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绍平
虎子的大姐玉梅离婚了，带一个三岁的女孩儿。那一年大姐二十六岁，虎子十九岁。
在四川中部一个偏僻的农村，有一个田茂源老汉，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玉梅，二女儿玉英，三女儿玉秀。他没有儿子。在农村，没有儿子就是绝户头，是很被人看不起的。他决定收养一个儿子。
虎子刚被抱来的时候，很瘦小。养母买来奶粉，奶瓶精心喂养他。长到三岁的时候，虎头虎脑的，非常精神，非常可爱，养父给他取名叫虎子。
田茂源夫妇把虎子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甚至比对自己亲生的三个女儿还要亲。三个姐姐对虎子也很好，尤其是大姐玉梅。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地方，大姐玉梅早早地就辍学了。她辅助地帮父母下地干农活，学着洗衣、做饭。农忙时节，她担起了照看弟弟“重大、艰巨”的任务。
为了哄弟弟开心，她会模仿戏曲演员的动作、唱腔，表演给他看；为了哄弟弟不哭闹，她会模仿歌唱演员，唱歌给他听。她教他背古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还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教他背毛主席诗词《长征》：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教他背乘法口诀，教他读α，0，e……虽然她的文化并不高。
后来弟弟上学了。她在放牛的时候，摘来酸枣、蛇莓、覆盆子，自己舍不得吃，等弟弟放学回到家里，给他吃。
有一天，父母到镇上赶集去了。中午赶不回来，玉梅就在家里做中午饭，做好了家常便饭，她又偷偷地煮了一个鸡蛋。等大伙吃完了饭，两个妹妹出去玩了，她才把煮好的鸡蛋拿出来给弟弟吃。她剥去了鸡蛋壳，露出了洁白光亮的鸡蛋肉，递给弟弟，让他享用。他咬了一口，“好吃吗？″大姐问她。
“嗯，好吃！大姐你也尝尝！”他把鸡蛋举到大姐嘴边。
“我不吃，你吃吧。″她推辞着。
“大姐不吃，我也不吃啦！”
无奈她只好也咬了一口。然后，又无比宠爱地看着他吃下去。！
夏天，吃过晚饭，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蚊虫嗡嗡地叫着，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碰上人就想咬一口。无奈母亲点燃了艾草，关上门窗，放在屋子里熏蚊子，一刹时屋里烟雾缭绕。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母亲打开门，熄灭了艾草，烟雾慢慢地消散了，蚊子果然少了许多。干了一天农活的父母也困了，就进屋休息了。玉英玉秀也困了，睡觉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大姐和虎子，他俩都不觉得困。这时候，月亮升起来了，白花花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像白天一样明亮。
“虎子，你进屋睡觉去吧！姐想到小溪边洗澡去。″她说。
“我不困，我也要去！″虎子回答。
无奈她只好带着他，来到了村头的小溪边。
月光洒在水面上，像缓缓流淌的水银，显的那样静谧美好，如梦似幻。姐姐脱了衣裳，慢慢走进水里并且坐了下来。水很浅，坐下来才刚到勃子的位置。她把脸埋在水面，好舒服呀！水的清凉拂去了她脸上的汗珠。她又用手撩起水来，弄湿了自己的秀发。直到这时候，虎子才发现自己的大姐其实是很漂亮的。皮肤白皙，秀发黑亮，一双大眼睛明亮真诚，透着善良的光芒！他想，等我长大了，娶媳妇就娶像大姐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子！那一年，大姐十五岁，虎子八岁，他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里隐隐知道了自己是养子的身份。
后来，大姐出嫁了。那一年，她二十二岁。男方名叫王红杰，比她大三岁，家是邻村的。王红杰一米七五的个头，不高不矮；一百多斤的体重，不肥不瘦。眉清目秀，模样倒是挺好的。刚结婚的时候，也度过了一段幸福甜蜜的时光。
时间久了，玉梅发现他爱喝酒。喝醉了，就要骂人，甚至于动手打人。玉梅被家暴了几次，每次都鼻青脸肿的，要很长时间才能消下去。虎子心疼的不得了，要找姐夫算帐，都被玉梅劝下了。后来，玉梅实在受不了啦，就和他离了婚。只是，他们已经有了孩子。王家见是女孩儿，索性连孩子也不要了。
离婚以后，玉梅回到了娘家。这时候，玉英已经出嫁了，男方是个老实本份的后生，日子虽然平淡，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幸福。玉秀考上了专科学校，上学去了。虎子上到了高二，学习成绩中等，感觉高考无望，便不再上学了，准备外出打工。
玉梅回到了娘家，便有媒人登门了。相了几个，并没有合适的，她开始有些心灰意冷。这天，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她抱着三岁的女儿妞妞，上台阶，台价有些湿滑，她一步没站稳，身子向后倾，眼看就要摔倒，虎子走在后面赶紧扶住她，她就倒在了虎子怀里。四目相对，他心跳加速，她羞红了脸。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除了对姐姐有手足之情，还有情爱的成份。姐姐已经吃过一次遇人不淑的苦了，不能让她再吃苦了。他大着胆子向她表白：“大姐！不，玉梅，我俩在一起吧？”此时的他已经出落成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帅小伙儿啦！她有一些惊喜，还有一些惊讶地望着他，心里怦怦乱跳。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