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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人民出版社2024年好书推荐

第三十八章

       在入冬之前，榆树湾就开始了今年的粮食打碾工作。为加快粮食打碾进度，队长张余粮从毗邻公社叫来了一台手扶拖拉机。这台十二马力的拖拉机后面挂着两个碌碡，跑起来速度很快，对摊在场里的粮食碾压强度很大。用拖拉机碾场一次摊的粮食面积大，而且摊得也特别厚，比用牲口碾场的效率提高了十倍都不止。

       拖拉机在嗒嗒嗒的马达声中，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场里不知疲倦地疯跑着。年纪较大的社员从来没有见过这新鲜玩意儿，站在场周围两眼注视着拖拉机，目光跟着拖拉机在场里转圈，不解地问年轻人：“这拖拉机吃东西不？喝不喝水？跑的时间长了累不累？”惹得打麦场上的人一阵大笑。

      用拖拉机碾场，大大节省了劳动力。为了将剩余的劳动力得到充分利用，张余粮将碾场的劳动力分成了两个班组，妇女和年龄大的社员白天跟随拖拉机进行翻场和起场工作，青壮男劳力晚上用拖拉机带的风扇进行扬场。

       由于榆树湾第一年使用了机械化碾场，而且昼夜不停地搞突击，不到一个月时间各样粮食全部打碾结束，这样快的打碾速度在榆树湾是从来没有过的。

       粮食全部入库后，榆树湾人并没有忘记今年春夏季节，为榆树湾社员筹集口粮的生产队，以借一斤还一斤二两的比例及时偿还了借的粮食。还把队上的优良品种洋芋给每个生产队送了五百斤，让他们做种子。

       吃饱不忘国家，榆树湾在年终决算之前，首先给国家上缴了公购粮，还卖了许多余粮。

       榆树湾生产队今年粮食总产量达到了二十一万斤，人均产量达到了七百斤，创下了榆树湾历史最高纪录。根据国家现行标准，农村人均口粮最高不能超过四百一十四斤。榆树湾生产队按照这个标准进行了年终决算，其余食全部做了储备粮。

       最让榆树湾社员高兴的是队上年终决算找补粮的一天。前年找补粮食的时候，何凤治连一斤粮食都没有分到，肩膀上搭着空口袋回家了，让不少人唏嘘。虽然已经过了整整两年时间，但人们仍然记忆犹新。

     这天一大早，社员都拿着口袋，赶着牲口，挤满了生产队的仓库院子，准备往家里拿粮食。为了将粮食及时送到社员家里，生产队用二十几头驴组成驮运队，又组织了几辆架子车给各家各户送粮食。社员们眼里看着一袋袋装满粮食的口袋，耳朵里听着会计报出的找补粮食的数量，个个高兴得合不拢嘴，无以言表。

       周思甬和任天赐两个赶着枣红骡子，用架子车给社员家里送粮食。他们两个不知疲倦地送了一车又一车，还帮社员装粮食，又往下卸粮食，虽然很辛苦，但心里却乐滋滋的。

       榆树湾生产队今年给国家做的贡献是比较大的。除了超额完成了公购粮任务外，秋季给国家缴售了四十几只肉羊，冬季又缴售了五十几头猪，超额兑现了张余粮队长在全县农业观摩会上的诺言。

       榆树湾生产队的社员心里都很清楚地认识到，榆树湾今年有这样的好收成，是队长张余粮领导的结果，广大榆树湾的社员没有看错人。

       正在大家分享着今年丰收的喜悦、干劲十足地投入冬季农业生产当中的时候，榆树湾人又遇上一场麻烦。

       最近，文德利从碱沟公社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提拔为县革委会副主任。

       文德利上任不久，县革委会决定，免去田俊德王坪公社革委会主任职务，降半级使用，调到碱沟公社任副主任。田俊德所犯的错误是思想路线错误，他将去年冬季被撤职的生产队队长张余粮重新扶上了马。他包庇纵容张余粮在榆树湾搞农业生产中实行小包干，大家畜实行分户喂养，还大搞工分挂帅、物质刺激那一套，使广大社员成了只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劳动机器。

       新调来的公社主任韩耀东，对贯彻执行县上的各项文件精神态度积极不打折扣，他对文德利做出的各项指示更是雷厉风行地贯彻执行。他刚到任时间不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堡大队的干部连窝端了，换上了清一色“年轻化”干部。紧接着又换了赵坪大队的干部，让吴有德当上了大队支部书记。

       文德利一当上县级领导，其表弟吴有德马上从生产队队长职位上升成了大队党支部书记。真是一人当官鸡犬升天。在全盘调整王堡大队干部的同时，又第二次撤了榆树湾生产队张余粮的队长职务。

