀,可够保领喝一壶的了、
056 正好魏保领从村子另一头
057 他在和村民清且的打着招呼村民神态各异,对魏保领担任队长这个职务褒贬不一,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反对,有的人质疑,还有人在静观其变。
魏保领:我非常理解庄乡爷们的心情,大伙担心我干不好,再让你们跟着受穷。即便这样,我也不能辜负老书记的信任,全村父老的支持。对于三队的家底,我也了如指掌,249个村民,720亩盐碱地。能干活的劳动力不到一半。三分之一的土地没有开犁。这就是大家伙受穷的原因呢。没有蓄力耕作,仅靠镐刨,锨挖,肩挑筐抬,那是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的。村民乙:就咱们村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换谁也干不成。
魏保领:既然大会选我当这个队长,我不但要干,而且必须干好。
村民;保领哥,你家来客人了。
魏保领:好嘞,谢谢你啊。
058 魏保领家
059 夏津来的客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060 魏保领的家人正在个客人拉着家常。
魏保领;(和客人亲切握手)老伙计啊,让你久等啦。
夏津客人:保领哥,我好想你呀。
魏保领:我知道你想我,这不马上回来啦。
夏津客人;你复员回来也不到夏津找我,如果不是别人告诉我,还不知道呢。
魏保领:你看看我这些天忙得手脚不闲,哪有功夫顾得上串亲戚呀?
父亲:是啊,保领刚一回来,就被老支书给看上了,非叫他接管村里这摊不可。
夏津客人:大叔,不是当侄子的说话不中听。就你们丁马村这情况,换谁也干不好。全村上下穷的掉渣。
魏保领:不怕兄弟笑话,俺村里就是这情况,土地常年荒芜,村民整体素质低下,生产工具落后。我们三队,720土地,能干活的劳力不到一百人。一头病牛,一头小牛。都指望不上啊。要想改变村里的面貌,难啊。
夏津客人:依我说,你就不该当这个生产队长。费力不讨好。你在城里都有工作了,还在村里掺和干啥呀?
魏保领:兄弟呀,我是当兵的人,又是党员。是部队培养我多年,看到家乡的庄乡爷们受罪,我的心在流血啊。丁马村想当年也是名声在外呀,抗战时期,为了支援八路军奋勇杀敌,乡亲们抬担架,送军粮。可是革命的功臣呀。为了报答乡亲们的养育之恩,我决定永远留在丁马村,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
夏津客人:保领哥,我知道你是个果敢执着铁血汉子。我服您。您们队里的两头牛光吃草不能干活,根本派不上用场。现在河北献县、赞皇县那边牲口便宜,你应该过去看看。
魏保领:谢谢兄弟提醒,我应该把牲口换成强壮的。
061 在夏津客人的点拨下,魏保领茅塞顿开。他拿出204元部队安置费,又求亲告友,借来200元。和一个同伴决定去河北买牛。
062 初春,汽车在公路上疾驰,魏保领和他的同伴眼里充满期待的光彩。
063 河北省献县
064 城市俯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情景。
065 农村集贸市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魏保领和同伴在集市上穿行。
066 牲口市场
067 牛马驴骡,膘肥体壮,拴在桩子上蹄跳刨号。
068 魏保领在和牲口经济讨价还价。
069 他抚摩着头大腱子牛爱不释手。
魏保领:老哥,两头牛我给您300块钱。行,我就牵走,不行,还是你的牲口。
牛经济;兄弟,你出的价也太狠了吧。两头牛,才给三百块,我们赔死啦。再添添。
魏保领;不添了,行,就成交。
牛经济:看你们是外地的,来一趟不容易,如果是我们本地的,这个价牵不走。换您们自己的缰绳吧。
魏保领;谢谢老哥,今中午饭我请啦。
070 返程的路上,魏保领和同伴一人牵着一头牛,心里美滋滋的。
同伴:保领哥,你太厉害了。300块钱买了两头牛。请客花了二十。咱不赔本。
魏保领:兄弟,出门办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学会精打细算。才能细水长流。
071 太阳落山了,魏保领和同伴蹲在路边啃着干硬的馒头。
072 旭日初升,明媚的春光洒满大地。
073 魏保领牵着牛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希望的田野上花团锦簇,生机盎然。
074 回来以后,魏保领把那两头腱子牛,在当地的集市上卖掉了。随后,他又借了八百块钱,再次去河北献县,买了四头年牛。
075 经过近三个月的奔波,第三生产队基本上有了集体收入,而且拥有二十五头大腱子牛,完全解决了土地耕作的问题。
076 沐浴着浩荡春风,魏保领率领乡亲们在希望的田野上辛勤耕耘。
077 勤劳淳朴的农民驾驭者牲畜,开垦荒芜已久的土地,银光闪闪的犁铧翻开厚厚的土层,洋溢着浓郁的芬芳,
078 他们的脸上漏出了舒心的微笑。村民甲:保领啊,您真行。去了几趟河北。倒腾牲口,咱们赚了钱,还上了饥荒。队里也有了畜力。种庄稼不犯愁了。
村民乙;是啊,保龄兄弟为咱村里立了大功了。多少年没游开犁的荒草地马上要长出庄稼了。
村民丙:谁说咱们丁马庄一辈子受穷。这回呀,要彻底翻身了。
079父亲:(气喘吁吁地跑来)保领啊,你闯大祸啦,赶快出去躲躲吧?
