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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人民出版社2024年好书推荐
邮购优惠价:80元(含快递费) 邮购电话加微信:18095267195(作者郑重申明:目前凡从各个网站买到的长篇小说《月亮山下》均为盗版书,凡通过我本人微信号买的书,都有我本人的签字盖章。)
《月亮山下》内容提要:这是一部长篇小说。作品以中国农村改革开放前后五十年的社会变迁为背景,以主人公周思甬与齐梦鹭、许桃花的爱情、婚姻生活为主线,讲述了周思甬及其家人、乡亲、朋友在黄土高原所在农村艰苦生活、不懈奋斗,并最终改变了自己命运、乡村命运的故事。这是对五十年中西海固农村生活状况的全景式扫描,内容涉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改革开放时的西海固农村、新世纪以来西海固的山乡巨变、西海固风土人情等方面,极具现实主义,不单具有文学性,而且具有历史性,是了解彼一时期西海固人文的文献性作品。
第三十五章
当地人对过端午节特别重视,节日内容也很丰富。榆树湾生产队昨天下午给妇女放了半天假,让她们准备过端午节的吃喝。从昨天中午,妇女们就忙乎开了。做五月五的吃喝,基本上能体现出一个妇女厨艺的高低。煮甜醅时,首先将莜麦用冷水潮湿,稍微闷一会儿后,装在袋子里用力摔打或者将莜麦放在笸箩里用手掌揉搓,让莜麦上的细毛全部脱落,洗净再放入锅中蒸煮,让莜麦完全熟烂,等凉到不烫手时撒上甜醋曲搅拌均匀然后装盆,盖上盖子,用棉被捂在上面,等到一天一夜后甜醅就发酵好了。手艺好的妇女煮出来的甜醅又香又甜,手艺不好的妇女煮的甜醅又酸又苦,难以下咽。
做凉粉时,首先将荞麦糁子用冷水浸泡透,然后放在案板上反复揉搓,当荞面糁子全部被揉搓化了之后,用清水反复清洗,将荞皮等杂质用细面箩过滤掉,放在锅里熬煮,一边煮一边搅,直到荞麦淀粉浆液成了糊状,然后盛到碗、盆里,等晾凉后就可以食用了。手艺好的妇女做出来的凉粉柔软可口。
尤其烙花馍馍,更能体现出妇女的厨艺来。首先用酵母和白面进行发面,等面发酵后加入适量的碱面或小苏打。加碱的这一步也是最关键的,碱少了烙出的花馍馍酸而黏,碱多了使花馍馍变黄并带有碱味。有的妇女为了使碱加得更加准确,就用烧灰蛋的办法来确定碱的多少。碱放好后开始揉面,将面团放在案板上反复地揉,等到手感觉到面团很细腻的时候,说明面团揉好了。面团揉好后就开始擀花馍馍,在擀好的面饼上绘制上各种图案,有的妇女还用颜料染出各种颜色来,使花馍馍变得五颜六色、绚丽多彩。花馍馍要用文火烙,用文火烙出来的花馍馍皮薄,颜色好看,柔软香脆,吃起来更是香甜可口,回味无穷。
榆树湾全生产队的男人们,昨天下午的中心任务是垒“高高山”。垒“高高山”这活儿是在队长张余粮的亲自指挥下进行的,所以社员都干得很卖力。
由于榆树湾今年饲草紧缺,垒“高高山”的柴火都是在野外收集的。有的社员上树砍树枝,有的社员爬到树顶捣喜鹊窝,有的社员到山上挖野刺、割野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经过全队男人们一下午的努力,一座高约一丈、底部直径约一丈二的圆锥形“高高山”垒成了。
这座“高高山”的地点就设在雷爷山顶上。雷爷山是榆树湾最高的山,也是王坪大队最高的山峰。在这么高的山顶上,垒一座“高高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路陡峭,架子车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靠人往山顶背柴火。
