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宫商角徵羽】

文/山里布衣

        当下，笔者正奔走在古稀之年的途中。在这段路上的驿站里，昔日经历的花絮，如冬日的瑞雪，春风里的梨花，飘进了若明若暗，时映时现的梦境中。

        一、初出宫充满好奇

        伴诵着南宋词家辛弃疾《书博山中壁》中“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音韵，倒溯时间，逆袭过往，回放梦境，碎片性回味，板块性播放，伴随着幼稚无知，尝试过无数次快乐，也经历过很多回凶险，接受了洗礼考验。

       对一个从内到外透着乳嗅气息的小人儿来说，尽管客观世界已先于自己存在了无数年，可对一个无知无识者来说，抬眼充满神区鬼奥，玄妙莫测，伸手便是稀奇古怪，难以琢磨。

       看到蝎子长的很扎眼，好奇捉到手心去把玩，结果被毒针打了“点滴”，小手肿成“面包片”；树枝上的蚂蜂窝，生的玲珑乖巧，如无数个“鼻孔”叠加在一起，仿若一座小“迷宫”，“嗡嗡”飞来的蚂蜂，到了窝边神秘消匿。为弄清“机关”看个究竟，抄起竹杆就捅了上去。谁知“捅了蚂蜂窝”，顿遭“灭顶之灾”，丧失家园的蜂群对我进行了狂轰滥炸，报复式“围剿”，把不大的脑袋蜇成“发面团”；数丈深的水井，竞敢爬在边缘，用井下的水“照小脸”；刚学会骑自行车，就进城“兜风”，一个急刹车摔倒在冰面上，险些当了公交车的“垫脚石”；尺把深的旱水坑，竟然险些把小命丢在里面；流感发高烧，几经黄泉上路行，半道掉队又复回……。

       这些陈年旧事，都在好奇中发生，在无知里经历，虽然早已隔空去远，但如今想起来还毛骨悚然，惊愕不已，一身身出冷汗，但成了自己硬核成长过程中抹不掉的印迹……。      

         二、没经商经风雨

       长到10岁时，由于种种原因辍学参加了农业生产。一入这个行当，便十分的投入。首先，投入的是心理。我们家乡是丘陵地区，十年九旱，靠天吃饭。当地流传着这样几句顺口溜：一天无雨地皮干，两天无雨干一半，三天无雨庄稼旱，一周无雨秸秆干。因此讲，雨水不仅是人的命脉，也是庄稼的命脉。所以说，夏天盼着常下雨，冬天盼着雪勤降。特别是下了“半场子雨（指雨水没有浸湿犁底子以上的土层）”的时候，盼着太阳少出来，生怕把地里水分蒸晒干，让庄稼受旱减收成，生怕到了冬天无米下锅，肚子填不满。可谓是典型的庄稼人心态。

       其次是苦心实干。我所经营的自留地，为了挡住雨水，把周边的堰头都加高半米左右，尽可能将雨水挡在堰头之内，让庄稼多吸水分。冬天下大雪，风把雪刮到路沟子里，雪停后又将卷在北堰根下的雪，一锹一锹的撩在麦田上。夏天下大雨的时候，在地里干活的人们扛着工具往家跑，我是在家把化肥准备好，下着大雨往地里跑。趁着大雨将化肥撒到庄稼地很快与土壤融合，对庄稼的催肥长壮收到立竿见影，事半功倍的效果。

       荒天暴月，庄稼与杂草争“地位”抢高低，又加之暑伏天雨多且大“瓦砾不干”，杂草的野性往往把庄稼吞噬的面黄肌瘦，若不及时锄掉杂草，庄稼就会绝收。由于湿度过大，往往锄掉的草又二次复活。于是我就趁着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到地里去锄草，将锄下的草晒枯，真正起到灭荒作用。

