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9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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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我的春联情结 郭继堂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中部16—18)李玉岿
终生难忘 (2) 李清发

我的春联情结
郭继堂
2025/2/16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蛇年的春节,在有说有笑,有吃有喝,有温有度的气氛中,即将度过,元宵节的灯红花灿,歌欢舞劲的快乐景象,让人回味无穷,话题满满。
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节日,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着对期待和向往。那么,春联,自然是春节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她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对理想目标的期盼,是春节文化最直接、最至诚、最简的表达和演绎。春联的文学魅力,春联的诗意神韵,春联的文化情结,让我思绪万千,更多的是难以释怀。
记得六十年代,刚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启蒙王老先生,留着花白的三羊胡子,穿着一身黑色而朴素的中式衣服,话语不多,很有威严。每天的早自习,教我们写仿,方法很简单的,就是按照老师事先给我们写好的“仿影”,上面放一张尺寸一样的白纸(或白麻纸)根据影印临摹,每日一练,每页大致15字,完成后交给老师,老师很辛苦的,依据你所写的笔画,好的就给划个红圈,以此鼓劲,次日点评。
从那时开始,一到临近春节,老师就开始忙着为乡亲们写春联,我就成了小帮手,跟在老师身边忙活起来。叠纸、裁纸、磨墨、加墨水、洗涮毛笔等,一切听从老师安排。看到老师潇洒自如的动作,真是龙飞凤舞,笔力苍劲,三下五除二,一幅对联写好了。自己心里暗暗的想着:我多会儿能写对联就该多神气啊!
到了第二年的腊月,我还是跟着老师当起“小助理”。几天过后,不知道老师是在考验我,还是看出我的小心思了,突然间有一天,老师让我写一幅五言小对联,当时心里既高兴,又紧张,一下子脸红的不知所措。此时此刻,老师鼓励我说:只要写不错字,人们能念得通,就是好样的。我便提笔在纸上开写,“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一幅歪歪扭扭,不规不矩的“处女作”在心慌,手抖,脸红的情境中完成,招得围观者大声赞叹,老师也满脸笑意,点头以示赞许,并当面作了简要的点评。就这样,我比同龄人提早一步“书法圈”,享受到书法给我带来的人生快乐。
春联,老师都是现编现写的,没有特殊要求的,一般按普通春联书写。每到年底,老师让我从报纸上摘抄许多的对联内容,还有的是从毛泽东诗词中选择一部分,比如、“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以粮为纲,全面发展”,像“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等等。
那时,乡亲们有的是自己裁好的红纸,有的却拿着整张的红纸。热情朴素的乡亲,就这样,一个春节下来,老师前后要忙一周左右,几乎没有时间休息,至今令我难忘。如今,老师虽然离开多年,但他的宽厚、仁善、严谨,成了我们永远怀念的品格,也成为激励我们追求人生的动力。
我的父亲一字不识,特别支持和关注我学习。尤其是到过年写春联的时候,炕上放一张方正的小红桌,纸墨笔砚早早备好,虽然是用不了多少钱,但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几块钱也是一个不小的开支,但父母亲一直没有丝毫的怨言和不快,连续多年就这样坚定不移走下去,直到我走出校门,离开家园。
现在回想起老师教学过程,乃至书写作品,老师手中的毛笔,宛若一杆银枪,在纸上上下翻腾,左攻又击,枪指一处,便留下墨迹,或挺拔,或苍劲,或飞白,或稳重,皆是笔走龙蛇……老师的春联书法基本以行草为主。老师的行草书,尤为擅长,气势磅礴,波涛汹涌;老师的隶书,威武雄劲,凛然正气,独具特色,与曹全一比。那时老师写春联,无任何报酬,却成了我们春节的重要活动,也为赢得了尊敬和威望。
到了八九十年代,每到国庆节之后,我开始筹备写春联前期准备工作,首先是去东河区的古城湾红纸厂湾,购买三到五千张红纸。然后购买二公斤的金粉和更多的稀料,抽空就写,直到大年三十,近六千幅对联全部销售,为家创收,补贴生活起到了很大作用。
随着时代的发展,手写春联已渐行渐远。老百姓家中贴的春联,绝大多数都是美观大方,花样十是的印刷品,少了那种手写春联的年味,也少了那种手写春联的情怀。
而我,依旧是初心不改,在安享春节的闲暇时光,而我对春联的情结,却升腾起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只要有人招呼,参与其中,乐在其中。或街道,或社区,或乡村,或企业,以及养老院等等,都会有我拙笔笨手留下的“余香”,为此,自己感到十分的宽慰和自豪。
春节,既是中国人心中最重要的节日,也是中华文化优秀传统的重要载体,蕴含着中华民族文化的智慧结晶,凝聚着中华人民的生命追求、情感寄托和美好愿望。
春联,有着时代的记忆。时代不同,内容、形式略有不同,但宗旨是不变的。我对于春联的记忆,是深刻的,是温暖的,更是感恩的;对于春联的情结,随着年轮的增加,愈加充满了怀念和感激,充满敬畏和追求,充满了乡怨和眷恋。
春联,是老师教我人生启蒙教育的第一课,使我铭记一生,受益一生,我将感恩一生。
郭继堂,笔名:大山。男,中共党员,大学学历,法律专业,经济师。
中国文化信息协会文化传播工作委员会会员
中国书画协会会员
中国教育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
内蒙古自治区诗词学会会员
包头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鹿野散曲社社长
东方诗人诗社包头分社
主编
包头市九原区文化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翰林书画院院士
包头市梅竹斋书画院院士。作品散发于神华集团公司内网和包头能源公司内网文学交流、山西省朔州市电视台一度、《朔州日报副刊》金龙池、“朔州诗雨”和《内蒙古诗词》《包头诗词》《沙河文艺》《巴盟诗词》和《作家》等栏目。
草原深处《脑语者》
中部十六,天鹅湖的白天鹅
上午十一点,他们第一站来到了漫塔拉商店巴特尔的门口。看店的两个伙计给张跃麟说,今天早晨太阳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商店巴特尔就去了天鹅湖那边,为迎接他们准备酒宴去了。只有他们两个伙计给看店。
漫塔拉这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跃麟心里当然非常清楚。他知道这里与他和刘振武关系较好的那些牧人弟兄们,不用说都已经涌到天鹅湖那边给他们置办隆重的酒宴去了。
几天前的那个下午,当他与龚殿雄他们三个人确定准备来草原上旅游这件事情之后,随即他就给达板尔旗里拨打了几个电话。几个小时之后,这边的大表哥和青格楞都分别给他返回了电话。
当他们听到张跃麟说,几天以后他们一行人要来旅游这件事,说他们太高兴了。这个消息让他们激动得快要哭了!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和他见面,真的想死他了,赶紧来吧来吧,快点来吧!
两个伙计非常热情地招呼张跃麟他们一行,赶紧回商店,喝茶,歇息,吃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
张跃麟谢过他们说,天鹅湖那边还等这一片人呢,就不在这边耽搁了。
张跃麟让张跃堂他们,嘎嘎嘎从车上给卸下来好多吃吃喝喝的东西,并且告诉这两个伙计,这是他们给商店巴特尔的礼物。
就在这个过程中,漫塔拉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和孩子们,也都围拢在这边看热闹。这其中一部分人张跃麟认识;另一部分人,即使不认识也感觉到面熟。
这些人看到他们之后,也是热情不已地上来和他们打招呼问好。
张跃麟招呼同来的一些人,帮着他给所有这些老人孩子们,每人送了一份礼物。这些老人孩子们,都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去他们各自的蒙古包里喝茶,吃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
张跃麟再一次谢过了大家,就跳上汽车,引导着大家,向着北面的天鹅湖进发了。
他们刚才靠近这一带的时候,就感觉到今年的牧草长势也是非常好的,相比去年,甚至要感觉到更好。这会儿几辆汽车出了漫塔拉,驶向北面天鹅湖的时候,汽车两边的牧草,相比漫塔拉南面,整个要浓密得多,也要高大得多。
龚殿雄他们这次准备离开京城回到边塞县的时候,关于他们这次的行程,张跃麟与龚殿雄宏观方面粗略地探讨过。张跃麟当时说,这次行程,其他方面他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但是回张家沟他们院里大餐厅好好的热闹一次,和来真正的边境大草原旅游一次,是必须的。张跃麟当时在京城就给龚殿雄叮嘱,不管怎么说等他把京城那边手头的工作忙完之后,回来要亲自陪着他们在这两处地方好好的看一看,吃喝热闹一次。
也正因为如此,这次回到塞北市,龚殿雄他们除了接受了市领导以及一些相关部门对他们的宴请,安排他们在市里和几个旗县,包括边塞县的好多活动,特意把到草原上旅游这件事情,放到等张跃麟回来再进行。
今天上午越是靠近漫塔拉,龚殿雄和两辆车上的知青,才越发感觉到来草原上的这个压轴戏,不愧为是他们这次故地重游的一台真正的压轴戏啊。
过去龚殿雄他们这些知青在边塞县一个个农村劳动的时候,当时包括今天那些农田的景色,和来到真正的大草原,彼此之间也完全是不同的两种境地。
何况,他们这些久居城里的人们,现在又有一种久静思动的冲动。大城市和这种几乎荒无人烟,满眼看到的除了一望无际的花草,再就是漫山遍野的牛羊骆驼马的大草原,彼此之间的差异非常巨大,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那会儿即将要来到漫塔拉的时候,车上的人们就一阵阵惊呼着。这会儿往天鹅湖走的一路上,这种惊呼更是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因为他们越来越看到车窗外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白花花的沙葱花,简直多到了如同农区荞麦花的地步。而它们怒放出的那种娇艳欲滴的花朵,是让他们在此之前不敢想象的。
何况窗外的天空上,还有一只只飞过的百灵鸟,和略高远一些的天空上,飞过的一只只三五成群的野鸽子。
汽车里的两个知青发现,这里的野鸽子的身影,明显和大城市他们那种家养的鸽子,有很大的不同。这里的野鸽子的翅膀,就像是人工修剪过似的,给人一种有棱有角的感觉。它们舞动翅膀的时候是那么的随性,那么的迅捷,也是那么的优美。它们飞行的速度要比家养的鸽子快得多,它们翅膀煽动的频率,给人一种非常迅速和矫捷的感觉。
这两个知青在京城可是养信鸽的。他们对鸽子在空中飞舞的一些速度和翅膀扇动的频率,看一会儿差不多就能判断出这羽鸽子飞行的速度。首先他们感觉到,这一片草原上空中飞舞的这些野鸽子的速度,不是一般家养的鸽子能比的。如果这些野鸽子在归巢方面要是能达到理想的境界的话,那么把这种野鸽子慢慢驯化,慢慢家养,让它们参加比赛,那就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了。
在更加高远的高空中,偶尔还飘荡着一只金雕。金雕就像放到空中的风筝似的,它们的翅膀几乎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气流托着它们在空中飘着,巡视着它们这一片领地。
目之所及,从汽车周围到远处的地平线上,都是一群群种群非常庞大的牛羊骆驼马。不用说,这些牛羊骆驼马的膘情都是非常好的。
汽车在草海里飞过的时候,还惊起一只只诸如狐狸啊,野兔啊,獾子啊等野物。还有几种个头类似的野物,包括张跃麟都不认识。这些野物在草丛中蹿来蹿去和奔跑的景象,更是让这些知青们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更有甚者,还有几只野鹿.狍子和黄羊之类的动物,被他们惊起,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这个情景越发让大家惊呼不已。
张跃麟心里清楚,不急,他们真正激动的时候,哈,还没有到来呢。因为从漫塔拉到北面三十多里的天鹅湖这一路上的草木,比起天鹅湖到西北几十里,靠近边境的一个个真正的牧场那些沙葱的长势,整体来说还要差了不少。
他们的车队在距离天鹅湖四五里远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从天鹅湖那边飞奔向他们八匹马。这如风的八匹马,背上驮着八个人,飞也似的向着他们汽车而来。
他们彼此相距三四百米距离的时候,张跃麟逐渐已经看出来了,这其中有大表哥杨永泰,二表哥杨永安,青格楞和商店巴特尔,和另外四个牧人。
彼此相聚二百米左右的距离,都逐渐把速度降了下来。
最终,他们终于碰面了。八个牧人从马背上翻身跳下来,和从汽车上跳下来的张跃麟和张跃堂,分别来了一次次疯狂的熊抱。
这时不用说,几辆车上所有的人,也都从车上下来了。
张跃麟赶紧给他们彼此介绍认识。
最初的一番粗略地认识之后,八个牧人亲友给张跃麟他们一些人,包括一些知青代表,每人都献了一条哈达,紧接着他们从马背上一个个大褡裢里,拿出一瓶瓶白酒,一个个银碗,就给他们敬上了一碗碗下马酒……
秦超男和几位同事,这几天包括此刻,都在用他们手里的照相机和摄像机,给拍录着。又一档子高端而吸引人的电视节目,早已经在秦超男大脑里形成了一个轮廓。她预测,他们这次做的这档知青故地重游的节目,最终一定是既吸引人又非常有意义的节目。