张余粮原来不打算凑这个热闹,但社员都说榆树湾今年粮食长势特别好,人的心劲很大,垒个“高高山”热闹热闹,让全队的大人娃娃高兴一回。还有人说,去年冬天榆树湾粮场失火是天神放的火——火虽然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孩放的,但那都是天神指使着让小孩放的。今年借点“高高山”的机会,给天神还个愿,祭奠一下天神,同时把去年的火灾禳解禳解,让全队人从火灾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尤其一些老年人这么一说,张余粮就动心了。既然大家对点“高高山”有这么高的积极性,就决定今年五月五点“高高山”了。
凌晨三点钟左右,张余粮在喇叭上开始喊了:“喂,喂!社员们,听到广播后马上起床,大人娃娃都准备上山点‘高高山’,各家各户走的时候都把牲口吆上。”
听到广播,各家的大人从睡梦中叫醒了孩子,急急忙忙开始做各项准备工作。起床后,女人们给大人娃娃在脚腕和手腕上绑上花绳绳;男人们出门折柳树枝和拔艾草,将折来的柳树枝插在自家每个门的门楣上。女孩子穿上新衣服,戴上了花荷包。花荷包是用香草装的,戴在身上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香味。男孩子最关心的是他前几天挖到的黄鼠儿子。凌晨黄鼠儿子还在酣睡,男孩子将这小动物从熟睡中抓了起来,拴上大人做好的红项圈,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准备上山与别的孩子比一比谁的黄鼠儿子养得好。
大约凌晨四点钟,榆树湾全生产队的大人娃娃赶着牛羊,一齐往雷爷山顶进发。五月初五凌晨的夜空漆黑一片,他们有的人打着灯笼,有的拿着手电筒,远远看去犹如一条火龙,蜿蜒盘旋在上山的小道上。
经过四十多分钟的徒步行走,这个庞大的队伍终于到达了雷爷山顶,牛羊撒满了半个山坡。在开始点“高高山”之前,年长者进行一系列祭奠仪式。在仪式上宣读了祭文,祭奠了献饭和果品,然后焚烧了香蜡纸表,祭奠了酒茶,最后全队人跪倒磕头作揖。这时,娃娃们开始放炮助兴,噼里啪啦的炮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祭奠仪式结束,开始点“高高山”,有好几个小伙子手持火把,等待着队长下达点火的口令。这时,张余粮接过一支火把,高喊一声:“点火!”然后他第一个点燃了“高高山”,紧接着手持火把的小伙子在四面八方同时将“高高山”点燃。不一会儿,随着一阵山风,“高高山”由外向内燃起熊熊烈火。这时的雷爷山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也映红了整个山头。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燃烧,“高高山”慢慢化为灰烬。大火已经渐渐熄灭,但灰烬仍在一明一暗地燃烧着,散发出阵阵热浪。
这时,东方已经破晓,太阳慢慢地爬上了山顶。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雷爷山到处弥漫着花草的幽香,漫至肺腑,沁人心脾。点“高高山”的人们余兴未尽,牛羊欢快地在山坡上啃食着青草。
一场热闹的场面就这样结束了,他们迎着金色的曙光,怀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说说笑笑地回家了。
周思甬参加完点“高高山”回到家里,齐梦鹭已经在家等候他多时了。
齐梦鹭昨晚一宿没睡觉,孩子让她魂牵梦萦,茶饭不思。今天一麻亮她就往周思甬家走,前段时间他们俩已经商量好了,在端午节要去权世才家看孩子。她和周思甬吃了点花馍馍、甜醅和凉粉,便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赶往红柳镇的权家坪。
经过一路颠簸,中午十一点他们俩赶到了权世才家,不巧的是权世才家的大门上着锁。通过在邻居家打听,说他们小儿子发高烧,今天一大早权世才夫妇把大儿子托付给了邻居家照看,他们俩去红柳镇给小儿子看病去了。周思甬和齐梦鹭一听孩子生病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顿时乱了方寸。齐梦鹭一边哭一边急切地问周思甬:“思甬,孩子病了现在怎么办?你快说呀!”
