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我很天真,看到满地白花花、亮晶晶、闪闪发光的雪,还以为是天上撒下来白糖呢,欢喜地用双手捧起表层的雪,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轻轻地一舔,哇,凉凉的,似乎还有一丝甜味。我知道它不是糖,可我心里却喜欢上了这似糖的白雪。 上小学时,回老家过年去看望爷爷,有一次,随父母从西安返回到固原,站在南河滩菜市场门口时,漫天飞舞的雪花将我笼罩,迎我而来,手拉手围绕在我的周围,时而抚摸一下我的脸颊,时而飘落到我的衣帽上,为我掸去灰尘,时而又轻触我那弯弯翘起的眼睫毛,似在欢喜地说:“你回来了,我们好想你!”霎时,那车在高山上盘旋行驶时滋长的揪心的恐惧感顿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忘却了客车一路上的颠簸,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喜悦充盈了我的全身。我静静地站立在雪花的世界里,独自享受着这份宁静和快乐。
在中学的时光里,冬日的早上,有时候也会遇到下雪天,那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它们陪伴着我趁着晨曦骑车赶往学校,在二小坡子上,猛地抬头一看前面是铁栏杆,心里一慌,连车带人一起倒下,那厚厚的积雪像柔软的地毯,轻轻地托住了我和车子,我没有摔疼,车子也完好无恙。我扶起车子继续前行,雪依旧伴我同行。中午放学,我们几位离家远的学生在操场上欢快地奔跑、跳跃,打雪仗。雪一会被同学捏成团飞向我们,我们敏捷地躲过,有时躲闪不急,雪团便“砰”的一声落在身上,钻进衣领内,一个颤栗,好凉,我赶紧用手一抖一拍打,笑着就开始反击,或用手捧起一捧雪向天空一撒,让雪再次升空洒落我们一身,或反手抓起一把雪就抛向对方。我们追逐着,打闹着,玩得不亦乐乎,欢笑声在学校的后操场上飘荡了一中午。下午自习课,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开始清扫楼前的积雪,有的人用铁锹铲,有的人用手滚雪球,不一会雪人的雏形就成了,同学们又脑洞大开,为雪人画眉点睛,着妆打扮一番,雪孩子就这么诞生在我们的校园里了。 后来我工作成家有孩子了,有次下雪,我在室内边照顾孩子边隔窗和它切切私语:“潇潇洒洒一整天,满城皆扮素妆颜,万物争先抒心意,来日银蛇蜡像连。”
孩子会走了,我领着孩子和雪合影,给它拍照并附言:六角飞花撒落英,银装素裹万物新;瑞雪孩童皆清纯,憨态可掬留倩影。朋友圈的好多网友看后喜欢得不得了,都争先把照片转发到他们的朋友圈里分享,也让更多的人欣赏雪的美好意境。
现在雪又成了我们孩子的朋友。当窗外飘起雪花时,她高兴地呼喊:“毛毛来了!”随手就开窗邀请雪儿进家。这还不过瘾,随后又穿好冬衣拿上她的铲、盆、盒子就下楼找雪玩过家家去了,回来时总会再次请些雪朋友来家里玩。
雪好像一直陪伴着我的成长,只是随着季节的不同,它变幻成云、雾、雨,露、霜,只有在冬季韵味十足,变成六角形的晶莹剔透的雪花与我们相见相拥,雪,我爱你!
钟声点评:
这篇《雪韵》较上篇《腊梅》大大进了一步,对所写的雪有观察,有亲历,有体会,有感慨,显得“言之有物”。但欠剪裁,使文章有些拖沓。其实写小时候从西安回家遇雪和抱着孩子赏雪就足够了,其中再引用点缀一些关于雪的古诗词来表达意境,不需要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