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春天，我在场(外一首)

作者/姜舟林

盯着沙土缝中那枚嫩蒿叶

在料峭的风中，颤颤巍巍

像刚出壳的鸡仔，挣扎着站立起来

曦和的光芒刺破阴霾

天敞亮亮的，春敞亮亮的

杯中的茶，绿不过田野的麦苗

香不过宅边的迎春花，只借此消遣

久违的春光，莺儿长吟

听得人心痒酥酥的

绿色的气息在身边流淌

我用嘴一嘬，春的血液在体内沸腾

伫立春的路口，等待兰草香、柳笛响

犁铧划过大地的五线谱，炊烟下

翻开词典，用哪个动词或形容词

精准描摹春的神态，夜半

斟二两月光，掂量春宵

若干年后，与人谈起

那个春天，我在场

春天是一首诗

欢迎仪式，构思过无数次

不是列队恭候振臂高呼那么简单

绞尽脑汁，笑容、笑靥、笑的型体

难以逼真、鲜活呈现，回眸、倾情、迷恋

几种颜料，单薄得只剩骨骼

推开门，被撞成趔趄

春就在面前，扑面、充溢、沉醉

顿觉另一个我从身体走出，溶化、渗入

一切在虚无中，而春的轮廓清晰

春的眼晴若何？看看麦苗上的雨滴

春的脚步哪里？问问地头的春锄

春的歌唱动听否？听听孩子们琅琅书声

拥入春的怀抱吧，那些无病呻吟的诗人

油菜花的金黄里，溪水的流淌中

有诗的色彩、韵味，生命的真谛

我挥笔写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