这种仪式前后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紧接着八个牧人亲友就飞身上马,在前面带头,大家也都纷纷跳上汽车,向着前面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的天鹅湖进发了。
等到大家来到天鹅湖大姑家蒙古包前面的时候,天鹅湖的所有牧人,包括漫塔拉与张跃麟认识不认识的几十个牧人亲友们,共计上百人,已经列阵做好了欢迎他们的准备工作。
张跃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牧人亲友们,都穿了出门或者迎接客人的新衣服。那么举一反三张跃麟就能想象得到,今天这些牧人亲友们对他们的到来,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迎接工作不用说是非常周到而隆重的。
随后来的这些知青们才知道,刚才人家八匹马八个人迎上来,给他们一些代表又是献哈达,又是用银碗敬酒啊,仅仅相当于是一个蜻蜓点水的“打前站”工作。而这里迎接他们,给他们献哈达,喝下马酒等一系列举动,应该才是草原上牧人们真正迎接远方客人的一种正儿八经的仪式。
人家在大姑他们的大蒙古包前面铺了两块大大的地毯,然后邀请所有知青们分别走上地毯,牧人们挨个给他们每人献了一条哈达,同时牧人们给他们每人敬了三银碗下马酒。
昨天晚上在边塞大酒店招待这些知青们的酒宴中,张跃麟就非常简单地把今天来到这里,牧人们的一些习惯,以及一些禁忌等等,比较简单地给知青们说了一下,所以多数的时候人家敬上来的那三银碗酒,绝大多数知青们都毫不含糊,一仰脖子嘎嘎嘎就喝了。个别不能喝酒的知青,尤其是那些女知青们,人家牧人亲友们在招呼到位之后,也不太强求,要么就由给他们敬上酒来的牧人们,把他们敬出去的三银碗酒再接回来一仰脖子嘎嘎嘎喝了,要么就是周围的那些男知青代替她们把那些酒喝了。
张跃麟嘎嘎嘎,喝了三银碗下马酒之后,赶紧招呼着张跃堂和张跃前,把牧人亲友们敬给姨姨们敬上来的下马酒喝了。
完事,张跃麟撤到一边赶紧和这些牧人亲友们更进一步地问着好,尤其是问候着大姑和大姑父,还有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一些上了年岁的牧人。同时他看到,在大姑家的这个大蒙古包旁边,又冒出了一个很大的蒙古包,而这个蒙古包周围,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蒙古包。看这些蒙古包的成色以及搭建的痕迹,张跃麟想,这些蒙古包明显是就这一半天新搭建的,应该是专门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临时搭建的。
而这个大蒙古包旁边的几大堆篝火上,这会儿正在烤着一只只沙葱大肥羊。活倒肚啊,血肠肉肠,手把肉啊,羊肉沙葱包子,各种草原上的野生蘑菇和沙葱相关的一系列美食,也正在一堆堆篝火上,或者一个个蒙古包里,由多个牧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操持着。
现在其实不用看,就是闻一闻,张跃麟都能够十有八九判断出,这些牧人亲友们在给他们准备着什么样的草原特色美食。因为张跃麟现在对每一种草原特色美食的味道都是非常熟悉的。而刚才来到这一片就是没有下车之前,在车里他就闻到了这一片儿散发着一阵阵非常浓郁的草原美食味道。这是一种能让人流口水的味道啊。这大半年的时间在京城那块儿忙乎厂子的事情,好多次想起这里的特色美食,都让张跃麟有一种流口水的感觉。
果然随后张跃麟转到这一片的时候,他看到的一堆堆篝火上或者一个个蒙古包里,一个个临时架起来的铁炉子上,一个个牧人们操持着的,正是他猜想到的那些草原特色美食。
这是一种真正纯天然,没有任何人工干预和添加,由大自然奉献给人类的,最原始最美味的美食。这种味道,是除了这里,换给任何地方的食材都很难达到如此境地的一种上天赐予人类的美味。
张跃麟好奇不已的,挨个儿把这些美食都看了一遍。沙葱烤羊肉,差不多里外都烤通透了。看到一只只大肥羊通体金黄金黄和油亮亮的颜色,还有一股股绿色的羊油一滴一滴掉到下面火焰上的情况,以及一只只大肥羊被火焰烧烤出的那一股股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味道,张跃麟差不多也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张跃麟恨不得上去割一块沙葱烤羊肉,就放在嘴里几口吞下去!真香啊……
那边最初的献哈达和敬酒仪式结束之后,四位姨姨被请到大姑和大姑父的蒙古包里喝茶说话去了。大姑和大姑父对四位姨姨的招呼是非常热情客气的,从而让四位姨姨都感觉到人家的招呼有些太过了。
表哥他们赶紧把大家让进旁边的那个大蒙古包里喝茶,说话。
绝大多数人进入了这个蒙古包,当然也有一些知青没有进入,而是在外面好奇不已地,看那些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美食和种种景观去了。
大蒙古包里。把绝大多数的知青招呼进来之后,表哥和身后的一些牧人们,略有一些抱歉地给大家说,这里条件有限,没有桌子椅子,大家只能坐在蒙古包地下的一张张羊皮上。
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昨天晚上其实张跃麟也给大家说过,正因为大家提前都有心理准备,所以一点也不介意。另外说句心里话,他们这次来到这里,真的还就想感受一下这种真正的牧人生活呢。
因为以上这两种原因,不管是男知青还是女知青,都是那种开心不已的模样。他们随便坐在地下的一张张羊皮上,有意寻找着某种感觉。
有的知青还干脆躺在羊皮上,看看在蒙古包里如此这般躺在地下,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极个别的知青,甚至还躺在这些羊皮上,来来回回打了几次滚,显出一种非常天真烂漫的模样。
其实他们越是这么不介意,越是这么随性的模样,这里的牧人们越发开心,感觉到他们原来是那么可亲可爱。从而迅速拉进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奶茶,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酥油.奶皮子,大块的牛骨头和炖牛肉,随即给这些尊贵的客人们端了上来。
在一旁的张跃堂和兰展文等陪客,特意给他们这些知青们提醒说,奶茶可以喝,其他的当然都可以随便尝,但是这可不是招待他们的主食。这相当于是给客人端上来的一点零食,是让那些走远路饿着肚子的人垫肚子的。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呢。要是不知道的人狼吞虎咽的用这些食物填饱肚子,一会儿端上来其他美食,大家就只能干瞪眼了。
张跃前和张丽华,也用他们那种比较文明的,他们认为这些知青们更易于懂得的话语,也大同小异的给他们解释了一番。虽然他们还是第一次来真正的草原上,其实对这些也不懂,但是关于这边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在此之前他们听的多了也就知道一些了,在完全不懂得这些知青们面前,他们似乎也变成了这方面的专家。
明白了,知青们总算明白了。不过他们还是把端上来的各种各样的食物都品尝了一点。
好吃,真的好吃!绝大多数知青们品尝端上来的这些零食以后,随即就发出了一声声赞叹不已的声音。
张跃麟最初到这个大蒙古包里招呼了一下这些知青们之后,随即就到大姑和大姑父他们的那个蒙古包里,招呼四位姨姨去了。他说不知道三姨四姨习惯不习惯来蒙古包里,习惯不习惯喝这里的奶茶,吃那些冷手把肉。
三姨笑望着张跃麟说:“跃麟,你个傻小子,我和你四姨可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贵,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除了好奇,就是方方面面都感觉到特别好。人这么好,景色这么好,茶香,各种食物又这么好吃。”
四姨随即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
张跃麟说:“三姨四姨,在没有来草原上之前,我其实最大的一个担心,就是怕你们来到这里吃不惯啊,喝不惯啊,住不惯啊,因为毕竟你们的生活情况和草原上牧人的生活差异太大了。真的,我主要是担心你们。我哥他们那些知青,由于在农村下过乡,他们什么样的苦都吃过,我一点不担心。你们要是真的感觉到这好那好的话,我就放心了。”
四姨说:“你大姑和大姑父对我们招呼得太客气了,让我们都有些受不了。唉呀,在没有来咱们边塞县,没有来草原上之前,在京城我们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感觉到这么浓的人情了。这次我们回来以后,走到哪里都让人感动啊。大概也只有来到家乡的这些地方,才能够体会到这么浓浓的人情啊。”
张跃麟说:“边塞县乡下的人情味儿比县城浓,县城里又比市里浓。但是所有那些地方的人情,都没有来到这里,牧人们和一个个蒙古包里的人情浓啊。不要说你们了,就是我们来到这里,都感觉到人家这里的人对人的那个真诚啊,人情味儿那个浓啊,都让人感动得受不了!”
三姨说:“草原上的景色和牧人的生活,比之前我和你四姨想象的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刚才我们听你大姑和大姑父说,他们的牛羊骆驼马总数加起来,有几千头。这个数量实在是有些太多,太吓人了。”
张跃麟说:“据我所知,至少我们来到的天鹅湖这一片的牧人,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情况。要知道这一片草原南北好几十里,东西二三百里,都是他们的牧场啊。这里的牧草有那么多那么好,想迅速繁殖起大片大片的牲畜也是很容易的。”
三姨说:“刚才我们已经给你大姑和大姑夫说过了,如果他们不嫌弃,我们以后要和你大姨二姨,每年都要来他们这里住一段时间呢。”
大姑和大姑父赶紧说,哎呀呀,亲人们啊,哪里存在什么嫌弃不嫌弃啊!好不容易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们这里,能够看得起我们,愿意来到我们的蒙古包里做客,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巴不得的高兴事情啊!这里一年四季也没有几个外人来,牧人们每天除了牛羊骆驼马,再没有其他的,见到外面的一个陌生人都稀罕得不行,何况是自己家的亲戚啊!
亲人们真的要是每年定期来这里和他们住上一两个月,那才是让他们高兴和荣幸的一件事情啊。
大姑和大姑父甚至还在私下里嘀咕,到时候专门给亲人们在他们蒙古包旁边搭建一个豪华的蒙古包,把桌椅板凳啊,暖壶啊,茶杯啊,洗漱的所有东西,都给亲人们准备齐备。不要让她们来这里感觉到这不方便啊,那不方便啊。
四姨笑望着大姑和大姑父说:“说句心里话,主要是怕给你们增添麻烦,要不然的话,我首先是非常愿意,每年夏天来这里住一两个月的。”
大姑和大姑夫立刻高兴地表态说,就怕亲人们不来呢,真的,现在的生活根本就不缺吃,不缺喝,有的是钱花,有的是粮食吃,牛羊骆驼马更是漫山遍野,肉食随便吃。一次吃一二百只羊,十条八条牛,对于他们这些牧人来说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三姨豪爽地一挥手说:“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紧接着三姨和四姨给大姑和大姑父说,他们自己或者儿孙们,有什么事需要她们哪方面给帮忙的,只要不违反原则,让他们尽管说,出人出钱出力,绝对在所不惜!
另外三姨说,如果他们能走开的话,她们这次完事儿以后回京城,妹妹和妹夫就跟着她们一起回京城住一段时间。
或者这次没有时间去,等什么时候他们忙完手头的事情,随时随地过去都可以。她们可以随时随地接待他们。在京城那边吃喝住宿都不用担心,她们有的是接待他们的时间和条件。
紧接着,三姨还用那种开玩笑的口气与大姑和大姑夫说:“不是传说京城人多么小气嘛,也可以让妹妹和妹夫真正去京城考验一下我们这些京城人啊,是不是那种小气鬼?是不是现在来你们这里吃喝的时候,什么牛都敢给你们吹,什么许诺都敢给你们答应,真正需要兑现的时候,就不吭声了呢?”
大姑和大姑父笑着说,都是自己家的亲人,哪存在这些方面的事情呢,何况看她们也不像那种人。
张跃麟说:“大姨二姨,三姨和四姨,自从去年夏天我来这里品尝过草原上的美味,看了靠近边境的那种草原美景以后,好多次我做梦都梦到自己来到这里,吃草原上的那些美食呢。其实这段时间我就在计划把京城那边的事情安排好,除了回到边塞县要处理手头的那些事情,我心里想,无论如何要来一趟边境草原,看看大姑和大姑父,享受一下这边的美食,也好好的放松一下身心,犒劳自己一下。”
三姨说:“跃麟,你在昌郊试验基地那边忙的时候,好多时候我和你哥说起你,要邀请你到家里吃喝放松的时候,你哥给我说的,都是你忙忙忙的情况。包括我直接给管家胜和高永峰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他们两个人给我说的情况,和你哥给我说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当时三姨心里对你那个心疼啊……但是知道你是一个干事业的人,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不可能放松,也只有干成功了,你才会让自己放松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三姨太高兴了,一定要劳逸结合啊!”
四姨也说,如果跃麟要是这么想,就太好了,她们心里太高兴了。
张跃麟继续说:“如果几位姨姨,你们通过咱们这次在边境草原的旅游,到时候真的要是感觉好的话,那么好了,从此以后也算是给我找到了一个能够名正言顺的理由,到时候我就能陪着姨姨们来大姑和大姑父他们这里旅游,分享美食看美景了。”
三姨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本身今天来到这一块,一下子就让我和三个姐姐喜欢上了这里。再加上为了让我们的好外甥能够劳逸结合,以后经常放松一下,又能品尝这里的美食,那么以后只要在没有特殊事情的情况下,我们每年这个季节,必须要来这里一趟,看望你大姑大姑夫,品尝这里的美食!”
