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宁生
近日,看到一个令人心疼的视频特写画面:一个边防战士在大雪纷飞的天气和环境下,就像身边的界碑一样巍然站立在哨位上,守卫着国门、保护着百姓、看守着身后的万家灯火。而这个边防战士的耳朵后面隆起了一个透明的冻疮包,无言无泪、无怨无悔,让我们对边防官兵肃然起敬,疼爱有加。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边防官兵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年轻人,风华正茂,正是在家依偎着爸爸妈妈享福的年龄。然而,为了保家卫国,让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不受外侵,他们毅然决然地投笔从戎,来到祖国的边防哨卡,舍小家顾大家,用孝心和双肩担起党和各族人民的重托与希冀,用血汗和生命履行人民军队的神圣使命与军人的职责。 面对这个难忘而铭记的镜头,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1981年在嘉峪关当兵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嘉峪关,由于植被稀疏,风沙较大,气候显得特别干燥。尤其冬天,大风就像一把柔韧的刀子割在脸上干疼干疼的,毫不夸张地说,从戈壁滩上刮起的小石粒就像机关枪扫射一样,无情地打在指战员们的脸上、身上,“风吹石头跑”的传说在这里显现的淋漓尽致。遇上下雪天更恼人,天寒地冻,一连好几天地上的积雪都化不了。我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每天仍然坚持训练七八个小时,什么队列、体能、射击、投弹、战术等等,军训大纲一样不漏,始终遵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战略思想。 因为部队驻地周边都是戈壁滩,想找块松软一点的黄土地用来当训练场,这种愿望都变成了奢望,无法实现。无奈只好在戈壁滩上正常练兵。等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战士们的胳膊上、腿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被戈壁滩上的石块磨破的、碰破的,但大家苦中有乐、心甘情愿,没有一个叫苦叫累的。在一次大雪天训练射击时,积雪非常厚,我们只能把卧人的掩体这块地方简单的清理一下,然后趴在那里一枪一枪的瞄准、扳机,反复练习。累了,眨巴眨巴眼睛;冷了,起来搓搓手跺跺脚;时间久了,班长也会召集大家在一起玩玩“斗鸡”(双手抱起左腿,靠右腿跟对方相碰斗,谁左腿先落地谁认输)的游戏,以此来取暖和娱乐一下。
部队当时发的羊毛手套虽然非常保暖,但在射击训练中排不上用场,手指头无法扣动扳机。为了不影响训练,战士们只好脱下手套坚持练习。几天下来,好多战士的手开始裂口子、肿胀,甚至演变成了冻疮。我也不例外,右手肿的像个发面馒头,又疼又痒。到营部卫生所一检查,军医说这是冻疮,尽量不要用手去挠,随手给了一瓶冻疮膏让按照说明涂抹。不知道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药力不够的因素,整个冬天我手上的冻疮就没有好过,一直肿疼肿痒的。直到第二年开春,手上的冻疮才慢慢消肿恢复原状。冻疮的后遗症还是挺厉害的。从部队退伍后,我被分配到银川汽车站当长途客车乘务员,连续两年一到冬季,我右手上的冻疮就复发了,又疼又痒,有时候都影响途中的售票工作。不知道跑了多少家医院,吃了多少种药片,抹了多少管药膏,就是不见效,根治不了。父母见状也跟着着急,到处求医问药,同样无济于事。后来,在一位老中医那里显灵了,不久就完全治愈了,至今四十多年过去了安然无恙,再也没有犯过。 这种在军营留下的伤痛,我从未抱怨过任何人,因为从当兵那天起,我就把一切,包括生命全部交给了军营,军人的职责和使命就是保家卫国,敢于为人民流血牺牲。尽管冻疮让我饱受了几年的痛苦和折磨,但它让我在军营里得到了锤炼,理解了什么叫无私奉献和大无畏精神,懂得了保家卫国的深刻含义和神圣使命。梅宁生简介:原陆军55师164团退伍士兵;原中国交通报驻宁夏记者站副站长、主任记者(副高职称)。现为宁夏作家协会、宁夏摄影家协会、宁夏散文诗协会、宁夏新闻学会会员。青年文学家作家理事会沧浪分会顾问。九江文学社活动部长。出版过新闻作品集《人车路》《交通情》《献给交通人》和个人诗集《平凡生活》。曾被自治区党委宣传部评为“全区宣传思想工作先进个人”,连续18年被中国交通报社评为优秀驻地记者,多篇新闻作品和摄影作品获奖。主编:洪新爱
组稿:放飞 石慧
编辑制作: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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