       这次榆树湾队长的选配没有经过社员大会选举，而是由公社直接任命了。新上任的队长是个年轻人，二十五六岁，名叫梁忠玉，绰号梁赞杆。当地人称“赞杆”是二杆子的意思。榆树湾的社员从此进入了真正严冬季节，他们在期盼着春天的到来。

       榆树湾的社员干农活失去了往日的热情，不论参加任何农业生产劳动都是磨洋工，抱着混工分的思想。有的社员更是采取消极对抗办法，不好好劳动，还硬要全工分。梁赞杆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对付着。梁赞杆一上台，也来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把林颜茹的羊倌换掉了；第二把“火”把分户喂养的大家畜又集中到了一起，实行集体统一喂养；第三把“火”是将队上的大喇叭，从张余粮家挪到了自家的高房上。

       榆树湾的社员始终搞不明白，生产队队长张余粮领导大家干出了成绩，粮食丰收了，社员吃饱了，牲口膘肥体壮了，数量增加了，羊只发展了，每年中秋节还能美美吃一顿羊肉，这究竟错在哪儿了？ 1970年12月3日，这是一个让王坪公社人难忘的日子，更是让周思甬非常悲痛的日子。

       白天，周思甬和任天赐两个套着枣红骡子给队上送粪，晚上队长又安排他们两个给生产队的粮食仓库放哨。说是值班放哨，其实，就是在仓库院子的哨房里睡觉。每隔两三个小时到院子里转转，看看仓库门是否完好，然后侧耳听听有没有人挖墙盗窃的动静。

       晚上十二点以后，周思甬和任天赐两个到仓库院子周围查看了一番，又把每个仓库门锁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就上炕睡觉了。他们白天送了一天粪，实在是太疲劳了，头一挨到枕头马上就进入了梦乡。正在他们两个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顿时地动山摇，他们两人光着身子一下子冲出了哨房，跑到了仓库院子里。由于地皮在不停地颠簸，他们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摔倒爬起来，爬起来又被摔倒，这样反复了几次。

       浓密的尘埃瞬间笼罩在空中，一股土腥味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整个村庄牛叫狗吠，大人娃娃哭天喊地，乱作一团，好像天塌下来的一样。这时，有人在大声喊叫：“地震了，地震了，了不得了！”也有人连哭带喊：“我们家的窑塌了，把人埋到下面了，快来救人！”周思甬和任天赐才回到哨房里穿上了衣服，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这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五。晚上没有月亮，加上尘埃飞扬，可见度不足二十米，他们两个高一脚低一脚地好不容易摸索着回到了家里。周思甬到家一看，父母亲早已站在院子中间等待着儿子回来。他们家去年新箍的三孔窑完好无损地矗立在那里，那两孔旧崖窑已经坍塌了。周思甬立马去了何凤治和曹庆儿家，这两家也都安然无恙。周思甬叫上何凤治和曹庆儿三人去了队上其他人家，看看地震是否有人员伤亡的情况。

       他们将全生产队家家户户快速转一遍后得知，一共有三家窑洞垮塌将人压在了下面。周思甬马上喊来了队上的人进行奋力抢救，由于抢救及时，两家被压人员全部得救了，而另外一家娘儿俩被刨出来时已经没气了。

       这家一共五口人，地震当晚，男人和两个十几岁的儿子睡在一间房子里，地震时没有造成这间房子的倒塌，爷仨安然无事。而女人和一岁左右的女孩睡在箍窑里，而且这孔箍窑年久失修，已经不再坚固了。这次强震，整个窑顶和窑墙全部坍塌了下来，几乎将窑间墙填平了。

       由于救援时没有其他高效的工具，只能靠铁锹和䦆头等农具和人用手刨的办法，这便无形中延长了救援时间。

      地震时已经接近大雪季节，天气特别冷，但救援人员脱掉了棉衣进行刨挖，每个人浑身被汗水湿透了。有的人由于用手刨，手指被磨破了鲜血直流。虽然经过二十多个人四十几分钟的奋力抢救，但还是没有挽回这母女俩的生命。

        榆树湾的救援基本上结束后，周思甬想起了齐梦鹭家是否安全。他立刻又叫上何凤治和曹庆儿马不停蹄地摸着黑往齐梦鹭家赶。

       他们三人走到快进入杏树湾村庄时，前面出现了山体滑坡，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刚开始他们想从滑坡的山体上爬过去，但周思甬认为这样很危险，三人决定绕过滑坡区。三人手挽着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继续赶路。