大姨二姨和四姨都是很高兴的模样。
张跃麟说:“那么以后你们就每年必须要在这个季节回来。不管手头有任何繁忙的事情,我也要把它放下,然后专门开车拉着姨姨们来这边看望大姑和大姑父,吃一段时间美食,看一段时间美景!”
说完这番话之后,张跃麟打开蒙古包的门,吆喝张跃堂和张跃前,把两辆越野车开过来,让他们把车里和车顶上绝大多数的那些礼物,都卸在这个蒙古包旁边的那个略小一点的蒙古包门口。
那两个人立刻照办去了。
这时,妹妹张丽华也从那个蒙古包里过来招呼四位姨姨了。
秦超男紧随其后给录着相。
张跃麟对大姑和大姑父说,这都是他们给大姑和大姑父,包括这里的牧人亲友们拉来的各种礼物。至于说怎么分配,接下来就让大姑和大姑父还有表哥和青格楞他们合计给人们分配吧。
大姑和大姑父对张跃麟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
把三姨和四姨他们这边安顿好了,张跃麟随即来到旁边那个大蒙古包,招呼那些知青们。
刚才,这些知青们听到张跃堂说的那一番话以后,大家也仅仅是品尝了一点人家给端上来的各种吃食。这会儿他们就在等着随后的真正蒙古大餐呢。
张跃麟来到这个大蒙古包对大家说,如果他们愿意出外面看看,他陪着他们看看今天中午人家给大家准备的各种美食,也看看蒙古包周围的各种美景。
好啊,张跃麟的这个提议,这会儿正符合大家的心意!
紧接着大家就从一块块羊皮上跳起来,跟着张跃麟和杨永泰鱼贯出了蒙古包外面。
他们要去看外面篝火上和炉灶上的美食,还有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的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真正的大草原的美景。
秦超男和几个同事,始终撤在一边默不作声给大家或拍照或录像。
杨永泰和张跃麟领着大家,把外面篝火上和一个个蒙古包里炉灶上所有的那些美食,一一让大家看了一下,也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光好几十斤的大肥羊,一次性就烤了十只!
活倒肚血肠肉肠,现杀羊手把肉,羊肉沙葱包子,各种草原上的野生蘑菇和沙葱做的美食,其数量都是非常可观的。
沙葱烤全羊上流下来的一股股热辣辣绿色的羊油,开始这些知青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是让他们非常好奇,甚至有些吃惊的。还是在杨永泰和张跃麟给他们的讲解下,这些知青们终于才明白了那些绿色的羊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而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也越发让他们变得好奇不已。
张跃麟和大表哥杨永泰,领着大家把这些牧人们正在忙忙乱乱操持的美食看了一下之后,杨永泰又和这些知青们说,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去东北那一块水洼地带看一下,那里的好多芦苇丛里是有天鹅的。大大小小的天鹅都有。
愿意啊,当然愿意了,所有知青都异口同声地说太好了,他们太想去看看了!为此轰的一下,这些知青们就跟着杨永泰和张跃麟,往东北那一片水洼地带走去。
而这个时候大家才隐隐约约的听到,东北那一块芦苇丛里,确实传来一声声天鹅的鸣叫声。
张跃麟好奇不已地问表哥,好像他去年来这边,那一片水洼里或者芦苇丛里并没有天鹅啊。
杨永泰给张跃麟说,其实过去这里一直有天鹅,而且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这里其实每年迁徙过来落脚的天鹅还很多。只是后来围绕着天鹅湖这边的牧人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大集体快要解散的六七年前,这里其中有一户牧人家,每年都要从别处来几个亲戚。这几个亲戚不分青红皂白,又是打天鹅啊,掏天鹅蛋啊,几年下来,慢慢的这里所谓的天鹅湖就有名无实了。之前的天鹅要不被那些人吃了,要不可能伤透了它们的心,总之它们的后代儿孙,再也不在这一块所谓的天鹅湖落脚了。
最近这十多年,偶尔有那么三只两只白天鹅来这边歇脚,但是无非也就是待上一段时间就走了。
经过后来他们的推测,实际上去年张跃麟和刘振武来的那段时间,天鹅湖其中的一大片非常茂密的芦苇丛里,就有几只白天鹅在落脚,而且还下了蛋,还孵化了小白天鹅。但是不知道白天鹅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还是为什么,总之它们在下了鸟蛋,孵化小白天鹅的那段时间,只是在芦苇丛里悄悄咪咪地出没,甚至有一段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这里还待着几只白天鹅。
直到后来几只大白天鹅领着俩窝共计十几只小白天鹅在水面上戏耍,他们才知道芦苇丛里的实际情形。哦,原来这一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白天鹅真正的故乡。
今年可能是去年那些大大小小的白天鹅,包括它们的一些朋友,总之从春天就早早的飞回来了好几十只。现在它们孵化出的小白天鹅,可能也有一百几十只了。
哦,这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啊,张跃麟和这些知青们都是非常激动的模样。
十多分钟,他们走到那一片天鹅湖的时候,远远透过影影绰绰茂密的芦苇枝干,大家看到芦苇丛里的水面上,大大小小的那些白天鹅,在水面上不断地嬉着水,捕食着一些食物。
一声声高高低低的鸣叫声,不断地透过芦苇丛传出来,给人一种既响亮而又特别赏心悦目的感觉。
一只只大小不等的野鸭子,也在芦苇丛里钻来钻去。水里也有一只只小鱼跃出水面。
这一片,南北走向略显狭长的水面,并不是很大,而且按照杨永泰的说法,水也不深,但是水面四周,还是长着一片片比较茂密的芦苇。尤其是水面中间,有几处类似湖心岛的地方,几大片芦苇却非常茂密。
在这片湖泊四周一些坡地上,不远不近搭建着一个个蒙古包。此刻这些蒙古包好像没有一个人。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张跃麟知道,这其中的所有牧人,今天都聚集在了大姑和大姑父他们那一片。所以这边应该没有一个人。天鹅湖这一片牧人们的基本情况他是知道的,彼此之间的关系都处得非常不错。极个别的牧人略有一点点矛盾,但是也不影响彼此之间的正常交往。
他知道,这一片的牧人们,只要某家来了尊贵的客人,主人家要招待的话,一般来说都要把这一片的牧人,都邀请到他们的蒙古包里一起红火热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对得起他们这些牧人邻居。这也似乎显得对招待的客人更隆重,更能够表达他们那一番浓浓的热情似的。
这真是一块世外桃源啊,不要说那些知青了,就包括张跃麟也没想到这里是如此这般的情景。上次他来到这里,他似乎压根儿就没太在意这一片天鹅湖,他的心思好像除了在刘振武身上,就是在这一片草原上。
而这一片真正的大草原能有这么一片湖泊,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张跃麟想,难怪周围的草木那么茂盛呢,事实上如果这一片要不是人们的一个牧业聚集点的话,设想周围的草木要比现在更加茂盛。
在大家凑到芦苇边,探着头看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天鹅的时候,杨永泰给大家说,那年,一个被打成右派分子的知识分子,被下放到了旗里当一个教书匠。那一年他偶然来到天鹅湖这一片的时候,听到这里之前发生过多起捡天鹅蛋和猎获天鹅的事情之后,回去就写了一封封长信,把这方面的情况给上面的几个相关部门邮寄出去。两个多月之后,上面的一些相关部门,专门因为这件事情来到旗里和他们一个个牧业点,给人们开了会议,做了宣传工作。
从此以后,那种悲惨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
其实他们当地的牧人,从他小时候记忆到现在,都没有猎获白天鹅的习惯,好像在人们的心理上,约定俗成总认为,这种大鸟是一种吉祥的鸟类,人们不应该对它们下手。
一些知青们高兴不已地夸赞着杨永泰说,他们牧人们这种思维绝对是太高尚,太正确了,就应该这么想这么做啊!
大家在天鹅湖这边转悠了十几分钟,从不同的角度观看了中间那一片芦苇丛里的大小天鹅。好多知青们也站在芦苇边上拍了照。当然所有照片里都尽可能的把那些白天鹅拍摄进来。
当然既然来到了真正的天鹅湖边,又看到了非常稀罕的天鹅,秦超男和几个同事都从不同的位置,将这些知青们的身影,连同湖面上大小不等的天鹅,都收录进了他们的照相机或者摄像机里。
大家前后在这边滞留了近二十分钟,直到在杨永泰的催促下,说蒙古包那边的酒宴应该好了,不能在这边耽搁时间了,大家才在意犹未尽中,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十七,草原美食
等到他们一行返回到那个临时大蒙古包的时候,这里的美食确实都好了,差不多就在等着他们回来呢。
原本大姑和大姑夫,要把四位姨姨安排在他们家的那个蒙古包里吃喝,但是三姨和四姨提出来,既然来到这里,还是和大家一起坐在那个临时大蒙古包里吃喝吧,这样显得不特殊,另外人多也越发红火。
好吧,看到三姨和四姨从始至终一点也不见外,同时也不嫌弃,那么平易近人,大姑和大姑父非常高兴。关于张跃麟的这两个姨姨在京城的一些情况,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听到了很多。人家在没有离休之前,可都是京城高层的大干部啊,人家男人的级别更高,听起来都有些吓人,而人家的儿女们一个个差不多也都是大官,可是看看人家的言谈做派,哪有一点官架子啊,完全就是自己家亲戚的那种感觉。
所有人都在临时搭建的这个大蒙古包的羊皮垫子上席地而坐。
大姑和大姑父还有天鹅湖这一片一些上了年岁的牧人,陪着几位姨姨坐在大帐篷中间几块羊皮上,他们围拢成了一个酒席的圆形。当然还有张丽华。其实刚才张跃前也要凑上来招呼四位姨姨,但是四位姨姨说不要管她们,还是让他招呼知青们吧。
随即,刚才那些牧人们忙忙乱乱操持的那些各种草原特色美食,就用一个个大盆或者大盘给他们端上来。
首先端上来的,自然是好几种当地野蘑菇拌的凉菜,还有沙葱凉菜,包括另外好几种野菜拌的凉菜。
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在杨永泰哥俩一声声的招呼下,大家就开吃开喝。
酒吗?倒也算不上高档,都是塞北市当地的一种二锅头。
三姨和四姨几口凉菜下肚之后,就对这种凉菜赞不绝口。她们说各种凉菜口感好,味道好,关键是那个鲜啊,好像她们这一生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凉菜。
事实上,三姨和四姨并不是说给大姑和大姑父他们好听的话语,她们确实从内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大姨和二姨当然也是这样的话语。
大姑和大姑父他们很淡然地说,反正他们天天就是生活在这片草原上,从一春天到冬天上冻的这几个月,要是想吃凉菜,其实吃的就是这种东西,反倒是街上的蔬菜吃的很少,因为只有青格楞的拖拉机上街,才能给他们买回来一些,不然的话他们这里没有。也只能吃这些东西,所以习惯了,他们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好不好的。事实上他们包括冬天吃的,好多还是这种野菜腌制的一种“腌菜”。
大姑和大姑父他们给三姨和四姨说,不光是这些菜都是野生的,就是拌这些凉菜的调料,比如葱啊蒜啊,还有一种类似野韭菜和沙葱花的“扎蒙”,也都是野生的。再加上还有当地特有的一种野生地椒作为调料,这也有可能是她们感觉到这些蔬菜味道鲜美的原因。
三姨惊呼道:“难怪这些蔬菜的味道这么特别啊!”
四姨说:“妹妹妹夫,你们这真正是一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情况啊。你们吃的这种蔬菜,没有农药,没有人工给施化肥,完全是自然生长起来的,真的这是老天赐予你们的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味啊!”
三姨说:“妹妹妹夫,为什么那会儿你们和我们说起来,说一年四季也没有一个头疼脑热的。你们两个人这一辈子到现在还没有打过针,没有输过液?你们一辈子吃过几次药片都能数得着。哎呀,如果你们要生活在大城市,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难怪看上去你们那么精神啊,看看你们每天吃的是什么食物吧?”
四姨说:“那会儿来这里的一路上,汽车稍稍走到一些大梁大洼高处的时候,我们无意中向着车窗外面看上去,好像一眼就能看出几十里。空气真好啊,没有一点点污染,你们真正的是过着花钱也买不到的生活啊。”
他们“这一桌”,三姨和四姨说的这一番话,这会儿差不多能代表这个大蒙古包里,所有知青们想说的话语和心里的感慨。事实上这会儿所有的知青们,差不多也都发出了她们这种大同小异的感慨。
不,对于牧人们来说,招待尊贵客人的酒宴,什么这凉菜那凉菜,所有的凉菜对于他们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事实上,一般情况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给客人准备凉菜,因为在他们认为那些东西太普通了,平时都是他们那些牲畜吃的,他们这些真正的牧人绝大多数情况下也并不怎么喜欢吃。为此也不值得他们用来招待远方尊贵的客人。
这次给客人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野菜调凉菜,还是杨永泰考虑到毕竟有三姨和四姨,另外一些知青里还有那么多女知青,草原上的那些他们自认为美味异常的美食,人家别人不一定就能享受得了,才尽可能的采摘了草原上那么多野菜,也尽可能的做了很多凉菜。要不是出于这种原因的话,他们不一定就会给准备那些凉菜。
他们招待客人的硬菜,还是各种肉食!