       但是，在阴凉下面还浑身冒汗的季节，钻到庄稼地本就不透风，加之挥舞十多斤重的锄头出大力，那汗水可以说一步几十滴的往下流。整个身上如同刷了一层油漆，像蜡打了一样的铮光瓦亮。就这样日复一日披星戴月，没明没夜地锄耕庄稼。有诗赞曰：“黄土珍贵堪比金，精耕细作粮棉丰。农夫汗珠生百宝，瓜甜果香养精神”。

        春天里下井淘泥找源泉，为的是多出水灌旱田；三九天挑水沤肥掉进冰窟，冻成了冰凌人，仍然坚持劳动不下火线。放牛、放羊、赶马车、使役牲口，被公牛一角抵出几米远，让母牛蹄子踩到脚面上，至今身上还打着牛蹄的烙印。赶牲口耙地，一脚踏空，被耙齿挂住左腿拖出老远，惊恐地给牲口下着“驭——驭——驭——（使役牲口语，意即停步）”的口令。可是，畜生们越是看到这种情况，它们也和我一样的紧张，不仅不停步，反而走的更快。如若再往前走，我的整个人就要被卷到耙下，小命就要从此丢下。幸亏队长大伯将牲口拉住，才从耙下逃过一劫，捡了一条小命。……。

       风雨中，磨砺了坚毅，强壮了骨骼，补充了钙质。

        三、长触角砥砺血性

        步行千里，冒雪参军，城市远郊农场仓库做营帐。少水、少电、少煤，无床、无窗、无家俱。人睡在粮库地板上，经常吃的夹生饭放在地板上，一个班围成一圈蹲在地板上，风卷残云一日三餐。三个月没水洗衣服，当有条件洗涤时，用了半块服皂都洗不掉内衣、内裤上的污垢。

        没有自来水刷牙，就打破养鸭塘上厚厚的冰层，取水刷牙洗脸。三个月没有洗澡洗脚，身上真是五味俱全，熏的人急掩口鼻远离三间。年三十的晚上，训练稍有间歇，从冰窟里舀了一盆冰水，在零下十几度的场院洗涮了一下脚，也算是干干净净过除夕迎新年啦。

        到了工作岗位，站岗一天数小时，尽管很年轻，也累的双腿麻木浑身酸痛。感冒高烧没有药，就在哨位上用冷风物理降温。咳嗽吐痰在12小时之内能吐半脸盆，也在所不惜。摔打格斗骨断筋折，做单杠手茧脱落掉下几块肉，打战术枪刺把手掌穿的皮开肉绽，下大雨7天，双腿泡成了“大象”腿，依然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这么苦的环境，也曾动摇过，几经领导教育和自己说服自己，最终在动摇———坚定———再动摇———再坚定中，砥砺坚定成了不怕苦累，勇于牺牲，敢于冲锋陷阵的血性男儿。

        四、新徵程继续成长

        退休后，精体力尚好，为不使“两力”浪费，在社会上找岗上班，继续发挥作用。授课培训传经验，不同岗位作奉献。笔耕不辍，作品不断，成诗千余首，散文上百篇，有文见报，成篇上期刊，登平台传播正能量，宣传党的主张，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读者有数万，粉丝有百千。历经年轻时不曾经遇的大事小情，让自己不断经受历练，心理承受能力进一步强大，前行步伐更加稳健。

        五、羽翼丰余晖满天

        正如唐朝诗人刘禹锡先生在《酬乐见咏老见示》中说的那样：“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谁都不希望过早看到“桑榆”，但又绕不开躲不过。既然如此，就要坦然面对，客观正确看待，主观平静接受。

        趁那一天还未来的时候，还要不断创新创造，发明发现，尽可能在一定范围内留点好名声，立点有价值的言论，积点慰自己利后人的品德。这样，来世间一趟才算不虚此行，不枉此生走过的时间，没白活一回。

        当那晚霞消失怠尽的时候，我会充满自信，无比慰籍自豪地对自己说：我把自己的所有都留在了世间。走的应时，去的其所，尊严西行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