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子的记忆

文/李广昌

儿时，我总爱往山上跑，去摘那诱人的桃金娘，扫叉子，还有吊茄子，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那环绕菜园的马甲子。在我们那儿，马甲子是绿篱的绝佳选择，它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菜园，防止猪鸡等牲畜的侵扰。

马甲子，这鼠李科的植物，还有着铁篱笆、竻仔、马甲竻仔、雄虎刺、筋骨竻等诸多别称。它的灌木形态，小枝呈褐色，覆盖着细软的绒毛。特别的是，那些直而尖锐的刺，如同均匀排列在树枝上的利剑，彰显着它的独特魅力。叶片互生，纸质且宽卵形，颇似花生的叶子。细小的黄绿色花朵，点缀其间。核果呈盘状，宛如向日葵的花盘镶嵌在浓绿的枝桠中，秋风拂过，仿佛能听见远古巫医卦象的叮当声。那果实，虽略带苦涩与微酸，但在那个杂粮都难以饱腹的年代，已是难得的美味。

至今，我仍清晰记得，每当下午放学，我们便会结伴前往那些以马甲子为绿篱的菜园边，仔细搜寻那些可以解馋的美味。

马甲子的根，在《植物名实图考》中早有记载。而《全国中草药汇编》和《中华本草》更是详细描述了它的药用价值。马甲子味苦性平，既能祛风湿、散瘀血，又能解毒消肿，对喉咙痛、牙痛、肠风下血、风湿痛、类风湿性关节炎以及跌倒损伤等病症均有疗效。

马甲子的果实，性苦甘温，具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的功效。它常用于治疗瘀血引起的吐血、衄血、便血、经闭、心腹疼痛以及痔疮肿痛等疾病。

在民间，人们常用马甲子的根浸泡在酒中，内服外搽以治疗风湿痛。而马甲子的叶，加上少许红糖捣烂后敷在疮痈溃疡处，初时虽感火辣辣地疼，但待脓血出尽，新肉便会从焦痂中长出粉嫩的芽来。

如今，那些曾作为篱墙的马甲子，因其刺不分人和物，见谁戳谁，已被水泥砖石所取代。昔日菜园中的马甲子绿篱，已成为我童年记忆中一抹难忘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