在各种凉菜端上来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前后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烤沙葱大肥羊,活倒肚,血肠肉肠,现杀羊手把肉,羊肉沙葱包子,就一股脑儿都给端了上来。
人家的这种上菜做法,和城里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做法,不是用小盆或者小盘一点一点端上来,让你吃完以后再给你往上盛,而差不多是一次性就把做好的都给你端到面前,为此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这个大蒙古包地下围拢下的一圈圈人面前,各种大盆和大盘美味,像小山一样给他们堆在了面前。
三姨和四姨最初的几口沙葱烤羊肉和现杀羊手把肉下肚之后,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惊呼出声。如果说刚才她们说那些凉菜多么美味的话,那么这会儿她们感觉到,这些肉类简直美味到了让她们只要放在嘴里嚼一块的时候,就不由自主要发出一声惊呼的地步。
这不是大惊小怪,更不是故意装出样子要给牧人亲友们看的一种做法,而是发自她们内心不由自主的一种呼喊。
龚殿雄就像是在与他的妈妈,还有四姨遥相呼应赞美这种美食似的,也是一声声如此这般的惊呼。
其实何止是他们,这会儿整个蒙古包里所有来的客人,都是他们如此这般的一声声惊呼。
就包括之前明明来到草原上没明没夜,昼夜不停不知道把这种美味吃了多少的张跃麟,这会儿都不得不再一次用他的惊呼声来赞叹这种美味。
血肠肉肠,羊肉沙葱包子,哪一样草原美食不是让他们惊叹的?
大姑和大姑父在三姨四姨准备品尝活倒肚的时候,略微给她们提醒了一下活倒肚的做法。但是看到大姑和大姑夫以及其他牧人们,那么爽口的吃着活倒肚,三姨四姨也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活倒肚。
这一品尝不要紧,两位老人家,包括大姨二姨,又是一阵阵惊呼。
大姑和大姑夫,还有其他那些牧人们,包括整个蒙古包里天鹅湖的那些牧人们,虽然不像客人们那么发出一声声的惊呼,但是他们那种大口大口咀嚼美式的模样,一点也不比这些客人差。
看到三姨和四姨,包括其他人们享受美味的神情动态,张丽华甚至想到了一种狮虎吞食骨头的那种大口咀嚼大口吞咽的情景。
那些美食摆上来之后,牧人亲友们在把客人们招待周到以后,他们自己没有拿捏。在这一点上张丽华已经感觉出来了,草原上的牧人们吃饭和城里人,尤其是大城市那些人坐在大酒店吃饭的做派是完全不同的。
很早很早之前他们就听说了,其实真正的牧人最瞧不上的,就是那种斯斯文文的吃喝,他们最欣赏的就是那种大口咀嚼的模样。包括大碗喝酒的做派,也是他们最欣赏的。尤其是他们招待的客人,要是放开了肚子无我无他,不顾所谓的吃相,能够大口地咀嚼他们辛劳操持上来的这些美食,才是让他们非常高兴的。
当然这些方面的情况,昨天晚上五哥已经非常巧妙地给客人们意会了。
在以上一些思想的作用下,也在四位姨姨的鼓励下,包括在大姑和大姑父同时说“没事啊,其实干净的,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干净”之类话语的游说下,张丽华也小口小口地品尝了一点活倒肚。
张丽华不得不在心里说,活倒肚的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只不过是她在心理上对这种特色美味,总是感觉到有些心理阴影。
由于感觉到这些美食确实非同一般的美味,三姨和四姨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干脆嘁哩喀喳放开肚子大口的咀嚼着这些美味。血肠肉肠,羊肉沙葱包子,每一样的美味都是别具特色,是那么的冲击着她们的味蕾,让她们吃得两手是油。
这次来到边塞县故地重游的这些知青们,差不多有好多是龚殿雄的同学,即使不是同学,也是校友,或者通过后来同学们与同学们之间的串联,就是塞北市里那些知青们,也都成为了龚殿雄的朋友。龚殿雄又是那种好交朋友,好给别人帮忙,在知青们中间有着一定的号召力和威信的人。
这些知青们,从那天第一次在张跃麟他们家与三姨和四姨见面,直到之后一次次的酒宴中,他们都要上来给三姨四姨包括大姨二姨敬酒,给她们说祝福的话语,对几位老人家都是非常尊敬和客气的。也正因为如此,其实在此之前一两次酒宴过后,尤其是三姨四姨在这些晚辈们面前也就不客气了,表现得特别随和。当然她们越是这样,越是让这些知青们对她们尊敬有加。
包括兰展文和兰展基,张跃堂和张跃前,还有这会儿所有这个大蒙古包里的食客,相比三姨和四姨,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模样。
张跃麟还特意来兰展文和兰展基这哥俩跟前,问他们怎么样,吃得惯吗?这次来到草原上后悔吗?
这哥俩都是开心不已地说,太激动太高兴了,实在是太美味了!他们以后每年至少想来这里一次。
张跃麟说:“只要你们愿意,一定给你们安排!”
这会儿,张丽华的大脑里忽然冒出来一个词:饕餮。
从一开始,杨永泰就按照张跃麟的意思,专门给秦超男和几个同事安排了“一桌”。秦超男和几个同事互相轮换着,或品尝着美食,或继续在这个大蒙古包的四周做着拍摄工作。
秦超男和同事们吃过那些美味之后露出的神情,就已经说明了他们对这种美味的惊叹,何况中途秦超男还多次对着张跃麟比出了大拇指。
而客人们如此喜欢他们的美味,让牧人亲友们发自内心的高兴不已。
一阵风卷残云一般饱餐了一通,一碗碗白酒下肚之后,大家才稍稍放慢了一点吃喝的速度。
直到这个时候,杨永泰才从羊皮垫上站起来,端了一碗酒环顾了一下整个蒙古包里的众人,给大家憨憨地说了那么几句草原上主人对客人常说的.固定的祝酒词。
杨永泰是一个憨直的聪明人。张跃麟能够看得出来,表哥身上既有当地牧人的憨直,也有农区人待人接物的聪明劲儿。至少在天鹅湖这块地方,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场面人。事实上他本身就是天鹅湖这些牧人聚集点的一个负责人。
掌声,掌声,大家给他鼓出了掌声。
紧接着杨永泰说:“亲人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天鹅湖和漫塔拉,甚至整个这一片从南到北一百多里,从东到西三四百里的草原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是你们给我们带来了幸福和快乐。亲人们,朋友们,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不要客气,就当这是回到了你们家里!”
掌声掌声,再一次热烈的掌声。而伴随着这些掌声的,还有一些知青们情不自禁自己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
杨永泰继续说:“你们以后要把这里的人们视为你们真正的朋友甚至亲人,把一个个蒙古包视为你们的家。这里的任何一个蒙古包,随时随地为你们敞开着,随时随地可以接待你们,希望你们通过这次的草原之旅,记住这块地方,记住我们这些牧人们,也请你们以后能够常来做客!”
刚才三姨和四姨在大口大口咀嚼那些美食的时候,在大姑和大姑父他们的招呼下,就大口大口的喝了不少白酒。本身酒精的燃烧下就让她们有些激动,这会儿杨永泰的这一番更加能够点燃激情的火焰,让三姨四姨激动得受不了。两位老人家不约而同主动端起了她们面前的酒碗,对着面前的人们晃了一下,姊妹俩不约而同嘎嘎嘎,分别把半碗白酒喝了进去。
旁边坐着的张丽华,其实刚才就想劝说三姨和四姨不要这么大口的喝酒,可是她刚有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被三姨和四姨用眼神制止了。
唉,看来两位老人家真的是非常激动啊。
完事以后,三姨抹抹嘴,高声的对杨永泰说,外甥这一番话讲的太好了,实在是太中听了!是啊,这里的牧人们就是她们的亲人,这里的一个个蒙古包就是她们的家!以后她们姐妹至少每年要来这里一次。
随着三姨这么一番话语,整个蒙古包里所有那些知青们,也都说出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紧接着,龚殿雄代表着母亲和三位姨姨,包括所有的知青们,感谢了大姑和大姑父,还有两位弟弟,包括所有的牧人亲友们。感谢他们用如此的热情和美食来招待他们。
掌声,同样是一阵阵的掌声和一声声碰酒碗的声音。
龚殿雄继续说,整个边塞县包括这里,是洗涤净化他们心灵的一块宝地和忘忧谷,重新回到第二故乡和来到这里之后,让他本人以及这些知青们,整个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家乡的亲人们和草原上的牧人亲友们的真诚和热情,让他们非常感动,这些地方的亲人们就不要说了,那种亲情是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体验到的,即使不是亲人的这些亲友们,其实也胜似亲人,让他们找到了回家的感觉。而这种亲情和友情,如同一盏盏路灯,照亮了他们以后需要返回来看望亲人们的路程。所以他们以后要常来,要把这里的亲人当做他们真正的亲人,也要把其他的牧人亲友们当做亲人和最好的朋友来对待。以后亲友们需要他们帮忙做什么,尽管吱声。需要去京城游玩,也尽管联系他们,吃住都能给他们安排!
龚殿雄的这一番话说的既真诚又感人。从而又赢得了一阵阵的掌声。
如果说刚才主要是让客人们感觉到激动的话,这会儿龚殿雄的这番话说到中途的时候,就让这个大蒙古包里的那些牧人亲友们变得手舞足蹈起来。他们招呼着大家,端起面前的酒碗,咣当咣当和大家碰着,然后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几口就把一碗碗白酒喝了进去。
这会儿三姨越发激动得受不了,嘎嘎嘎又是一阵碰酒碗和一阵喝酒的声音。她说,从来也没认为自己的儿子这么能说这么会说!这会儿儿子说的这番话,实在是太好了,完全能够代表她的心声!
四姨也同样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
其实这会儿大姑和大姑父包括好多上了年岁的牧人亲友们,已经被刚才龚殿雄说的那番话,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今天中午天鹅湖这个大蒙古包里招待客人们的酒宴,在这一刻被燃烧进入了高潮阶段。随后就是觥筹交错的敬酒,牧人们那种没完没了的热情话语。而这些话语和他们给别人敬酒和碰酒碗的过程,正是让酒宴没完没了的原因。
这天中午,人们吃了很多草原特色美食,也喝了很多白酒,人们一个个的肚子都是被撑得鼓鼓囊囊的模样。
这些客人们有的说他们差不多喝了二斤白酒,吃了四五斤现杀羊手把肉和沙葱烤羊肉。当然所有的客人们,大概喝白酒最多的是张跃麟,吃美味最多的也是他。有些人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别人怎么吹牛不好说,张跃麟肯定是把二斤白酒喝进去了。不说其他的仅仅是现杀羊手把肉和沙葱烤羊肉,张跃麟总数最少也把五斤吃进去了。
但是由于一开始张跃麟就喝了一碗碗非常浓酽的砖茶,中途当然也喝了好多碗,在散席的时候别人并没有看出来张跃麟有醉酒的模样,也并没有看到他的肚子撑到什么程度。
当然事实上所有的客人们,也是在开席之前就在主人们一次次的提醒下,喝了很多浓酽的砖茶,所以让他们自己都特别惊奇的是,原本只有半斤六两的酒量,可是今天中午居然能喝一斤以外。肉嘛,同样吃了很多很多。可是也并没有醉酒的感觉,也没有被撑得受不了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牧人亲友们给他们说了这其中的缘由。他们吃的沙葱烤羊肉和现杀羊手把肉的羊,都是“四个牙”的羊,就是说去年出生的羊,对于羊来说属于刚长成,但是还没有长老的时候。这个年龄的羊肉,不老不嫩,非常适合于做沙葱烤羊肉和现杀羊手把肉。无论是烤是煮,都不费劲,很容易就熟了。自然吃在肚里相对那些老羊肉来说也好消化。
现杀羊手把肉从肉下锅到出锅,前后也就是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个时间段出锅的羊肉,非常鲜嫩,偶尔人们吃的时候还带着血水,但是人们也只感觉到鲜嫩,并没有生的感觉。但是如果火候掌握不对,超了这个时间段,反倒是再煮一个小时以后,这些羊肉也不一定就能煮烂。
烤羊肉,看似怎么烤都行,事实上好多外行对这方面并没有深刻的研究。其实也存在现杀羊手把肉这种情况。总之,恰到好处的火候和时间段烤出来的才是最好的。并不是时间烤得越长越好。
以上这种他们牧人认为很鲜嫩,外面不懂的人认为都有些夹生的羊肉,恰恰吃到肚里是非常容易消化的。再加上喝上那些浓酽的专茶又特别容易消化肉食,这就会让大家感觉到即使吃了比平时两三倍还要多的肉食,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多么撑,而且其实在随后的时间内也很快的就消化了。
至于说客人们说的今天的酒量大增,以他们牧人们的经验来判断,多吃肉本身就能起到解酒的作用,再加上肉与浓茶结合,好像又是专门用来解酒的。
哦,原来如此,明白了。经牧人亲友们这么一说,客人们都认为,确实是这么回事。
今天中午这顿酒宴,从十一点五十分开始,一直吃喝到约下午四点半。然后在这些牧人亲友们的招呼下,大家又喝了一碗碗非常浓酽的砖茶,然后在这些牧人亲友们的招呼下,大家在一个个蒙古包里休息了。
六点多,休息的人们逐渐醒转过来。
张跃麟从他休息的那个蒙古包里爬起来。他看看这个蒙古包里,下午那会儿和他一起躺下休息的那些知青们,有一半还继续躺着呼呼大睡着,有一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离开这里了。
这时他感觉到,一中午吃进去的那么多美食,差不多已经消散尽了。这会儿就连张跃麟自己都感觉到有些奇怪,无非就是吃喝的中途和酒宴散了以后,分别上了一次厕所,难道说两次上厕所就能把之前吃进去的那么多东西拉出去?