       当他们三人跨进齐梦鹭家的院子里，齐梦鹭的父母亲惊天动地大声哭喊：“乡亲们啊！我女儿被压在下面了，快来救救我女儿吧！”周思甬一看这场面顿时傻眼了。齐梦鹭父母亲住的那孔窑洞没有被震塌，而齐梦鹭住的窑洞因为年代长了，窑顶和墙体碱蚀严重，被夷为平地。齐梦鹭父母亲一边哭喊一边用手刨，好几个邻居也在帮着往出刨人。

       这时的周思甬几乎像疯了一样，他一边用手使劲刨，一边大声哭喊着说：“老天爷啊，你咋这么不公！我们两家人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还不放过我们呀？”他又哭喊着说，“梦鹭，这都怪我，如果我坚持把你住的窑洞

       重新箍了，你就不会被压在这破窑下面了！”

      这时，周思甬突然停住了哭声，他让其他人也停下手中的铁锨和头，他趴在坍塌的窑土上，嘴对着土块的缝隙大声呼喊：“梦鹭！我们现在正在救你，你能听见吗？你一定要挺住，我们马上就把你救出来了！你听见吗？”他大声喊过之后，又把耳朵贴在土块的缝隙仔细听。

       这时，缝隙传出来了齐梦鹭微弱的求救声：“赶快！我还活着！”

       听到齐梦鹭的求救的声音后，周思甬连哭带笑地对大家说：“赶快救人，梦鹭她还活着！”

       周思甬、何凤治和曹庆儿三个脱掉了棉衣，开始用铁锹往出掏被压在下面的齐梦鹭，大力士何凤治一把抱起二三百斤的大土块往外边扔，像是一台小型挖掘机。其他在场的乡亲，一听齐梦鹭仍然活着，个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加快了救援的速度。

       经过半小时的奋战，齐梦鹭的上半身被刨了出来。齐梦鹭母亲马上给女儿灌了一点糖水，齐梦鹭慢慢清醒过来了，可她下半身动弹不得。又经过二十多分钟的刨挖，齐梦鹭终于被救了出来。

        齐梦鹭疼得哭爹喊娘，周思甬一边哭一边关心地问：“梦鹭，你觉得哪

儿疼？”

       齐梦鹭咬着牙忍着疼痛回答：“头疼、肩膀疼、胳膊疼、肋骨疼，只有两条腿不疼，但两条腿没有一点知觉，也动弹不了。”

       周思甬点着头说：“两条腿没有知觉，可能是被压麻了的缘慢慢就恢复了。梦鹭，你忍一忍吧，等天亮后把你拉到医院检查一下，现在黑灯瞎火的没有办法去医院。”

      齐梦鹭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尽量不叫唤出声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公社干部赶到了杏树湾，组织群众开展自救工作。

       杏树湾是这次地震的重灾区，人畜伤亡惨重。主要原因是地震发生在凌晨三点多，人们都在熟睡中，加之大部分群众住在抗震性极差的土坯箍窑里，因而造成了严重的灾害，是典型的小震大灾。

       天刚亮，周思甬和曹庆儿、何凤治三个人马上动身用架子车将齐梦鹭送往王坪医院；但走到半道上听人说去公社的路有几处塌方，阻断了道路，架子车根本过不去，他们只好返回到了家中。可是齐梦鹭伤情严重，再一刻都不敢耽误了。情急之下，周思甬想出做个简易担架的办法。于是齐梦鹭父亲在邻居家借来了两根柳木椽和一根粗麻绳，周思甬他们几个人很快制作了一副担架。担架上铺上了被褥，放上枕头，他们将齐梦鹭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担架上。何凤治抬在担架的前头，周思甬抬在担架的后头，曹庆儿在担架的中间扶着齐梦鹭，防止病人从担架上滑落下来。

       齐梦鹭躺在担架上疼得不断地呻吟着，周思甬在不停地安慰说：“梦鹭，你再忍一忍，坚持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到了医院大夫给你打一针止疼药就不疼了。”齐梦鹭疼得这么厉害，他们三个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十里路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公社医院。但因齐梦鹭伤势严重，公社医院无法进行治疗，只是对伤口做了简单清洗和消毒处理。

       太阳刚刚升起，小小的公社医院已经挤满了好多在地震中受伤的病人，医护人员忙得焦头烂额。由于公社医院条件有限，很多伤员眼巴巴地在等待着县医院救护车的到来。

     太阳落山之前，部队紧急进驻杏树湾生产队，迅速开展救援和灾民安置工作。

       解放军战士将重伤员用担架抬到四五公里外刘家川的一块宽阔的平地上，由直升机送往省城医院治疗。齐梦鹭因伤势严重，也被抬上了直升机，由周思甬陪护着去了省城医院治疗。

       直升机启动后，涡轮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主旋翼和尾桨开始快速转动起来。主旋翼转动时产生强大气流，吹得地面上尘土飞扬。