魏保领;爹,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父亲;公社武装专干带着人去了咱家。要抓你呀。
魏保领:爹,我又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我不怕。
父亲:你真是要气死我呀。自己做的啥事自己心里明白,
080武装专干带领着民兵来到田间。武装专干:魏保领,你好大的胆子。私自贩卖耕牛,投机倒把。跟我到公社解释清楚。
父亲:领导,保领年龄太小不懂事,您们放他一马,别再追究了。
村民甲:领导,保领为我们大伙办事,没有往自己腰包里揣一分钱啊。
武装专干:老乡,请您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带走。魏保领被民兵绳捆索绑,推推搡搡的押走了。
081 迷茫的乡亲们面面相觑。公社革委会驻地黑底白字的大牌子格外醒目,工作人员出出入入,络绎不绝。
综合办公室主任;(气势汹汹,愤怒到了极点)魏保领,你好大的胆子。私自贩卖耕牛,大搞资本主义。损公济私。
魏保领;领导,你可别乱扣帽子啊。我买牛卖牛有什么错。
主任:你那叫什么性质,后果非常严重,属于投机倒把。说严重了,就得坐牢。
魏保领:我买牛花的是自己的钱,怎么就是投机倒把了。
主任:那也不行,因为耕牛是公共资产,归集体所有,不能随便买卖。
魏保领:以前生产队里分的牛病的病,弱的弱,根本无法从事生产运动。没有蓄力,天地永远无法耕种,将长期荒芜着,老百姓吃啥喝啥?
主任:这事你别跟我解释,老百姓的眼睛的是雪亮的,一切由人民群众当家做主。今晚在你村展开批斗会,有什么话,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082晚上
083丁马大队部几盏汽灯把整个院子照的雪亮。简易台子上坐满了革委会,大队的领导,他们表情严肃,神情庄重。台下坐满了群众,他们议论纷纷,揣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支书:社员同志们,现在开会了。大伙别吵吵了。下面请革委会主任讲话。
革委会主任;社员同志们今晚把大伙召集起来,主要是我给大伙说件事。魏保领同志不顾国家法令,擅自做主,非法倒卖耕牛,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投机倒把行为,给整个社会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现在,我们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对他本人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来人,把丁马村投机倒把分子魏保领带过来。
084 两个荷枪实弹的民兵把魏保领押上主席台。下边一片哗然。
群众甲:你们为啥要抓保领哥,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主任:他私自倒卖耕牛,属于投机倒把,理当受到法律的制裁。
群众乙:你放屁,保领倒腾牛是为了我们大家伙,他一分钱也没有踹到自己的腰包里。
群众丙:对,保领哥去河北买牛是我们全村都同意的。他花的是自个的钱,没有公家的一分。
魏保领:天地自有公道,我魏保领行得正,走得宽,光明磊落,坦荡无私。谢谢大伙给我证明。
李学勤:主任啊,你都听到了吗?保领没有贪污村里一分钱。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伙的利益。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反而要抓他,批斗他,公理何在呀?
主任:既然社员们都替保领说话,我也不再追究了,今天这是到此为止。散会。
085社员冲上前去,给魏保领解开绳子,他们欢呼雀跃。
字幕1975年夏
086 魏保领率领社员在深翻过的土地上种上了夏玉米,大豆谷物等秋作物。
087 望着刚刚出土的幼苗,魏保领心里乐开了花。
088 当年秋天,田里庄稼大丰收,百姓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089魏保领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090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社员们在争先恐后地抢收庄稼。
091,魏保领站在田埂上,笑在面上,喜在心里。但是当他看到由于缺乏水分,玉米粒略显瘪瘦时,他的心里有堵成了一个疙瘩。一个大的想法在心里慢慢的生成。
第二集 完
袁国芳;女汉族,山东烟台市人,喜欢文学创作。聊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企业退休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