他又饱饱喝了两大碗浓茶,就出了这个蒙古包。
出来外面以后,张跃麟看到,除了周围一些蒙古包这一片有三三两两的知青,好多知青都在周围的一些草丛中转悠呢。
周围这些人们赶忙上来和张跃麟说话。原来好多知青在前半个多小时之前就起来,在周围三五成群地转悠去了。也有一部分知青还在周围的那些蒙古包里呼呼大睡着。知青们给张跃麟说,有一部分知青到东北天鹅湖那边看天鹅去了。
看到他在外面转悠,或者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一个蒙古包的门被推开,杨永泰和青格楞从里面出来。
张跃麟赶忙上去和这两个人说话。
这俩人也奇怪不已的询问张跃麟,他中午喝了那么多酒,吃了那么多肉食,怎么好像看到他……
是啊,在这一点上张跃麟自己都感觉到非常奇怪。天天喝酒吃肉,难道说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酒?能吃多少肉吗?但是这种情况偏偏来到草原上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杨永泰和青格楞低声对张跃麟说,大家中午吃喝了那么多,四点多才散席,要是招待一般的客人,不管人家吃喝动吃喝不动,那么六点多肯定是要给人家摆第二顿宴席的……
张跃麟说:“现在太阳还这么高,还给人一种热辣辣的感觉,再说了,人们刚刚吃完,刚从酒席上下来,不管你们平时是怎么安排的,今天咱们改变一下规矩吧。”
杨永泰和青格楞说,主要是担心怕慢待了客人们。
张跃麟说:“酒宴嘛,摆上来是给想吃喝的人吃喝了,又不是让人看,这会儿摆上来肯定是浪费,人们吃喝不进去。现在这个时间段,我看草原上的太阳差不多九点才能落尽。我看一总咱们十点以后再开席吧。反正到时候我估计一吃喝又是明天早晨。何必不晚一些呢?到那时候人们肚子也空了,也能吃喝进去。”
杨永泰用那种异样的眼光在望着张跃麟,低声对他说:“问题是那样合适吗?”他们还是担心这么做慢待了客人们。
张跃麟说:“没事,这样安排最合适了,你们不要说,由我给客人们说开席的时间。中途他们谁要是饿了的话,就让他们吃一些炒米酪单子和冷手把肉。其实我认为现在招呼他们,让他们多喝些浓茶,把肚子清空,晚上晚些开席才有意义呢。”
张跃麟到了龚殿雄休息的那个蒙古包,看到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正准备从蒙古包地下的羊皮垫子上爬起来。
张跃麟询问他们三个人怎么样?感觉到喝多了吗?肚子胀吗?
三个人都奇怪不已地说,既不感觉到喝多,也不感觉到肚子胀,真不知道为什么。
张跃麟说:“这就是草原的美食,喝茶水的奇效啊。这种美食还不怎么上膘。你们大城市来的人不是最担心吃多了上膘吗?尤其是女人。但是这种美食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你再怎么吃也不会轻易上膘。”
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惊奇地说,今天中午的美食,实在是太美味了,真的!可以说这是他们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是极品中的极品。什么这美味那美味,不管是全国各地任何高档酒楼的美味,比起这种美味就差的太多太多了。问题是这么美味油腻的东西,在他们享受的过程中既不感觉到油腻还不上膘,真是让人惊奇啊!
张跃麟说:“只要你们喜欢,人家主人家就放心了。其实主人也好,我也好,还就担心你们来到草原上吃不惯人家这种特色草原美食呢。人家刚才和我说,要六点半准备给我们安排第二顿酒宴,我猜想我们四点多才从酒宴上下来,即使能吃进去恐怕也把摆上来那么多的美味浪费了。我对他们说,一总等到九点甚至十点以后,咱们再开第二顿吧,这个期间,让客人们多喝一点浓茶,把中午吃进肚里的那些东西彻底消散了,然后到第二顿吃的时候,咱们又能找到今天中午刚开始吃喝的那种感觉了。这不……”
龚殿雄他们都说,必须要等到晚上十点以后再开席。六点多开席,实在是太浪费那些美味了!
张跃麟说:“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我不敢做主啊,和你们商议一下。人家主人家是怕晚开席慢待了你们啊。”
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龚殿雄对张跃麟说,人家这些牧人亲友们这么招待他们,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啊,看看该给人家多少钱呢。这样也能对得起人家另外他们吃喝得也心安理得啊。
管家胜和高永峰随即也说出了这方面的意思。
张跃麟说,不需要,有他和他们的交情就足够了。千万不能提出来说要给他们钱啊什么的话语。这些牧人亲友们都是一些实在人,那样在他们认为就和他们见外了,是对他们的侮辱。以后要是感觉到他们可交,和他们好好交往就可以了。这日子长着呢,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现在这些牧人亲友们的孩子或者是他们的直系亲属的孩子,好多不是在边塞县读书吗,他在这方面好好的关照一下这些孩子们就可以了。
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都异口同声地对张跃麟说,这些牧人亲友们实在是太可爱了,绝对是那种值得交往的人。他们在酒宴上和对牧人亲友们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的他们的真心话,绝对没有半句谎言。他们从内心里来说,都愿意和这些牧人亲友们交往成那种真正的朋友甚至亲人。
张跃麟说:“太好了,你们要是这样想,真的,我非常高兴,我相信这些牧人亲友们也是非常高兴的。”
三个人说,那么在这些牧人们的孩子或者直系亲属孩子们读书方面,张跃麟就好好的关照一下吧。一定让这些孩子好好读书,拼了命的读书。将来这些孩子考学之后,在安排工作方面,他们会给他们帮忙的。
张跃麟高兴地说:“你们要知道,你们说的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啊!”
不到一分钟,张跃麟就把杨永泰哥俩,青格楞,商店巴特尔,还有另外两个跑前跑后,张跃麟知道是在这一带有很大的威信,属于那种领头羊的牧人朋友,请到了这个蒙古包里。其实除了两个表哥,其他四个人现在也和他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张跃麟高度概括的,给表哥他们说了龚殿雄他们三个人刚才和他说的那番意思。
牧人亲友们用那种感激不已的声音对龚殿雄他们三个人说,千千万万不要提什么钱不钱的事情,以他们与张跃麟的交情,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何况,他们这点吃吃喝喝算的了什么?要是算经济账的话,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和张跃麟交往了,不知道欠人家多么大的亏欠了。去年他们到了边塞县,人家招待他们的那些吃喝,包括大巴车拉着他们去市里旅游玩耍吃喝,就他们这种吃喝二三十顿都抵不起来人家招待他们的破费啊。光喝的那些酒钱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亲人和朋友交心交肺的来往,绝不能考虑这些方面的事情。
如果将来要是能在他们那些孩子方面,和直系亲人们的孩子方面给帮一些忙,那就太好了,太感谢他们了!
好,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说过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也就不需要在这方面纠缠了。
随后,张跃麟三言五语就确定了接下来的一些安排情况:让这些知青朋友们往北面靠近边境那一带,探一探看一看,玩一玩。一部分会骑马或者想骑马的知青,就让他们骑马,另一部分挤在三辆越野车上。个别还想继续睡觉,或者想在周围这一带游玩的,那就让他们随便。
牧人亲友们赶紧说,这些方面的事情,这两天他们早就考虑好了!西北那几个蒙古包后面的那个栅栏里,不是圈着几十匹马吗,还都是他们挑选出来性格温顺的马匹。不要说这些男知青了,就是女知青们骑上去,也不会有一点问题!
兰展文和兰展基听到张跃麟的这个安排,非常高兴,说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太想去那边看一看了!
张跃麟已经看出来,这次这哥俩来到这边,从始至终都是非常高兴的。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三辆越野车和几十匹马儿,就要从这边向北面的边境进发了。
那会儿,大家把这些知青们从一个个蒙古包里喊起来,也把散落在蒙古包周围的那些知青们喊回来,包括把看天鹅的知青喊回来,给他们说了今天晚上十点开席,现在要坐着越野车或者骑马,到北面边境探寻野趣的这个消息之后,除了今天中午略有一点儿喝高了的七八个知青,说不想去了,还想继续躺一会儿,绝大多数知青们,包括张丽华和张跃前,还有两辆旅游大巴的司机和林海涛县长的司机,都说要去!他们太想去边境上看一看了。
秦超男和同事们不用说,没有一个不想去的。何况始终给这些大部队们拍照和录像,是他们的工作任务啊。
更让人们既吃惊又高兴的是,就连三姨和四姨闻讯以后,也要求必须要去,赶紧去!她们也太想去边境上看一看了。
那好啊,好不容易两位老人家想去看看,这当然是张跃麟他们巴不得的一件事情啊。就是大姨和二姨,他们也是非常想邀请的。只是两位老人家听说他们可能要走较长的时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说她们不去了。
杨永安招呼了另外四个牧人,骑马给大家引路,也来招呼他们骑马方面的事情。
他们三辆越野车里,共计挤了近四十人。这些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女同志。
其他的人就都是骑马了。这里居然有十多个女知青,也都是跃跃欲试一点也不害怕骑马的模样。按照她们的说法,当初她们在乡下下乡的时候,骑牛骑马骑驴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一点也不害怕。这次好不容易来到了真正的草原上,她们非常想体验一下再一次骑牲畜的感觉了。
何况人家主人家今天专门挑选出来的这些马匹,看上去就特别温顺,她们感觉到没有一点危险。
当然,杨永安他们五个牧人心中都是非常有数的,只要骑马的人本身不害怕骑马,确实没有一点危险。因为这真的就是他们提前挑选出来性格非常温顺的马匹,专门就是准备让这些知青们骑乘的。
临离开大姑家蒙古包前面的时候,张跃麟对大表哥他们这些牧人亲友们说,那么这边就辛苦他们了。
大家都对张跃麟说,哪里谈得上什么辛苦不辛苦,他们来了,让他们太高兴了!让他们尽情去玩吧,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这边还是像中午那样大同小异的美食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估计他们这么颠簸下来,也饿了,到那个时候,肯定他们吃得香喝得香!
