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 我 和 奶 奶 家 大 黄 狗 的 故 事 》
哈 尔 滨 老 胡 的 童 年 故 事
(一)
小时候一到放暑假,妈妈就给我五毛钱,让我坐火车到乡下的奶奶家。下了火车要走十二里的羊肠小道,还要路过一个柳条通,才能到奶奶家的小村子。
小村子不大,只有三趟街,住着百十户人家。我奶奶家在村西头第二道街。刚进村的东头,有一口水井,是摇撸撸把子的那种老井。走了十几里的路,我是口干舌燥,汗流浃背。
每次路过水井都会过去打上一柳罐斗子井水,趴上去喝个痛快,然后再洗一把脸。甘甜的井水下肚,冰冰凉,甜滋滋的,别提有多爽了。
远处鸡鸭鹅狗的喧闹声不绝于耳,奶奶家到了。“奶奶我来了!”奶奶家老旧的木门半掩着,门轴发出 “吱呀” 的声响 。我推门刚迈进院,就被角落里的一团黄黄的东西所吸引,那便是奶奶家的大黄狗。它身形矫健,四肢粗壮有力,一身蓬松且油亮的黄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耳朵尖尖的,高高竖起,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察觉到有人进来,它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摇着扫帚般的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我跑来。它的眼睛又黑又大,圆溜溜的,像两颗黑宝石,满是好奇与友善,丝毫没有初见陌生人的戒备。走到我跟前,它先是围着我绕了两圈,用鼻子嗅了嗅我的裤脚,然后前爪轻轻抬起,搭在我的腿上,使劲地摇着尾巴,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鸣声,像是在跟我打招呼,又像是在欢迎我的到来。那一刻,我的紧张与陌生感瞬间消散,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奶奶从屋里跑出来,一边在油渍斑斑的围裙上擦着双手一边说,“诶呦,我大孙子来了。看看你这个臭小子,没有人缘,倒有狗缘。看你这小崽子来了,这狗一声都不咬。来来来,赶快进屋,奶奶给你拿好吃的。”要说我和大黄狗的故事,还得从去年暑假开始说起......
去年暑假我到奶奶家,在地上的一个鞋髁里,有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我一看,原来是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狗。我把他捧到手里,它伸出长长的舌头,在我的脸上一顿乱舔。晚上吃饭时,我给它掰了块大饼子,用嘴嚼碎了喂它。大饼子是奶奶特意给我做的。是在玉米面里加了点豆面,在贴饼子时,抹了点豆油,等这面烙出金黄色的嘎巴,再翻过来烙另一面。薄薄的大饼子,两面都是金黄色的嘎巴,咬一口香甜酥脆,特别好吃。我还偷偷地给它夹了一块肉,用嘴嚼碎了喂给它,它三下五除二,几口就吞了下去。
五十多年前,咱们国家的物资非常匮乏,还非常贫穷。爷爷奶奶平时都舍不得吃肉。看我来了,才在菜里放了点肉。奶奶把肉都夹到我的碗里,她一口都舍不得吃。看我把肉给了小狗,非常心疼。奶奶说,“你别喂它了,快点吃饭,吃完饭奶奶领你去后院摘沙果去。”奶奶家的前后院栽有好几十棵沙果树,有好几个品种。一到秋天,红的绿的黄的沙果挂满了枝头,非常好看。
据说果树是爸爸多年前去省城上学走之前栽的。每年秋天沙果熟了,村里的乡亲们都会来奶奶家摘两筐沙果拿回去给孩子们吃,走之前都会给奶奶扔下一两块钱。一个秋天下来,能有好几十块钱的收入呐。这几十块钱在七十年代的农村可是一个非常可观的额外收入了。(未完待续)
胡利民1957年出生,爱好文学,摄影,运动,骑行,旅游,崇尚自由,热爱生活。原在哈尔滨粮食系统搞宣传工作,1986年开始陆续在哈尔滨日报,新晚报,黑龙江日报,生活报,老年报,各种杂志,电台,电视台等各种新闻媒体上发表作品百余篇,并多次获奖。九十年代多次被评为哈尔滨日报,新晚报优秀通讯员。
1998年下岗失业。2017年退休后,独自一人骑着单车环华骑行六万余公里,拉萨骑车去了两次。65岁考驾照,2023年开始独自一人开着床车带着自行车,环华自驾两万余公里,走过了全国221个城市和自治区。2025年开始学习写作,准备用文字和镜头去记录哈尔滨老胡的退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