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风 樱 海 (散文)
◎红榜作家 周西忠
仓子埠花香惊世,盛名远扬。
花韵之乡,渊源流长。久远的故事淹没在岁月里,可去流转的故事中打捞……一提提,一串串,散落着,不与文字打搅,自顾自地延续在口传中。
在现代的版本里,如果非要有名有姓有实有据的探幽一番,刘明华是不得不提的位居头把椅的护花使者。
爱花,痴花,植花,以花为业,他是仓子埠花海的弄潮第一人。 早就想写他,可惜,探不到真。他太自谦,近乎于妄自菲薄的那种。我想写刘明华,不以成败论英雄,就想写他理念的萌芽状态,写他最初对花卉的理解,怎么试探性的把植花作为主业。第一次构想,第一次涉足,在花海花潮如喷的仓子埠,刘明华的经历无疑极具文学价值,犹如星星之火的火星子,闪烁着先知先觉的光亮——这正是人生意义的闪光点。
可惜,刘明华只是应允,却又拒绝深谈。他讪讪地笑,然后是热情热闹地请客吃饭,加劲地点菜。遇到合口味的好菜大菜还会让歺馆的老板加一份——那种热情兼盛情很感人。他很实,没有虚情假意,那种热情让你感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个校办工厂成功人士的超乎寻常的微笑的真诚。殷情的手段,是骨子里透出纯真。就象他粗质的肤色里折射出阳光的质地,淳朴且又自然。刘明华回述校办工厂初期的圆通的外交,是一笔笔一桩桩的畅言,可是絮谈他的恋花痴花护花的故事他却多是一笔略过。他爱花痴花的经历漫长且丰厚,足可以笑三笑,然后又哭一场——讲到精彩处还会流露出常人不可理解的偏狂与任性……
我相信水到渠成,如果有一天他会坦然接受我的采访,他知道我是固执的,我会深挖内在的情节波澜,由虚虚幻幻步入真真实实,让闪光点集结在文字的梳理中,不经意地露出裹在岁月云雾里的灿烂的本真。
在仓子埠,刘明华痴花爱花偏狂到独特,如中毒一般,他就是中毒的笫一人。此谓”刘毒”。
刘光源,刘光德,这些由偏爱植花转入到终生爱花的典型人物,也都算是中了”刘毒”的人。刘光德最直接,干脆就自命名”桂花爷爷”。
我写过景中园的刘光源,也写过东堂桂的刘光德,他们都是刘明华最亲近的人。也都算是中了”刘毒”的人。只是在过去的文本中,我没引出”刘毒”这个说词,今天要写的楚风樱海生态园的园主,也是一个中“刘毒”至深的人。
″刘毒”在这里带俏却不含羞,直率直白,隐含着我由衷的折服和崇敬。毒是指特定的入骨的爱,是以无限的投入为代价,是倾其精力活力和财力的择业,是让生命裹于其爱的择业。爱花不再是言语的表白,而是人与花共,同生同醉,无悔无改也无退!一份这样的爱,是热烈,是奔放,是倾真所有,是不管不顾,是在爱中燃烧自己。爱花,这份爱也绚丽如花。
我想,仓埠掀起了花海花潮,正因为有了刘明华,刘光德,以及楚风樱海园的园主等等,一大批可爱可敬的花痴。是花痴们的激情生命的火花成就了仓埠新时代新农村新农业的雄奇壮观。方兴末艾。每一位投身的花痴,都有一颗晶亮的花魂。
楚风樱海园的园主也是! 他身个墩实,魁拔,浑然丰沛,活力四溢,是一条活泼康健的汉子,是那样实力型真干实干的猛将。说他是一个办大事的人,看一眼就深信无疑。只是立在面前,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他是一个种植花卉的老板。
卢发生老哥介绍他的推介词极简:“沈园主是仓埠最有实力的实干家”
一句话,两个实字,实力加实干。两个实让伟岸的他立马显得更高大。花卉是纤丽柔弱的,壮汉与花卉,没有一点逻辑联系。不知他怎么成为仓埠街搏击花海的又一花痴。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充满了故事!
周铺村,仓埠街体魄最大的村,公交315,走进漫长如小镇的周铺村,不得不分设两个站,上周铺,下周铺。村子中间还有加油站。他的择业选址就定在车水马龙的长街的尾端。楚风樱海生态园,这是樱花园开园时亮出的命名。
楚风樱海园,地貌平缓有坡,地势无大起伏,有水环绕,不同樱花自成观赏区域。据说,有五百多亩,四十多个品种,共约二万株樱花树。
这个规模够大了!冠名樱海,应该启迪于磨山樱花园。磨山樱花园,名噪一方,盛名远播。用地二百六十亩,成树一万株。染井吉野樱是主赏品种,花开时节,满园皆白,磨山成了秀美的银山。多年的培育,染井吉野樱已粗壮成形,每一株都成熟为亮丽的景观。
山与海应。樱海园是参照磨山的雄浑气势。海,似乎想更宏大,更辽阔,更气势。定位于两万株,创园初就埋下了超前的规划。意味很显明,是赶超。刘明华对此有个说辞,叫做玩大的——玩就玩大一点!