大姑和大姑父专门拽住张跃麟的臂膀对他说,他三姨四姨,人真好啊,人家京城那么大的大干部来到他们这些地方,这里条件又这么差,可是人家一点也不嫌弃,能够看得起他们这些人,哎呀,让他们太感动啊。一下午她们睡在蒙古包里,迷迷糊糊说了好多话,说的真开心,让他们真感动啊。以后一定要让他把姨姨们拉来和他们相聚。
张跃麟说:“放心吧,大姑大姑父,只要你们不觉得是给你们添了麻烦,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每年至少要在七八月份,拉着几位姨姨来这边待一段时间!”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十八,骑马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大姑和大姑父他们那一片蒙古包,第一站来到了上午张跃麟他们来到的东北方向的天鹅湖边。
上午来过这一片的人们,本身上午就感觉到来这里没有看够天鹅,还想继续来看看。他们回去给没有来过的人们,说起这块居然有大大小小那么多天鹅的时候,引起了没有来过的人们极大的好奇心。
其实下午好多知青们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这边看了一会儿天鹅了。他们难以想象,这一块怎么能有这么多天鹅呢,而且这里的牧人怎么能对天鹅保护得这么好呢?除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按照牧人们的说法,最近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生过一起伤害天鹅的事情。
知青们说,从这一点上举一反三差不多就能够看出来,天鹅湖这一带的牧人们有多么淳朴多么善良。
大队人马来到天鹅湖西北一片芦苇边上,纷纷从车上或者马背上下来,在芦苇边上驻足看这些天鹅。这些天鹅大大小小的都有,最大的甚至比他们之前的动物园或者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有着既弯曲又长长脖颈的大大的白天鹅还要大。最小的大概只有拳头那么大,中间的从碗口大到鸭子那么大的天鹅都有。
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这些天外来客都是那种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模样。它们在湖面中间那好几片芦苇丛里或者芦苇边上嬉水,也在捕食。
人们发出一声声的惊叹。三姨和四姨非常开心,变得就像年轻人似的。
之前没有来过这里的人们,包括没有拍过照的人们,咔嚓咔嚓又是一通拍照。
偶尔一些芦苇丛里还要钻出一只只野鸭子。那些大的野鸭子后面也要带着几只小野鸭子。或者水面下面还有一只小鱼跃出水面,从而让一整块如镜面一般光亮平滑的湖面,不断显现出一种波光粼粼的模样。
湖水和芦苇特有的那种湿漉漉,甚至略有一些腥味的味道,在四处浓烈地散发着。这种味道和撤离开来这一带草原上的味道,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味道。
湖面上还有几种不知名的水鸟,在随心所欲或高或低飞翔着,偶尔还会发出一声声嘎嘎的鸣叫声。
人们都一声声的惊叹道,这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啊,既有茫茫的大草原,又有像江南水乡的这么一片小湖泊,还有这种水乡的景色,真是难得,也是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
大家前后在这一片逗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稍稍的满足了他们一下对于天鹅的好奇心。
从天鹅湖这一片往北面进发了三四里之后,逐渐的感觉到,越往北面的草木越发比天鹅湖要茂密得多。
他们又往北走了一会儿,越来越感觉到没有路径了。张跃麟感觉到,如同就像去年一样,再一次把汽车开进了类似边塞县的某一块正在开花的荞麦地里。而且由于今年的季节稍稍往后推了大约半个月,从而沙葱感觉到要更肥壮,花朵也要更大更鲜艳。
张跃麟越来越感觉到,舍不得开车在这一望无际的.白花花的“荞麦地”里横冲直撞了。这么下去,真的有一种故意犯罪的感觉啊。
这里差不多几十里范围内一眼望上去看不到一个牧人,只有极少的几个散落在草原上的蒙古包,再就是数不清的一群群牛羊骆驼马。
之前他们从漫塔拉到天鹅湖一路上看到的那些野物,整个比之前不知道要多出几倍。而且不知名的那些野物,也比之前看到很多。相比之下,草丛里最多的野物应该是野兔。黄羊和狍子的数量也不少。他们遇到的几群黄羊和狍子之类的野物,每一群都有一二百只以上,都是那种迅速在他们眼前消失的模样。
包括空中飞舞的各种鸟类,品种也更多,数量也更庞大。
不管是骑马的人们,还是坐在车里的人们,都被目之所及看到的这些景色惊得一阵阵惊呼。他们都说,这才是来到了真正的草原上啊。这里的情景比他们想象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真高兴真开心啊。
三姨和四姨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似的,高兴得就像一个孩子,整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一朵朵惊喜的花朵。她们不住的在嘴里念叨说,太好了,太高兴了,真是不虚此行啊。往后在这个季节里,每年必须要来这里一次,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再也不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更改了!
张跃麟说:“那是肯定的,我当然必须要陪着三姨四姨来这里了,只要你们开心我就开心了!”
三姨四姨也不断在夸赞着张跃麟,说他真是一个好外甥啊,怎么就能安排领她们来这么一处天堂草原啊?这里哪方面的情况也远远的超出了她们之前的期待,真的太好了!
大部队又往前开拔了一会儿之后,杨永安或许是看出来张跃麟舍不得开车在这一大片草海里穿行,就骑马来到汽车旁,示意要和他说话。反正张跃麟开着的越野车,所有玻璃从始至终都落了下来,一点也不耽误说话。
两个人一个人骑马,一个人开车,高声说了几句话。
杨永安说的大概意思是,尽管开车吧,不要舍不得。一冬天一春天,他们牧人们骑马或者偶尔开着拖拉机在草原上行走,或者碾压或者踩踏出来的那些路径,一般来说在一夏天几场雨过后,其实之前明明那些有路径的地方,也被各种杂草淹没了。陌生人来到这里,由于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茂密的花草,真的有一种走到了自己家种的庄稼地里的感觉,确实有一些舍不得让汽车碾压啊,让马蹄踩踏啊。但是他们牧人们知道,实际上草原上草木的恢复,比人们想象的要快得多,不管是车轮碾压过的地方也好,马蹄践踏过的地方也好,只要有一两场雨之后,那些草木就会迅速恢复起来的。
好吧,那就该怎么走就怎么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又往前行进了两三里的时候,忽然之间看到前面的一片草丛里,嗖得一下飞奔出一只狼。
如果说之前除了牧人之外,所有的客人都对这一片草原的各种野物,感觉到惊奇不已的话,这只野狼的出现更是让大家惊得呼声连连。这实在是现实中一件非常惊奇的事情。为此出于一种好奇和本能,骑马的人都一抖马缰绳,追向了这只野狼。
开车的三个人不用说,越发是如此。
可是就在他们刚开始追向这只野狼的时候,紧接着在前面不同的两处地方,又各自飞奔出一只野狼!
这会儿的人们就乱了阵脚,不知道追向哪里了。
而这时骑在马背上的人们,和坐在三辆越野车里的人们,每个人的口里都惊呼出一声声越发响亮的声音。
张跃麟蹭的一下,一脚油下去带头快速地追上了第一次出现的那只野狼。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要想追到某一只野狼,一般来说从始至终就盯着这只不能轻易改变目标,不然的话乱哄哄最终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在哪里了。
当然张跃麟的心里更明白,其实最多也就是追到一定的时候,与野狼拉近了距离看一看,逗逗乐而已。国家明令禁止猎s野狼,他们哪能这么多人,这么大的目标,大喇喇的猎获野狼啊。那样的话传出去,对人家这些有公职的人可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后面或开车或骑马的那些人,或许是明白了张跃麟的意思,刚开始在稍稍的四散分头追了一下三只野狼以后,紧接着就都跟在了他的汽车后面,奋力的追向了那只野狼。
草原上的这种野狼,由于这里是它们的主战场,可能是它们对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的原因,在这种大梁大洼的丘陵地带的草林中飞奔的时候,速度是非常快的,给人一种来无踪去无影的感觉。
尤其它们似乎为了躲避人类的视线,有意往茂密的草海里钻,所以在追逐的过程中,差不多有一半时间人们并没有实际看到它们的身影,只看到一些草林嗖嗖嗖被撞得晃悠的模样。
实际上与野狼的距离拉得最近的,还是三辆越野车,随后就是杨永安和四个牧人各骑着的奔马。
就这样他们一直跟着这只狼向着北面追逐的时候,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在追逐这只野狼的过程中,又在中途的草丛中惊起另外两只野狼。而比如野兔啊,狐狸啊,獾子啊,还有好多种类似这些野物大大小小的几种野物,数量是非常多的,但是多一半张跃麟根本就不认识。
但是他们不管那么多,始终追逐着刚开始的这只野狼。
他们与野狼的距离保持在三百多米的距离,就这么追逐了一会儿。
张跃麟心里明白,以他现在驾驶的这辆LC60丰田越野车的性能,即使在这种没有路径的大草原上追逐野狼,两脚油下去就超过野狼没有丝毫的困难。这种车的性能仿佛就是为了探路而设计的,并不感觉到什么颠簸,而有的是源源不断的动力。
车上坐着的人们,也是一声声的惊呼着,让他快点快点,赶紧撵上去。
不过张跃麟心里明白,他不能那样做,一者即使真的撵上去,无非也就是近距离的看看这只野狼,根本就不能对这只野狼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再者这种大梁大洼的草原地带,虽然对于这种越野车来说不存在路径不路径的问题,放开油追逐就可以了,但是毕竟他车上拉着满满一车人,尤其是拉着三姨和四姨,万一在飞奔的过程中要是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沟坎,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何况他后面跟着的林海涛县长的司机,和六弟张跃前驾驶的汽车,同样是拉着满满当当的两车人,万一那两个人一时性起不理智,要是一路狂奔下来看到某个意想不到的沟坎,同样是灾难性的后果。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张跃麟就逐渐把汽车的速度降下来,而且他一边开车一边把手臂探出车窗外,示意后面的汽车和骑马的人不要急,不要追。
车上拉的这些人虽然最初表现得非常遗憾,但是紧接着大家也就明白了他的深意。是啊,狼不能猎获,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安全更是重中之重的一件事情啊。
不久,后面那两辆汽车和五匹马很快也追了上来。当然看到张跃麟的汽车降低了速度,他们也都把速度降了下来。
正好前面二三百米远处,有一道丘陵,是周围这一带的最高处,张跃麟干脆把车开到上面停下来。
张跃麟带头从汽车上跳下来,随后三姨四姨和其他人,也都纷纷从汽车上跳下来。大家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都在议论着刚才那件事情。还有一些人始终用她们的眼睛在追寻那只野狼,向哪里跑去了,这会儿能不能看到踪影。
有几个人甚至还在惊呼着说,能呢能呢,他们看到了,看到了!那不是,那不是吗?!还在那一处地方跑着呢,那只野狼一边跑一边还回头望大家呢!
紧接着后面的汽车和五匹马也就来到了汽车旁边。
林海涛县长的司机和张跃前都惊诧不已地对张跃麟说,他的汽车怎么开得那么快呢?给人一种如风一般的感觉啊!
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五个人,也都对张跃麟说,他的汽车开的真快啊!他们骑马怎么追也追不上。平时他们总认为他们骑马在草原上的速度是很快的,没想到比起汽车还是差了很多啊。
张跃麟笑着给大家说,刚才一时性起收不住,就加快了一点速度,其实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害怕,不应该那么追。万一万一要是碰到个沟坎或者石头,那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了。
张跃麟并且叮嘱林海涛的司机和张跃前,他们两个人这次来草原上也好往后也好,无论如何不能像刚才那么奔跑了。真的他现在已经后悔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拉着满满当当的一车人啊,如果有点儿什么闪失,就是这一辈子也后悔不过来的事情了。
两个人都说他们知道了,再也不会像刚才那么疯跑了。
杨永安对他们说,一般来说这种草原上不会突然出现某一块大石头的,沟坎嘛,大梁大洼的沟坎倒是不少,突然高出来的类似人工开挖的那种沟坎啊壕沟几乎没有。不过不管怎么说,放慢一些速度还是对的。
三姨四姨都上来抓住张跃麟的臂膀,还摇晃着说,跃麟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啊,刚才就连她们两个老不死的,在车上兴奋不已的,一再对他说,速度快点追,快点追,赶紧追上去,把那只狼撞翻。
现在想来,她们那是一种多么愚蠢的想法和说法!撞翻野狼本身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万一在追踪的过程中发生了这样那样的意外,就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了,可是就在那种情况下,外甥都能够非常理智地放慢速度,最终放弃追逐。这说明他是一个聪明而有理智的人啊,要是这样的话,外甥往后干什么事情她们也就放心了。
说话间,他们在这里无意中向四处望去,四周远远近近的那些比刚才越发浓密的白花花的沙葱林里,刚才他们一路看到的那些野物,好像越发多了。越往这些草原深处走,这些野物似乎表现得越发不害怕人,有时候它们驻足在距离人们不远处的地方,还要探着头,似乎还在好奇不已地窥探着人类似的。
当然他们眼睛能够看到的那些地方,更多的是大片大片数量非常庞大的牛羊骆驼马。这些牲畜绝大多数并不是在吃草,而是卧在一片片的草丛之中一动不动的。人们能够想象得到,这些牲畜其实一天用不着多长时间吃草,因为这种草太多太茂密了,一会儿就把它们肚子吃鼓了,它们这会儿是卧在草丛中在歇息呢。
杨永安他们给大家说,这些牲畜,都是他们天鹅湖那些牧人每家每户的牲畜。
三姨和四姨问杨永安他们,他们一家一户这么多牲畜,与另外牧人们的牲畜怎么区别呢?