      直升机升空后，周思甬透过舷窗聚精会神地俯瞰着地面。冬天的黄土高原，几乎看不到什么植被，一个连一个的山头光秃秃的，就连总面积约七百平方公里的月亮山，几乎也看不到一棵树木。如果是夏天，黄土高原上因为有农作物等季节性植被，地面上会是一片绿色。周思甬在空中注视着没有一点绿色的黄土高原，让他思绪万千，心里泛起了无比的惆怅。

       他在想，这黄土高原上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荒凉吗？整个黄土高原上看不见一片树木。也许原来是有树的，而且有大片森林，但被人为地破坏了。就是因为黄土高原没有植被，才使得这里的人们生活极端贫困。人们能不能在

黄土高原上进行人工植树造林，彻底恢复生态，让黄土高原变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齐梦鹭的一声呻吟，将周思甬的思绪打断了，他迅速把目光从舷窗外收进了机舱。

       几个小时前，齐梦鹭服了两片氨酚待因，现在药效已经过了，身上多处的伤又开始疼痛了。她抓住周思甬的手，不停地呻吟着，让周思甬心乱如麻。周思甬不忍心让她疼得这样大哭小叫，随行的护士又给她服了两片氨酚待因。

       过了一会儿，药效起了作用，齐梦鹭的呻吟声变小了，慢慢地睡着了。这让周思甬紧张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下。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次地震为什么不把他自己压在窑下面？假如能替换的话，他毫不犹豫将齐梦鹭替换下来，他宁可少胳膊短腿。亲爱的梦鹭，但愿你到省城医院把你的伤能彻底治好，让你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直升机到了省城上空，飞行高度开始慢慢降低。城市的楼房、街道、工厂、学校、机关单位等清晰可辨。这让周思甬的心情激动起来，因为马上就要到医院了，齐梦鹭的伤会很快得到治疗。他把睡着的齐梦鹭轻轻摇醒，对她说：“梦鹭，直升机已经飞到省城上空，马上就到医院了。”齐梦鹭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带有期盼的微笑，说：“哦！这么快，我刚睡了一觉就飞到省城了。”

       直升机在机场降落后，当打开机舱门时，早已等候在机场的医护人员马上进入机舱，将伤病员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转上了救护车。当救护车启动后，鸣笛声也呜哇呜哇地叫了起来。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听见鸣笛声后，马上给救护车让道先行。

       到了医院后，医护人员马上对这些伤病员进行了全面的诊断治疗……

      时间就是生命，灾情就是命令。由部队、机关干部、民兵三千余人组成抢险队，全力以赴地抢救群众的生命财产。解放军进入灾区后，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房倒窑塌、满目疮痍、一片废墟的惨烈现状。余震不断，但他们不顾个人安危，紧急投入全方位的救援当中。有的与当地干部群众一道紧急救援，用工具和双手刨挖压在房窑下面的灾民，有的用担架往医院护送伤员，有的从土里往出掏压在下面的粮食和其他财产，有的紧急为受灾群众搭帐篷或简易窝棚，有的为群众修缮房屋和窑洞，有的帮助群众做家务活，有的为集体喂养牲口和羊只。这些人民子弟兵昼夜不停地搜救受灾群众，手被磨破了、被冻伤了，但他们忍着疼痛还在继续坚持。他们饿了就吃点饼干，渴了喝点冷水，实在瞌睡了，就盖着棉大衣就地睡着了。

       亲人被埋在土里，大人和孩子在大声呼救。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救援人员的心都碎了。他们只好把眼前的这些悲痛化成无穷的力量，争分夺秒，日夜奋战，与死神赛跑，以最快的速度挽救一个个生命。他们把地震救援的黄金时间从七十二小时压缩到了四十八小时。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又将救援的黄金时间强力压缩到了二十四小时。当一个个灾民从废墟中抢救出来时，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像是自己的亲人获救了一样高兴。

       这次地震灾害发生后，国家给灾区人民发放救济五十五万元，救灾粮四百万公斤，还给受灾群众及时发放了牛肉、鸡蛋、罐头、挂面、饼干等营养食品。为了让灾民过冬，政府发放了大批的棉衣棉裤和棉被褥，群众穿在身上暖在心里。伤员得到及时治疗，受灾群众生活得到妥善安置。

       地震发生后，党和国家对灾区人民极为关怀，兰州军区和省上当日派出救灾部队、地震工作队、慰问团和医疗队赴灾区救灾；县党政军领导和机关、公社干部率先深入重灾区现场抢救伤员；国务院地震工作小组办公室主任、兰州军区副司令员、省革命委员会主任、省军区副司令员等先后到达灾区慰问受灾群众，指挥救灾工作。