那时节,周铺村的这片半熟半荒的土地,平坦坦的,就仿佛一张白纸,是开园者用胆识智慧资金和汗水,在这张白纸上作画。
樱花是春天的使者,是百花中最先露艳的排头兵。樱花早于桃、李,梨,种植樱花,立足一个早字,在早字上做文章。果然,二0二三年起,楚风樱海开园公告宣传海报,就早于武大和磨山,早三天,早五天,早一个星期……一个早字,让楚风樱海生态园开园之季游人如织。
樱花是春天的异类植物。当柳条泛嫩叶芽,当桃李显露绿叶的时候,樱花却先行一步,开花了。是那种纯而又纯的花,很独特的纯,唯有枝干虬曲隐在花中,满树是花,纯纯的花树,一株树形的花,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 早春的视觉总有雾般的湿气。象裹着一层薄纱,每株樱花树就象一幅未干的水彩画,或者用色彩一层层铺就的油画。
立在画中,游走在画中,不仅移步皆景,美不胜收,还可以嗅闻花香。暗香浮动,香气极淡,似有还无。楚风樱海园里,清香四溢。
花艳亦美,无不显示了樱花的大兵团作战的态式,旺盛且簇密,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一堆堆,一树又一树,一排又一排,一片又一片,一个园区又一个园区;拥挤着,坦露着,展示着……展现出花卉竞艳的纯粹。
樱海,海一般的辽阔,纯静!樱海园里有染井吉野,台湾中樱,红粉佳人,河津樱,阳光樱等四十余个品种,樱花盛开,红粉一片,不同的红缀满了彩色的樱海。
我来访前电话告知刘明华,正巧,他也在樱海园。于是游园赏花时,他和沈园主同行,同是我的向导。
沈园主很耐心,走到每一种樱花树前,都会祥尽地介绍一下。即将结束游园时,刘明华才总结性地说:”至目前,在武汉大小数十处樱花园,我们樱海园是最漂亮的,花色品种,艳丽程度,观赏价值等等,都是勇立前沿的。与武大和磨山比,我们的树型上还有差距,再过几年,樱花树成熟了,我们会更上一层楼。我们优势还没发挥出来,我们园里有许多的树艺造形,待成熟开花,观赏价值更高了。”
沈园主又介绍说:”我们还有一个优势,我们有许多新品种,是别的园区没有。为了挑选新品种,我师傅跑遍了大江南北,找新品种,特别是变异的品种……”
我悄问一句:″哪个是你师傅?”
沈园主指头指向刘明华。
吃饭后,我才理清了他们之间之关系,他们是朋友,同事,儿女亲家,还是花业上的师与徒。如此,我又挖出了一个中了”刘毒”的花痴。
饭后,我与刘明华小坐了一会。我们议题还是花。我问,怎么选择樱花的?刘答,樱花的观赏价值高,樱花盛开,满树是花,纯净美丽,落樱缤纷,也是诗意的景致,都有文化的底蕴,都是令人感触有悟的启迪。
我问,怎么叫樱海?刘答,楚天之地,赏樱已有传统和习惯,命名海,是朝高处奔,玩就玩大的。
你是操盘手?他出的力多,我出的主意多……当然,我会承担责任!过几年,我会告诉你内情。
我再次近距离地打量着他,头发白了,连鼻孔里的探头而出的鼻毛也白了,然而肤色没褪,依然是阳光色。我想,没重要客人的时候,他多半是和樱花一起,同在阳光下。
外面的游人多,很热闹,小坐后,我情不自禁地又慢步在赏樱道。空气中浮动着澹澹的清香,赏花、郊游,被快节奏的生活紧紧裹携的人,何尝不渴望松心与惬意,还有特地来樱海打卡的。
在一瞬间的绽放是一刹那的芳花,简简单单的花瓣和颜色都透露着樱花的性情与品质,白色的樱花纯洁高尚,红色的樱花热烈奔放,带绿色河津樱则显得清晰澹雅。花开的美丽与快乐,变成打卡者们浪漫与潇洒。 樱海寻梦,楚风寄情,在城市的喧嚣之外,这一片如世外桃源般的楚风樱海园,犹是岁月深处飘来的浪漫诗章。
眼前的樱海,是一场盛大而绮丽的花事。瞧那单瓣樱花,恰似“自在飞花轻似梦”里的飞花,轻盈飘逸,每一片花瓣都薄得如同梦幻的羽翼,在微风中微微颤动,花蕊娇嫩纤细,宛如《诗经》中“美目盼兮”的灵动眼眸。重瓣樱花呢,则层层叠叠,堆砌出繁密花团,恰似“千朵万朵压枝低”,那般热闹与繁盛,饱含着无尽温柔。它们白的似雪,正如岑参笔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粉的像霞,带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娇羞与烂漫。
这片如梦似幻的樱海,是开创者用非凡胆识和坚毅毅力绘就的壮丽篇章。九个年头的磨砺,他们的初心早已融入这片土地,凭借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坚韧,终成融汇于如今的这片震撼人心的樱海。
漫步樱海园,脚下是坚实的漫步道,两侧是如云樱花,这幅绝美的山水画卷,是自然之美的极致呈现,更是人类精神的壮丽赞歌。它们见证开创者的心血付出,承载着梦想的绽放与升华。在这片樱海中,我真切感受到花痴的亮丽,这是生命中蓬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