杨永安他们给三姨四姨说,这倒是简单,每家每户的牛马骆驼的后胯上,都打着不同的火烙,他们牧人们一眼就看出来了。
至于说每家每户的羊儿的耳朵,也剪着不同的记号。这个错不了。而且牧人与牧人之间,绝对不会把别人家的牲畜当做自己家的,不存在偷偷的卖掉啊宰杀吃了的事情。
但是由于每家每户的牲畜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死亡,被狼啊狐狸吃掉的事情,越过国境线跑丢了的事情也经常发生。每家每户每年自然死亡被狼吃了和跑丢了的各种牲畜,都有好几百头甚至上千头。
杨永安和几个牧人报出的这个数字,把三姨和四姨还有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这实在是一个太庞大太可怕的数字啊。
杨永安和几个牧人们都淡然地说,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草原上的牧人来说一点也不奇怪,事实上这还是一个正常的数字,某一年冬天下了大雪,春天要再继续连续不断的下雪,牲畜没有了草料,每家每户把多一半牲畜都死掉的情况也经常发生。
几个牧人亲友们给大家说,这一片草原,每年从六月底到八月份,是最好的季节,遇上这几年雨水大的时候,草原上的景色确实特别美,牛羊骆驼马的繁殖也非常快。但是遇到冬天下大雪,尤其是刮白毛风的时候,其实这里的环境也是非常恶劣的,当时的那种情景和现在大家看到的情景,完全是天地之差的感觉。
哦,原来如此。
这里很少有那种普通的苍蝇,更没有蚊子。有的是一种很大很大的.在别处几乎看不到的苍蝇。这种苍蝇的个头差不多达到了蜜蜂那么大,身上还发出一种金属的光泽。而且从不同的角度看上去,这种苍蝇的身上或者是蓝色或者是绿色,总之是一种不同的,也是很耀眼的光泽。
花丛中和空中飞舞的最多的还是野蜜蜂。有的野蜜蜂有大拇指那么大,它们发出的声音也是很响的,让人本能的有一种想必须要躲避和注意安全的感觉。
当然多数的还是普通个头的那种蜜蜂。但是草原上的野蜜蜂和家养的蜜蜂,明显看上去就有很大的不同,是那种腰身又长,似乎又很矫健的一种蜜蜂。
事实上人们在这里待了一会儿才发现,这种蜜蜂并不主动 攻击人,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危险。
杨永安和另外四个牧人也给大家说,只要他们不主动扑打这种蜜蜂,不去寻找采集它们的蜂窝,一般来说这种蜜蜂也不会主动攻击人。
闻一闻,这会儿这里整个是一种非常浓郁的各种野草和沙葱花的味道,再就是这种蜜蜂采蜜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花粉的味道和蜂蜜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是一种非常香甜,让人感觉到特别舒服的味道。人们本能的就有一种想主动的吸一吸鼻子,多多地把这种味道吸到胸腔里的感觉。
为此,这会儿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三姨闭着一双眼睛,在长长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要是生活在这块草原,估计最少能够长寿十年。哇塞……我感觉到我的整个胸腔,被这种空气从里到外清洗了一遍似的,真舒服,真美妙啊……”
四姨说:“三姐,真不想离开这块地方啊。咱俩和大姐二姐,干脆在这里搭建一个蒙古包生活一段时间吧。反正在京城也是待着,既然这里这么舒服,咱们何必要匆忙回去呢?何况人家这里的人又这么热情,真是太美妙太舒服了!”
三姨说:“不错,很好,欠下这边牧人亲友们的人情,以后咱们用其他方式方法给他们还回来。”
杨永安说:“三姨四姨,你们要是能留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我们实在是太高兴了。放心,反正南北好几十里,东西几百里靠近边境的这块草原,你们愿意在哪块住,我们就在哪块,给你们临时搭建一个蒙古包,你们要是愿意单独享受独处的那种感觉,你们就独处。你们要是愿意有一个伴儿,我就让我妈或者我媳妇儿,还有我大嫂,或者另外再给你们安排几个女牧人来陪伴你们,总之包括吃吃喝喝各方面的东西,我们都会给你们备齐,总之一定要让你们呆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
另外四个牧人,也赶紧真诚地说出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三姨和四姨一边感谢着杨永安他们,一边说,这件事情接下来可以考虑。
杨永安继续说:“你们不知道了,我们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牧人们,虽然心里特别向往大城市,但是不瞒三姨和四姨说,我们到了大城市,真的有一种呼吸憋闷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当然这种话,也只能我们牧人们自己说,不能轻易对你们说。不然的话让你们可是要笑话我们,说我们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好不容易来到大城市还会说出这种话。事实上我们去了城里,确实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三姨和四姨说,外甥说的都是心里话,她们相信,肯定是这种情况。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猛然间去了大城市,肯定是这样的感觉。
尽管空中飞舞的各种鸟儿很多,但是好像麻雀在这里很少。反倒是百灵鸟要比之前看到的多得多。空中飞舞着的野鸽子,也比之前他们看到的多了很多。还有几种大大小小不同的鸟类,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舞着。
统治着空中的霸主草原雕,好像来到任何一片草原上都不会缺少它们的身影,而它们一只只依然是在高高的高空中一动不动地飘着。
直到这个时候,后面骑马的那些人才溜溜哒哒地赶过来。马匹似乎跑得并不轻松,而马上的人虽然没有跑步,可是看样子他们比马还累。
有一些人尤其是一些女知青,来到这一带山冈上的时候,还是被大家参扶着从马上下来的。他们一个个露出了呲牙咧嘴的模样。
杨永安和几个牧人笑着对他们说,千万不要小看骑马,其实这是一个硬功夫,要不是从小骑马的话,突然之间骑马,尤其是这么快速奔跑一会儿,人的两条大腿的肌肉绷得受不了。另外屁股也被马鞍硌得受不了。其实这个情况,是他们提前差不多能够想象到的。
杨永安和其他四个牧人,分别赶紧帮着那些男知青按摩放松着两条大腿的肌肉。同时他们也在教给大家如何给自己按摩和放松,如何帮着他人的手法。
他们还特意给那些女知青们说了如何按摩如何放松的要领。
好多从马背上下来的人们,都是如此这般的操作着。短短两三分钟之后,他们都惊喜不已地说,真神奇啊,一会儿揉搓下来,两条大腿果然减轻了很多。他们感觉能走路了。只要大腿能走路,屁股被马鞍硌疼的情况还好办。
随后赶来的那些知青们,都是在之前的这些人们给他们的教授下,或者帮助下,在缓解着大腿的不适。
以上这种情况,前后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小时。所有的知青该来的都来了,该按摩的都按摩了。大家陆续也歇息得差不多了。
不过重新骑马却是一个问题。有一部分知青说,他们屁股疼得厉害,不敢上马背了,想想屁股都疼得受不了。
怎么办?问题是不光去北面的边境还有一定的路程,现在就是返回去也有一定的路程啊,如果不骑马,就这么步走回去也费劲儿啊。
最后还是张跃麟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首先他们开着的三辆越野车,每辆差不多还能往进挤两个人。其次三辆越野车上面不是都有货架吗?把三辆汽车里一些坐垫放到货架顶上,可以让不适合骑马的人坐到顶子上面啊。
大家说,好啊,实在是非常妙的办法!
张跃麟说,如果要是从安全的角度上考虑,最好再从外面给他们身上罩一张网,再用尼龙绳子稍稍的把四周捆绑一下,这样安全方面就没有一点问题了。虽然有些不太雅观,但是至少还是一种可以继续往边境探险的方法。
那些被马鞍硌着屁股的人们都说,什么雅观不雅观,这绝对是一个好办法,他们太想坐在上面了!这完全是一种坐在大篷车上兜风的感觉啊。
说干就干,汽车上一个个垫子拿出来铺在上面的货架上,然后人们一个个爬到汽车上……
每辆车上大约爬上了十个人。外面真的还给他们罩了一张网,也真的用尼龙绳子从四周给他们捆了捆。三辆车顶上都是这般模样。
虽然这是一件让人比较好笑的事情,但是在那些人不方便继续骑马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剩余下来的那些骑马的人,就没有一个女知青了。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张跃堂.兰展文和兰展基,都说他们还想继续骑马。好不容易能够来到草原上逮着骑马的机会,这是非常少见的,即使屁股和大腿有点不适,也无所谓,至少能坚持,何况按照大家的说法,接下来再往北面走的时候,就不会像刚才那么使劲奔跑了,都是溜溜哒哒前进的模样。
那些没有人骑乘的马匹,几个牧人亲友们嚓嚓嚓,熟练无比地把一根根马缰绳盘在那些马脖子上,就不去管它们了。
重新往北面开拔的时候,真的像刚才几个牧人亲友们提前给大家说的一样,没有人看管的那些马匹,根本就不用担心它们走丢了,它们一步不离的跟着大家,甚至还生怕被这一队人马把它们扔下不管似的。
从这里往北面国境线那边走的一路上,看到的一些景色和遇到的一些动物,与之前大同小异,只不过似乎越往北面,草木要更加茂盛,那些动物也要更多似的。
三辆汽车又往前开了八九里路,张跃麟从反光镜里看到,骑马的那些人还是远远落在了后面。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比较宽阔的河床,而这条西南到东北走向的河床中间,似乎还有一条清凌凌的小溪水。
张跃麟干脆把汽车开到河槽畔就停了下来。
张跃麟下车以后,对车里和车顶上的人们说,反正按照原计划,他们明天上午是要开着越野车和大巴车,去天鹅湖西北那一片牧人的牧场,也是边境线的边上野炊和旅游的。今天既然后面的那些人有些不太适应赶路,就不要继续往前开了,因为不说到了北面的边境线,还存在往回返的事情。干脆就在周围这一带游玩一通吧。
三姨和四姨都说,跃麟说的非常正确,就按照他说的这么安排吧。
大家当然都说很好,就这么安排吧。
紧接着后面跟上来的那两辆越野车,以及十几匹马上的人们,也都积极响应了这种说法。
大家都纷纷把三辆车顶上的尼龙绳解开,渔网掀开,招呼着让车顶上的人们下来。
大家在这里驻足等了十几分钟以后,后面骑马的所有人都纷纷跟了上来。
张跃麟给他们说,今天最远的行程就到此结束,剩余的就安排到明天了。今天接下来就在周围这一片自由活动。
绝大多数骑马的人说,跑起来腿部的肌肉和屁股上是有些疼,不过总的来说,速度要不是很快的话,还能坚持。更主要的是能够真正的体验一下在草原上骑马这种感觉,即使屁股疼腿疼也是值得的。
张跃麟给大家说,回的时候他们三个开车的人,可以替换三个骑马最受不了的人回去。
大家纷纷把马腿绊住,让各自的马匹在周围这一片自由自在的吃草去了。然后大家溜溜达达向着西面这一片河槽下面走去。
这会儿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左右。按照龚殿雄的说法,这个时间点京城的太阳已经落山了。而这里西面红彤彤的太阳还挂的那么高,似乎至少半个小时内不会落山。而且这边的太阳是那么大那么鲜艳,给人一种就像是顶在西面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似的。
听到龚殿雄这么说,三姨插嘴说:“傻儿子,你指出了太阳又圆又大又鲜亮,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却没说。这个季节在我们京城快要把人热死了,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也热得受不了。可是自从我们来到边塞县,就没有热的感觉。体验到的就是那种自然的凉风。晚上睡觉还得盖被子,和京城的气候完全是天地之间的两种感觉。真是把人舒服死了。来到草原上更是如此。”
四姨也说出了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说恐怕在这边待惯了,回去京城她们就受不了了。
三姨说:“那好办啊,反正我们不是决定了每年要把边塞县和草原上作为我们的避暑之地吗?什么时候京城凉爽了,我们再什么时候回去。”
龚殿雄说,他支持妈妈和四姨的这个决定。放心吧,反正她们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没啥事儿,真的还不如来这些地方和亲人们呆着呢,无忧无虑,还能延年益寿,他支持她们!
也许是这里有一股清凌凌的长流水,也许是这会儿太阳即将要落山了,或许是这片草原上的一些泥土啊植物啊,与之前不同,总之大家现在闻到这一片,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泥土和各种植物散发出来的味道,总之非常好闻。
更让大家兴奋的是,从北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声大雁那种穿透力非常强的,嘎嘎的鸣叫声。这种声音是那么悠长,那么回味无穷。
大家随便聊着天,即将要来到河槽畔,在一大片一大片下湿地的草滩里,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的惊呼。原来这一大片湿漉漉的草滩里,密密麻麻长着一大片地皮菜!
大家都好奇不已,随便扒拉看了一下,又都发出一声声的惊呼。因为绝大多数人对地里的这种地皮菜也不是太陌生,而这里的地皮菜整个一大片,一抓一大把不说,差不多就像木耳那么大!
张跃堂和张跃前从三辆越野车上搜寻到了好几个编织袋,跑着拿到这里,大家一边惊呼着,一边埋头捡拾着地下的一大片地皮菜。
是啊,这里的地皮菜无论是个头还是数量,完全超出了他们之前的想象。更主要的是直观上就感觉到这里的地皮菜非常干净。好多人都说,这种地皮菜几乎不用怎么洗,随便在水里涮涮或熬汤或炒菜,就可以吃,而且绝对是菌类中极品中的极品。
杨永安和另外几个牧人亲友们,一边帮着大家捡拾着这些地皮菜,一边给大家说,在他们牧场周围好多地方,类似这样的一些长流水两边的寸草塔地上,这种地皮菜很多。他们根本就不当回事,好多的时候还是被羊吃了。但是这种地皮菜生长的速度非常快,即使这一片被羊吃的干干净净,但是只要下一场雨以后,短短三两天的时间就又长出来了。这种东西比韭菜还要长得快。好像永远也没有一个被吃完和捡拾完的时候。
龚殿雄对母亲和四姨说,干脆她们在这边待的时候,就在这些地方捡拾一些地皮菜吧。晾干了,回到京城天天熬一锅地皮菜汤,绝对比京城任何高档酒楼用任何高档食材熬出来的汤,都要鲜美,都要有营养上档次。
母亲和四姨都说,要是待在这里,肯定不可能天天在蒙古包里坐着。肯定天天要在这些草原上转悠。要是遇到这种地皮菜,她们肯定会捡拾的。至于说京城街上高档酒楼的这美味那高端菜肴,首先它们的食材能和这里的食材相比吗?这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美味啊!这是她们亲自捡拾的,没有任何污染的大草原的食材。就这一点,就没有任何食材能和这里的食材相比!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捡拾,没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个编织袋里,居然满满当当的装了几编织袋地皮菜。实际上相比整个这一片的地皮菜来说,他们捡拾的那一点仅仅是九牛一毛。
没办法,再没有多余的编织袋了,车上又坐着那么多人。没法继续捡拾了,为此大家只好遗憾地结束了这个工作。
大家来到小溪水畔,都用这里的水洗洗手洗洗脸。还在上游把一股股清凌凌的长流水捧在手里,喝了喝……哇,一股清凉的感觉,非常甘甜,没有任何异味。
之后大家跨过了这一条清凌凌的小溪水,上到了西面的那一片草地。让大家惊喜的是,他们刚上来这边,就看到远处的一大片枳芨林里,若隐若现地飞奔着一大群黄羊。这群黄羊眨眼之间就飞也似地钻进了西北更茂密的那一片枳芨林里。他们初步估摸了一下,这一群黄羊至少有四五百只!