周思甬慢慢镇静了下来,他劝齐梦鹭:“你先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烦意乱了。咱们俩现在就去红柳镇,红柳镇离这二十几里路,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看看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由于周思甬和齐梦鹭两个想见到孩子的心情太迫切了,二十几里路好像延长了好多倍。他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赶到了红柳镇。
周思甬对红柳镇倒不陌生,他原先跟随曹庆儿来红柳镇跟过好几趟集,红柳镇医院的位置在哪儿他也很清楚。
一到医院马上来到门诊室打听孩子的情况。据大夫说,孩子得了肺炎,已经住院治疗了。在大夫的指引下,他们两个到来了孩子住院的病房。一进病房看到,孩子前额上扎着吊针,权世才老婆怀里抱着孩子,权世才去商店给孩子买奶粉了。孩子的呼吸很急促,而且不停地咳嗽,两眼紧闭着,岳秀英被孩子吓得哭哭啼啼。齐梦鹭看到自己的孩子病成这个样子,心如刀割一般地疼。她一把攥住孩子的小手,泪如雨下,又把自己的脸贴到孩子的脸蛋上,号啕大哭起来。两个女人一大一小的哭声,惊动了医院的主治大夫,他赶忙来到病房观察了孩子的病情,并嘱咐家属不要哭了,要保持安静,孩子需要好好休息。
周思甬急切地问:“大夫,这孩子的病严重吗?”
大夫回答说:“孩子得的是急性肺炎,病情挺严重的,该用的药已经都用上了。现在一边治疗一边观察。如果三天之后仍不见好转,那就得转院治疗了,因为乡下医院的条件有限。”
周思甬和齐梦鹭两个都是利用端午节放假来看孩子的,并没有在生产队请假,原准备当天返回去,谁知孩子突然病了,这可怎么办?经过他们俩商议,确定由周思甬先回家,给双方父母说一下孩子生病的事,再让齐梦鹭父母在队长那儿给齐梦鹭请三天病假,谎称她昨天把脚崴了。三天后周思甬再来红柳镇医院陪护孩子,视孩子病情再做安排。权世才因为大儿子没人照看,也回家了,留下两个女人陪护孩子治病。
三天后,孩子的病情大有好转,大夫决定不再转院,继续在红柳镇医院治疗。齐梦鹭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孩子住院的第四天早晨,周思甬又赶到了医院,见到孩子的病情已经好转,确定让齐梦鹭回家,周思甬接替齐梦鹭陪护孩子继续治疗。
经过七天时间的治疗,孩子的病治愈了,符合出院条件。周思甬正在给孩子办出院手续时,齐梦鹭又从家里来到了医院。一听说孩子的病好了,可以出院,高兴得流下了眼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孩子出院后,周思甬和齐梦鹭跟随权世才两口子来到了权家坪。孩子的病虽然治愈了,但孩子这次生病把权世才两口子着实吓得不轻。他们两口子感到抚养孩子责任太大,提出不再继续抚养孩子了,让周思甬和齐梦鹭把孩子领走。周思甬和齐梦鹭两个人,当听到让他们把孩子领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头脑昏昏,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几分钟,周思甬慢慢抬起头来,他不解地问权世才夫妇:“大哥大嫂,抚养孩子的事不是咱们原先已经商议好了吗?中途你们提出让我们把孩子领走,这让他们俩咋办啊?如果你们两口子不愿抚养孩子,让我们重新找一家人来抚养,一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二是再找一个像你们两口子这样负责任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我们假如把孩子让别的人抚养,我们根本不放心。”
权世才愁眉苦脸地说:“小周、小齐,抚养孩子的事咱们本来都是早已商议好了的,应该说一口痰落地了说话要算数的,但这次孩子突然生病真的差点把我们两口子吓死了。你们也应该理解我们的心情。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遇上头疼脑热小灾小病的,自己心里不会这么慌张。这孩子是你们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口子给你们无法交代啊!这个责任真是太大了,我们两口子的确担不起这副担子啊!”
