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豆腐脑摊

李维军

清晨，天还没有大亮，街边的豆腐脑摊就已经支起来了。

这个豆腐脑摊，摊主总是天不就起来磨豆子，石磨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听着格外清晰。豆子的清香味，也随着石磨转动的声音飘进家家户户。豆浆磨好后，摊主把所有的豆浆倒进大锅里，灶膛里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豆浆慢慢地在锅里开了，白色的泡沫像海绵一样在锅里升起，白色的蒸汽弥漫着，好似仙境，此时豆子的清香味更加浓烈，在雾蒙蒙的蒸汽中，摊主把煮开的豆浆舀进大大的不锈钢桶里，然后把卤水用水瓢扬进豆浆里，又用水瓢把桶里的豆浆上下翻动，搅拌均匀，然后静置，等豆浆慢慢凝固后，就形成了雪白嫩滑的豆腐脑。

摊主用铜制的扁平勺子，舀出一片片嫩白的豆腐脑放入瓷碗中，那瓷碗中的豆腐脑颤颤巍巍地，洁白如玉。豆腐脑里浇的汤汁是用大骨头熬的，里面还加了香菇、木耳、葱花，香气扑鼻，褐色的汤汁沿着雪白的豆腐脑的裂纹缝隙流淌，摊主再拿起油瓶，倒上些许自己特制的明油，油花在豆腐脑和汤汁上面漂浮着，香气四溢。如果爱吃香莱，摊主还会捏起一小撮香菜放进去。如果还喜欢吃辣，摊主还会在碗中加入提前做好的红红的辣椒油。那样的话，红色与绿色相互映衬，色香味俱全，让人见了，食欲大增，当然，也还别有一番滋味。用小勺轻轻舀起一勺豆腐脑放入口中，豆腐脑带着豆子的清香和清甜味，溢满整个口腔，同时豆腐脑光滑和细腻又带给口舌美妙的感觉。再舀一小勺汤汁入口，汤汁里的肉香味和咸香味再加上明油的混合香味开始发挥作用，香气从口腔里上升鼻腔里，一种说不出的美妙感觉，直冲上天灵盖，实在是一种享受。

豆腐脑摊，还是个热闹的地方。卖菜的，修鞋的，上学的，上班的… …不分老幼，不分收入高低，不分身份贵贱，都常会坐到豆腐脑摊上吃上碗经济实惠的豆腐脑，然后开始一天的生活。时间长了，许多人之间熟悉了，时间忙，就点下头或摆下手，算是打打呼；不忙，就聊上两句。聊到高兴处，哈哈大笑；聊到气愤处，也会爆粗口。大家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聊着或听着家长里短，这里是最食人门烟火的地方。

普普通通的人，过着平平常常的生活。小小的豆腐脑摊，充满着人间的温情和踏实。

作者简介：李维军，自由择业者，文学爱好者，作品发表于多家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