又是一阵稀罕不已的惊呼。
直到这个时候,拉得老长老长的太阳,把红彤彤的光泽最后抛洒在这片无垠的大草原上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消失了。而它的晚霞,之后在这一片无边的草地上,差不多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消失。
大家又在周围这一片地方随便的溜达玩耍了一会儿,直到夜色彻底笼罩了这一块大地之后,才开始返程。
李玉岿作者简介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另外一部3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地平线国界桩》(龙行兵王的姊妹篇)在《龙行兵王》演播完毕,就会在喜马拉雅重磅推出。
此外还著有300万字长篇历史传奇小说《漠上风云》,《李玉岿散文集》,165万字的历史传奇小说《最后的党项》和300万字的都市逆袭小说《脑语者》。
由懿红演播的《最后的党项》目前已经在喜马拉雅投放,好评如潮,精彩纷呈,具有着浓郁的草原特色(一度冲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13名,而且持久的霸榜,直到九月份,还在榜单内)。
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
第二章、青岛归来后的电话
闲情总会酿琼浆,对月遥思一天长。
幻影无声轻拂动,谁怜笔下好文章。
结束青岛那一段难忘的旅程后,李墨涵回归到了往昔平淡又充实的日常。青岛的海风与欢笑似乎还在耳边,那些和玉叶子相处的画面,时常在他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这天,他正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手头的事务,老伴宋文秀火急火燎且带着几分急切的呼喊,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老头子——有你的电话……”李墨涵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忙不迭地问道:“哪儿打来的电话?”
“我没问,对方就问这是不是墨涵家 。”
“噢!知道我笔名的人没几个,会是谁呢?”李墨涵满心狐疑,思绪一下飘回了青岛的时光,还以为是玉叶子,可很快又否定。他脑海中刹那间闪过张记者的影子,可转瞬又自我否定,他都过世一年多了。这通电话,像一团怎么也拨不开的迷雾,勾得李墨涵好奇心爆棚。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恢复高考的第三年。作为高考失利的首届文科生,李墨涵带着满心的不甘,重回母校复读。就在那时,他与语文课代表张书文成了无话不谈、推心置腹的挚友。
张书文身形清瘦、个头不高,可浑身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干练劲儿。他做事一板一眼、认真细致,对待任何事都拿出十二分的专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刻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让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
犹记得学校举办的那场研讨会,会场上人头攒动。学校教导主任王其成稳步走上台,声音洪亮地发表开幕致辞:“亲爱的同学们,你们作为第三届赶上恢复高考的幸运儿,身上扛着时代赋予的重大使命。随着华国锋主席在全国科学大会上的发言,我国科学教育事业迎来了春天。不过,当下也有一些思潮涌动,有人对毛主席的既定方针产生质疑。今天,咱们重点讨论如何在新时代做到又红又专,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听到这儿,李墨涵内心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他想都没想,第一个高高举起手,准备阐述自己的观点。可让李墨涵万万没想到的是,平日里他敬重有加的好友张书文,竟接连好几次反驳他。张书文语气斩钉截铁:“中央的号召,是指引我们前行的灯塔。如今正值拨乱反正的关键时期,‘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是时代的强音。学校领导看重你,是因为你优异的学习成绩能给学校增光添彩。所以,别再坚持又红又专的‘错误观点’了。”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震得他内心激荡,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他猛地站起身,正要开口回应,却被副班长凌瑶琴抢了先。凌瑶琴身姿婀娜,不紧不慢地说道:“片面强调生产力、只盯着成绩看,这种观点存在明显的弊端。每个人都应该在合适的位置上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只要能在青春岁月里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实现自我价值,那便不枉此生。”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一下子就让李墨涵语塞了。李墨涵呆立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这场激烈的讨论会最后是怎么收场的。从那之后,李墨涵的内心被迷茫与困惑填得满满当当。
谁都没料到,当年整个文科班,在高考这场战役中竟全军覆没。无奈之下,李墨涵心灰意冷地回到家乡,拜师学习木工手艺,从此开启了走街串巷的营生之路。而张书文先是在本村小学当了一年代课老师,凭借扎实的知识和出色的文字功底,被乡镇政府聘任为通讯员。任职期间,他常常给《潍坊日报》《潍坊晚报》等报刊供稿,大家都称他为“张记者”。
1990年,撤乡并镇政策全面铺开,张书文凭借出色表现,顺利晋升为党委秘书。随着乡镇企业兴起,他进入棉纺厂办公室担任主任。之后,凭借过硬的文字功底与卓越的组织能力,张书文调入区作协,担任秘书长一职。他心里始终惦记着李墨涵的文学才华,向作协推荐了他。就这样,李墨涵幸运地加入区作协,以笔名“李墨涵”开启新的创作旅程。
在区作协,大家热烈交流创作心得,李墨涵的创作热情被点燃,一首首诗词、一篇篇文章从他笔下流淌而出。在区作协主办的《坊茨文艺》刊物举办的一届诗词文学奖评选中,李墨涵凭借出众作品,荣获诗词二等奖。这一荣誉,让他收获了区委宣传部部长以及市作协领导的表扬与鼓励,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在文学之路上走下去的决心。
颁奖大会上,李墨涵遇到了高中女同学凌瑶琴。多年未见,她愈发成熟。一番交谈后,李墨涵得知,凌瑶琴凭借自身努力,在企业谋得了通讯员一职,也加入了区作协。
“还记得当年那封信吗?”凌瑶琴冷不丁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感慨,“我一直盼着和你见面,可你没来,我难过了好久。”
李墨涵心中猛地一震,急忙解释:“我看到信时已经晚了一天,当时懊悔得不行。”
凌瑶琴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原来如此,不过还好,我们都在文学的道路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两人相视而笑,曾经的遗憾,化作了岁月里一抹淡淡的回忆。许多年过去了,李墨涵淡忘曾经的伤痛与遗憾。而那通神秘的电话,却始终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萦绕在他的心头。
直到有一天,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突兀响起。李墨涵拿起听筒,一个略显陌生却又透着几分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是李墨涵老师吗?我是张世文,张书文是我双胞胎哥哥。”
张世文?听到这个名字,李墨涵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过去。那些与张书文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我一直都知道您,”张世文接着说道,“哥哥在世的时候,常常跟我提起您,说您在文学上造诣非凡,笔名‘李墨涵’,他可崇拜您了。受哥哥影响,我也爱上了文学,现在在区国税局担任秘书。最近我又拜读了您的作品,就想着联系您。”
李墨涵心中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原来是这么回事。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和张世文兴奋地聊起了当年和他哥哥的校园生活,那些过往,此刻都变得暖烘烘的,满是美好。
挂掉电话,李墨涵望向窗外,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那些错过的爱情、迷茫的青春,都早已成为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许,这就是人生,既有遗憾,又处处藏着惊喜,而我们,就在这一次次的经历中,不断蜕变成长 。
在李墨涵的创作与晚年投身文化事业的过程中,少年时的经历与梦想时常浮现。他为小推车故事四处奔走,想将其化作激励众人的精神力量。而我,作为李墨涵儿子曾经的同学,因工作调动回到家乡所在城市。一次偶然,听闻村里热议的小推车文化以及李墨涵的种种努力,多年前与李墨涵叔叔相处的温暖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我决定去拜访他。站在他家门口,往昔场景如潮水般在脑海重现。推开门,李墨涵叔叔正坐在院子里专注整理老物件,想必是为村史展览准备素材。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中闪过惊喜,随即露出那熟悉的、满是鱼尾纹的笑容。
“孩子,快进来!好久不见啊!”他热情招呼着,亲切的语气仿佛我从未离开。
寒暄过后,我们坐在院子里聊起这些年的经历。我讲述职场的起起落落和对生活的感悟,李墨涵叔叔则兴致勃勃说起小推车背后的故事,以及他为传承这份精神所做的一切。
“你知道吗,孩子,那辆小推车可不只是一件农具,它承载着我们这一代人的奋斗与梦想。我希望通过我的讲述,能让更多年轻人明白,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艰苦奋斗的精神永远不能丢。”李墨涵叔叔眼神坚定而执着。
听着他的讲述,我想起与他相处的两件小事。一次,我们一起喝葡萄酒,却没有开酒工具。我和朋友尝试无果准备放弃时,叔叔却拿起剪刀试图扎开软木塞。过程惊险差点弄伤手,但他仍不放弃,揣着酒瓶跑出去,凭借智慧和坚持成功取出软木塞。这件事让我体会到叔叔的执着,也明白只要有坚定信念,看似不可能的事也能实现。
还有一回,饭后叔叔给每人发一个鸡蛋,要一起在桌子上立鸡蛋。起初我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在叔叔鼓励下尝试起来。朋友和叔叔都成功立起鸡蛋后,我却依然没有成功,正想放弃时,叔叔放倒自己的鸡蛋,重新陪我一起尝试。最终,在他的陪伴和鼓励下,我也成功让鸡蛋立了起来。那一刻,我感受到的不仅是成功的喜悦,更是叔叔对我的耐心与鼓励。
“叔叔,您知道吗?您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那些年,您的信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在大学里迷茫的道路。每当我遇到困难想要放弃时,都会想起您的教诲,想起您面对困难时的坚持。”我满怀感激地说道。
李墨涵叔叔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孩子,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看到你如今的成长,我感到很欣慰。其实,人生就像立鸡蛋一样,只要找到那个平衡点,就能稳稳地站住。而这个平衡点,就是对生活的热爱、对理想的执着和对他人的关爱。”
交谈中,我得知他正在筹备一本关于小推车文化和乡村变迁的书。他希望通过文字,将那段历史更全面、更生动地展现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乡村的过去,珍惜现在的生活。
“我想把这本书作为礼物,送给村里的孩子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先辈们是如何努力奋斗的。”李墨涵叔叔满怀期待地说道。
我被他的坚持和热情深深打动,决定尽自己所能提供帮助。我利用专业知识,帮他整理资料、编辑文稿,和他一起走访村里的老人,挖掘更多关于小推车的故事。
在这个过程中,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李墨涵叔叔的内心世界。他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以及对家乡和乡亲们的深厚情感,都让我深受触动。他就像一位默默耕耘的农夫,在这片土地上播撒着希望的种子,期待着有一天能开花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涵叔叔的书终于完成。当我拿到这本凝聚着他心血的书时,心中感慨万千。这本书不仅是对小推车文化的传承,更是对李墨涵叔叔一生的写照。它见证了一个普通人在平凡生活中,如何用坚持和努力,书写出不平凡的人生篇章。
在书的发布会上,村里男女老少都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认真聆听李墨涵叔叔讲述书中的故事。看着台下那一张张专注的面孔,我知道,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小推车所承载的精神,将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传承下去,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断前行。
发布会结束后,我和李墨涵叔叔站在村口,望着眼前这片熟悉的土地。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叔叔,谢谢您。谢谢您让我重新认识了这片土地,也谢谢您让我明白了坚持和传承的意义。”我由衷地说道。
李墨涵叔叔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满是欣慰:“孩子,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小推车的故事属于每一个人,它所代表的精神,需要我们共同去传承和发扬。希望你以后也能继续为这片土地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李墨涵叔叔所传递的精神铭记在心,用自己的行动去影响更多的人。因为我知道,只有传承,才能让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在岁月的长河中永不褪色。
新的一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李墨涵的小院里。李墨涵早早起身,站在院子中深吸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气,感受着生活的宁静与美好。然而,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李墨涵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也为第三章的故事悄然拉开了序幕......
作者简介:
李清发笔名兰若子墨,霜菊兰若、兰若幽谷、鹏程万里,号菊兰散人。系潍坊市作协会员、中华诗人协会会员、子曰诗社社员。一九六二年生于坊子区坊城街办泉河头村农民。喜古文、周易研究、律绝古风宋词和辞赋,尤其回文赋得到了奇诗派的认可。近千首发表在《中华诗人》、《华美诗赋》《火炬绿风》、《坊子文艺》《辽河诗词》,一首律诗还发表在美国的刊物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