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璀璨丰遗 盛世繁“花”
文/邹露
红灯笼亮了起来,大年的锣鼓响了起来,锣、鼓、钹、铙齐声轰鸣,新年奔涌而至。
雪映新年,接二连三的爆竹声把秦巴山岭的一道道雪线映的白里透红,那烫金的大红春联,如两行飞向天空的金丝雀。结了霜雪的窗前,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和福字,如朝霞晚霞,玫瑰百合和云彩,春色流动。深居城市、山村的乡亲们涌向大街小巷,他们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满面春风,络绎不绝。在正月的第一天去午子山赴一场春天的重大盛会,去叫醒一年的农事,也祈求一年的好收成。
正月扭着秧歌打开新年,新春市集异彩纷呈,唱大戏、耍杂技的也赶来凑热闹,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大年联欢丝竹盈耳、花样迥异,非遗表演精彩纷呈,如崖畔上垂下的第一枝黄灿灿的迎春花,苏醒、奔涌,和着众志成城的热浪,欢悦地奔涌,奔涌!乡村街道上惊现“最燃村晚”,龙狮共舞,百叟宴席,年味溢满屏幕。尤其廊桥两岸,流光溢彩、灯火璀璨,歌舞晚会气势恢宏。民乐演奏、非遗庙会、汉风雅乐音乐会激活每年这最重要、最隆盛的新春佳节。
正月流光溢彩着了盛妆,穷尽绚丽缤纷的色彩,但没有一种颜色,比春节的红更广阔更浩荡,没有一种光的色彩比年味之光更气势恢宏,璀璨辉煌。尤其是“打铁花”,那光耀,最能鼓舞人心,那锣鼓声,比霹雳还要威武,比暴雨还要狂猛。不是山呼海啸,胜过山呼海啸,有一统天下的野心。音乐响起,打铁花的汉子动作紧凑起来。表演者配合协调,一位用木勺舀起铁水抛至空中,另一位则用特制的木板猛击铁水,瞬间火光四溅,无数晶亮细密的火星,仿若流星飞泻,在十几米见方的夜空中开了花。无数火星刹那间爆出千万朵火花。它们,是高调着的,霸气着的,是锣鼓齐鸣着的,沸沸扬扬着的,还有“嗒嗒嗒”的马蹄声,它是要揭竿而起吗?你犹如站在菜花地里,你的眼睛被染得金黄,还有阳光的七彩炫耀。你的脸庞被染得彩色炫耀。你的头发被染得金黄,它们,齐心协力地红着、艳着、璀璨着,那场面,保管你的思绪,也被刷上一层艳艳的红和金灿灿的黄了。每一个人,都扛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个时候谁遇见它,谁就是它最尊贵的客人。百般红紫斗芳菲,一如蓬勃春色迎着寒冽的西北风起步,奔走,直至奋跑,跑进万紫千红。
“看!撑开的一棵树,撑着满满当当的一树花。”有孩童雀跃喜叫。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它们散开来,云蒸霞蔚,似春天山野的桃红柳绿间,跳出一撮或几撮的金黄来,冒冒失失的,如同率性的孩子,满地撒着欢打着滚,把金黄的红的颜色,染得满头满脸。静的世界,被它搅动得喧闹欢腾。有时,它是楼上滴下来的檐雨,含了香带了翠的,婉转在密密的竹林中、山坡上、花树间。眼睛被染得五颜六色,心被染得五颜六色,仿佛听到雨滴声,此时有声胜无声,仿佛饮了仙露,吸了醍醐。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有时如金声玉振,有时如黄钟大吕,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有时如弹素琴,有时如舞霹雳,有时如百鸟争鸣,有时如兔起鹘落,浮想联翩。“火树银花不寐天,漫天铁水饰彩烟。”
站在廊桥的水边,则更动人了,明眸善睐彩灯如盛大乐章华美奏起,万家灯火可亲。你似乎看见了《春江花月夜》的闪烁古今、《二泉映月》的瑰丽奇特;你也看见了卷起千堆雪的豪迈,滕王阁的落霞孤鹜、秦淮河的灯影,伴着“沧浪之水”的山水之韵起舞……红花朵黄花朵,朵朵生动。多么好,多好啊。你走着看着,看着走着,都一副福气满满的样子,被倒映的璀璨灯火左抱右拥着。或菜花,或桃花,或紫荆,或海棠。远远近近的颜色们,各个占据一方,又相互交融。像新娘摊开绣布,用滴着颜色的丝线,一针一针给绣出来的。无论黄,无论红,无论明艳,无论魃魅,都叫人惊诧和惊叹。犹如鸟的鸣叫,格外动听。
呀,水面上,那色彩,像打翻了画家精心调制的颜料盘,橙红、金黄、墨绿,热热闹闹地交融在一起,每一抹都带着生命的温度。波光粼粼,似夕阳忙着穿针引线,给大地穿上金缕衣。一河的颜料,一河的斑斓!水燃烧起来了!似火红的晚霞,在水里面跳舞。仿佛无数条红鲤鱼在游,它们摇头摆尾着,活蹦乱跳着,欢欣鼓舞着。那是古人的浪漫,更是今人的眼缘。是劳动与智慧的结晶,更是文化与艺术的传承。
年味之光启新春,那是根植于生活深处里最温暖最醇厚的春日之光,是新年里的春日烙印,更是年年如春花又耀眼的生命之光,一年又一年在春光里荡漾,在春风里热闹非凡!

作者简介:
邹露,女,西乡县文学爱好者。诗歌,散文常见于各媒体,报刊,杂志,有数篇获省,市,县征文奖。叙事风格独特,善于运用意象和象征手法,语言朴实无华,但却意蕴深远。文字干净利落,不矫揉造作,充满了生活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