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转眼一年,转身之间春节已过。想起前阵子,长春一家年轻的民营小型医院老院长几次约我吃饭。我答应人家在春节后请客,遗憾是到现在也没兑现诺言。 他是白求恩医科大学毕业的,从一名普通的医生发展为镇办、县办医院院长,并走上地级市医疗主管部门负责人岗位。退休后,从事自己的本职专业,开办医院,治病救人,包括我在内没少帮助人,特别是坚持中西医结合,亲手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还著书立说,传播中医科普知识,在医疗界和患者中有相当好的口碑。他现在70多了,像40多岁一样,愿意喝点酒,瘦的拉的,脸总红扑的,唠嗑幽默,做事干练,善于与人交往,一个特点是愿意联系岁数小的朋友。包括我,都叫他大哥,这么叫,他高兴,如果叫他长辈,他不乐意。
大哥爱听朗诵,每每相约而聚时,点名让我朗诵,他最爱听李白的《将进酒》。我声音不好,发音时总憋着,也朗诵不出啥效果来。但大哥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带头鼓掌,并捎带着几句叫好声。如此热烈的气氛勾起了我几根嘚瑟的神经,声音跳出了喉咙,掉到地上,摔得稀碎,朗诵到后半场,气息上不来了,憋得我脸通红,这时候我和大哥“脸脸相对”有点接轨了。通过嗓子也找到了我的真正属相:老伴说我属鸭子的。这话我信,不只声音的问题,我走路一跩一跩的,冷不丁子跩出点新鲜词儿,给别人造的一激凌一激凌的。
春节前夕的一个场面,为了迎合大哥的兴趣口味,我极力推荐几年前的拙作《哥》,实际上是一首歌词。我扶着大哥的肩头,看着他充满关切的眼神,便开始朗诵。“哥,好久不见,你有些瘦了,最近还好吗……”一开口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当听到“心中无兄弟,怎能称大哥;心中无大哥,兄弟怎能做”时,大哥揉了揉眼睛,沉吟片刻,脱口而出:“好兄弟,干杯!”“大哥,干杯!”全场气氛再次高涨。
大哥可能有所不知,这首《哥》是带着家乡的泥土气息而来的。在那里,有大我几岁、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哥,黑土地是我们的血脉,嫩江水是我们的血源,在一个又一个哥的呵护中,我从农村走到县城省城,从企业走到机关,从懵懂少年走到如今的年近花甲,而回过头来看他们,心态依然年轻,依然激情满满。“一路向前!拥抱点燃。生命如歌!耕耘回响。只争朝夕!不负光阴。”这是一位70岁大哥在微信中交流的体会。退休前,他用全身心的力量,为家乡城建和环保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退休后,他发动、组织众多志愿者,有国家级演奏家、歌唱家、指挥家,有民间作词作曲演唱者,用音乐打响了家乡文化品牌。“在平凡中寻找到超越点平凡的快乐!生命不息追梦不止!老社长的努力令人敬佩,老当益壮身边的榜样。”他对家乡一位退休后坚持创业创收创作、如今已80高龄却依然精力旺盛的原大安日报社社长的赞叹、感佩之情跃然微信屏幕,让我为之振奋,为我曾经动力衰减的内心注入奋力前行的精神力量,起码有了一点自信:与“哥”们(也是兄弟情谊的哥们,更是属于长辈的爷们)一起走路时不至于甩的太远。
时间的脚步从未停下。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自己让后面的兄弟追成了哥。倍觉欣慰和感动的是,曾经的兄弟,现在依然叫我哥,依然把我当成哥。虽然“哥已不是当年的哥”,但哥还是哥,兄弟还是兄弟,就像我写的歌词《哥》中的表达:“人间自有真心真情在,我们永远是兄弟,你永远是我哥……”
已不再年轻的自己,也愿意跟年龄长的“哥”们和年龄小的“弟”们聚。我也在找寻其中的缘故,或许源于:岁数大的在岁数小的面前感觉有位置、有尊严,岁数小的在岁数大的面前感觉有温暖、有安全。如果年龄相仿的在一起,啥感觉呢,有互敬,有互暖,当然也可能有……(此处省略一万字)。
哥,不仅仅是年龄大。终究,年龄不是问题,因为超越年龄的共情和成就就在眼前、就在身边。问题在于:哥,两可,上可下可,即互相认可。
不论啥年龄,人与人之间真诚以待、互相认可就好。正如家乡大安70岁哥所说:“彼此营养,渴求精神飞扬!让生命发光。”
作者:潇墨(萧,即艾蒿;墨,本色为青),本名艾青。经妻鉴定,智商为零,游走于诗梦江湖,以中国散文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会员为荣,惭于作品寥寥;经友测评,情商为负,流浪于心幕天涯,以吉林省作家协会、吉林省散文学会、吉林省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为傲,叹于笔滞文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