岳秀英接着说:“从感情上来说,这孩子我们已经拉扯了四个多月,我们觉得就像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如果你们马上把他领走,我还真舍不得。”
这时,周思甬给齐梦鹭使了个眼色,齐梦鹭马上意识到周思甬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她说,随后跟着周思甬走出了大门。他们俩来到权世才家院子外面的一棵大杏树下,周思甬问齐梦鹭:“梦鹭,咱们的孩子权大哥两口子不愿抚养了,你说这事咋办?”
齐梦鹭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两口子不愿抚养了,那咱们就把孩子领回家去吧。”
周思甬一听齐梦鹭要把孩子领回家,让他感到十分惊讶,便用责备的语气说:“梦鹭,你在胡说什么呀?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齐梦鹭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胡说呀,现在人家不愿抚养孩子了,咱们的孩子咱们不领回家,难道让别人领着去吗?”
周思甬说:“你说的话倒也是这么个理,但咱们的孩子确实暂时不能领回家。如果现在把孩子敢领回家的话,那咱们这一年多时间里东躲西藏的,这叫干什么呀?”
齐梦鹭问周思甬:“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周思甬低下头深思了一会儿说:“这权大哥两口子人确实不错,对咱们的孩子如同自己亲生的一般。要不把孩子直接送给他们算了,等以后条件容许的时候咱们再生吧。”
齐梦鹭听了周思甬的话后,她的脸色马上变了,态度十分坚决地说:“不行,不行,把孩子送人这绝对不行!我宁可在这穷山沟里待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
周思甬一看齐梦鹭态度很坚决的样子,知道这事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就对齐梦鹭说:“梦鹭,孩子的事一时半会儿恐怕确定不下来。要不咱们先回去,让咱们双方父母共同商量,也许有更好一点的办法。”
临走时周思甬说:“大哥大嫂,孩子你们两口子暂时抚养着,等我们回去和老人共同商量后,过几天我们给你们回话。”
权世才用商量的语气说:“小周小齐,我看是这,我们两口子也知道你们两个目前的处境,更加知道你们抚养孩子是有难处的。我们两口子虽然是命苦人,但心眼不坏。你们两个刚在外面商量事情的时候,我们两口子也商量了一下,我们的意见是,你们将这个孩子送给我们,因为你们还年轻,等以后你们两个结了婚给你们再生孩子。但把话又说回来,如果以后你们因为其他各种原因,再不生孩子了,到那时我们把孩子再还给你们,你们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母,孩子也是你们唯一的孩子,我们两口子总不能把你们唯一的儿子占为己有吧?这样,我们两口子的心理压力会小一点。当然,你们回去如果能找到比我们两口子更合适的人来抚养孩子,我们也同意让别的人替你们抚养这孩子。”
因为孩子的抚养问题,周思甬和齐梦鹭两家又掀起了不小的家庭风波。
齐梦鹭和周思甬父母又站在了一起,愿意将孩子领回来抚养;周思甬和齐梦鹭的父母站在一边,愿意将孩子直接送给权世才家,也同意权世才提出的那个意见。
经过两家几天时间的反复磋商,在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最后还是采纳了权世才夫妇的意见。过了几天后,周思甬和齐梦鹭又去了一趟权世才家,双方签订了收养协议。当齐梦鹭在收养协议上按下红色的指印后,又一次撕心裂肺地大哭了一场。她一边哭一边对周思甬说:“我们生的孩子最终送给别人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那还不如当初听你的话,把孩子堕胎算了,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肝肠寸断地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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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顺学,汉族,宁夏西吉县人,生于1955年10月10日。毕业于西北大学经济系。先后在西吉县二轻局、统计局、计划委员会、震湖乡政府工作。担任过地方国营企业厂长。从事文字工作四十余年,喜欢读书,热爱文学,积累了大量的读书笔记和丰厚的生活实录,创作过中短篇小说。退休后,经过三年时间的各项准备,用两年多时间完成了这部66万多字的长篇小说《月亮山下》,终以抒怀于文学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